第二天一早再去探望柳映月时,赵桑榆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气色转好,貌似身体已经恢复了三成。“这是秉风给娘开的药,一日两次,不出一个星期就可以大好了。”
柳映月看着眼前黑黢黢的汤汤水水,眉毛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这药苦的很,居然要她喝一个星期。赵桑榆已经把药端到她的眼前,由不得她说不。柳映月叹息,总不能跟嫁进来的儿媳妇说她怕苦,不想喝药吧!硬着头皮将碗里的药喝完,赵桑榆早有准备,塞进她嘴里一块儿蜜饯,甜丝丝的味道充淡了她嘴里的苦味。“等一下我和秉风有事要出去一趟。您在家好好休息,我们晚上回来再来看你。”
“你们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老婆子,我能照顾好自己!”
“嗯。”
赵桑榆又交代了一番柳映月身旁的丫鬟,务必将她照顾的周到。打点好一切后,二人才坐上马车,赶往郊区的庄子。事发已经三天了,沈府一直都在尽力救治沈明召,他们又在忙柳映月的事,倒把光景的问题搁置了下来。马车在官道上奔驰,赵桑榆这一路听了不少小道消息。今日有专门赶车的马夫,天景得空跟他们一起坐在马车里,正好把这两天的情况汇报给他们。“听说沈明召本已性命垂危,可沈府不知道从哪儿请到了一位高人,硬生生的把他给救活了。”
可惜这么十恶不赦的一个人,没有死成,还活了下来。正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没死就没死吧……”他们现在也不能再在他的胸口补一刀,只能说他命大。留着他的命继续在这京城里兴风作浪,给皇上添堵,也不是不可。几人正聊着聊着就到了郊区的庄子。他们来之前并没有通报,所以光景并不知他们来了。自从那日刺杀回到庄子后,他便闭门不出,认真反省,那天是他冲动、鲁莽,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但他自问,再遇上一次这样的事,也会同样义无反顾的去杀他。他不在乎自己的小命,唯一在乎的是拖累了章秉风一家。从那日后,章秉风已经三天没有庄子上了,包括基本上日日的章朝阳也好多天没有来。光景心情沮丧,担心因为这件事和他们决裂。“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光景,你在屋子里吗?桑榆姐姐来了?”
“师傅和师娘来了?”
光景急不可耐的打开门:“他们在哪儿了?”
“在正厅。光景……”茯苓预言又止:“我们……我们去给桑榆姐姐赔礼道歉好不好?”
“这些事是我做的不对,我理应道歉,求他们原谅。”
茯苓笑了笑,她本来想了一肚子的说辞,想要劝他去道歉,没想到他竟主动同意了。“我陪你一起去。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
光景眼中含泪,强忍着让它们不要掉下来。“茯苓……谢谢你。”
他牵起茯苓的手,两个人一起朝着正厅走去。走正厅门外,光景酝酿了一下,才推门走了进去。“师傅,师娘。”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光景。”
章秉风语气低沉。他偷偷的瞄了一眼他的脸色,阴云密布,他生气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噗通……”还胃等他开口,光景直接跪在地上:“对不起,师傅,我错了。我不应该冲动行事。”
茯苓见他跪在地上,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章大人,光景做错了事,理应受罚。我愿意陪着他一起受罚……”好一出伉俪情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场面,赵桑榆在心里啧啧两声。不知道的外人看到这个画面,肯定会误会章秉风是棒打鸳鸯的坏人。他们三个站在一起,就是这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