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拨通了廖涵的电话。电话接通,我刚嘚瑟的调侃她几句,就听到廖涵哭的歇斯底里,“苏沫,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说走就走,还跟童萧那个坏女人一起走。”
我听着廖涵的控诉心里发酸,这丫头,这么多年,除了我,也没什么靠谱的朋友,我走了三年,她一定很难过。我在电话里叹口气,约她晚上撸串,廖涵带着哭腔应声,还放狠话今晚一定要吃穷我。挂断电话,我沉浸在伤怀中无法自拔,微信上突然收到一条廖涵的小视频。点开,印入眼帘的是她哭诉的脸――“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紧接着,我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就见画风一转,成了她蹦迪、去游乐园、旅游、各种潇洒的场景,最后,画面一顿,她一张漾着笑的大脸放大,“我太难了!”
擦!这个死丫头!这是太难了?就这样的日子,姐也愿意过!我恨的磨牙,磨完之后,又忍不住笑,看来,陈森把她照顾的很好。晚上,我把苏点点留个苏太太,自己开车去廖涵的约,抵达指定地,廖涵坐在大排档门前冲我摆手。见她,我停好车,降下车窗,冲她吹了记口哨,“美女,约吗?”
“约约约!来啊!”
廖涵笑靥如花,扑到车璃前。打趣够了,我下车,锁车门,挽上廖涵手臂,“想我没?”
“没有啊!我想你做什么?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潇洒的很!”
廖涵头发烫了卷,还染成了金黄,远处一看,跟金毛狮王谢逊有的一拼。“嗯,看着是挺潇洒的。”
我驻足,目光上下打量她一圈,笑出声。知道我是在嘲笑她的头发,廖涵脸色变了变,伸出手推我脑袋,“不准笑,你懂什么?这是最近最流行的颜色,很多网红都染这颜色的。”
“你又不是网红,染成这样做什么?”
我盯着她略带婴儿肥的脸,确定她没有整容,暗搓搓放下心来。“我……我是女播啊!”
廖涵愤愤然的看我。好吧,我投降!抵不过廖涵的小傲娇,我迈开步子走到大排档前坐下,点了些肉串,又点了些菜,顺便招手要了六罐啤酒。“能喝的了吗?”
廖涵看着我,小声问。“把后面那个‘吗’字去了成吗?我总觉得你在怀疑我的实力。”
我自信的抖抖衣领。从雄安回来的时候太急,只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两件棉麻裙子,剩下的全是西装套装,前两天裙子穿脏了,现在就只能一天到晚穿着西服套装。廖涵打量了下我的装扮,凑近,“别说,你穿这身还挺唬人的,看着像个成功人士。”
“什么叫像?我现在就是好吗?你是没去雄安,现在很多人听到我的大名,那都得竖大拇指。”
我吹牛不打草稿,尤其是看着肉串跟啤酒都上来了,咬一口肉串、喝一口啤酒,更加来劲。闻言,廖涵身子往后退了退,拿起一根肉串咬,“这话你还是留给别人吹吧,我爸生意上有朋友在雄安,你在那边处处打着霍衍的旗子招摇撞骗,哼,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喝几口啤酒,重重往桌面上一放,清清嗓子,“廖涵啊,这个我得好好跟你掰扯掰扯,我觉得你对我误会特别大,真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喝酒以前,我是白城的,喝完酒之后,白城是我的。我可劲的吹嘘,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廖涵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被我洗脑了,双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沫沫,我实在是太崇拜你了,你现在怎么这么成功啊!”
“那是!”
我喝的飘飘然,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忽然看到了霍衍玩味的脸。我晃晃脑袋,低头,拿起酒瓶喝一口压惊,廖涵头一歪,“霍衍,你出差回来了?”
我刚入口的酒如数喷出,廖涵黑了脸,霍衍站在我身后低沉着声音应了句,“嗯。”
我埋头喝酒不说话,脸燥的很,刚才吹牛吹的有点厉害。几瓶酒喝完,我伸出手胡乱摸,摸几下,摸到的都是空瓶,抬手,跟老板要酒,老板刚应了声‘好’,在看到霍衍脸色不善后,马上改口,“不好意思啊,美女,我们今天晚上没酒了,你要是想喝,明晚来吧,明晚我给你留够!”
我舔舔牙齿不吭声,廖涵在我身侧憋着笑,“那个,时间不早了,回去太晚的话,陈森会担心的,我就先回去了。”
我掀眼皮瞪廖涵,用眼神控诉她此番作为不厚道,廖涵像是没看到,起身踉跄了几步,“我给陈森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廖涵今晚喝了不少,她要是一个人回,我还真不放心。不多会儿,陈森开车过来把我廖涵公主抱抱上了车,我侧头悄咪咪的观察了他们下,回头,继续拿起凉了的肉串啃。没酒了,还有肉串,没有肉串还有素串,反正……我很忙……忙到顾不上开口说话……我正啃得‘食髓无味’,身侧本就不太亮的灯光一黑,霍衍大步迈开坐在了我身侧。“再给你点几串热的?”
霍衍要笑不笑的看我。“不用!”
我挺傲娇,紧抿着唇,把吃完穿的竹签在餐桌上拼字。我拼了个‘大’,意在告诉自己要大气。霍衍盯着我桌上的字没吭声,拿起一根竹签,戳乱。我,“……”“上周傅宁结婚,知道吗?”
“嗯。”
“你恰好病了。”
“……”“是巧合?”
“……”“太巧了。”
“……”看着霍衍那张戏谑的脸,我忽然就吃不下去了,想起来失恋三十三天里面大老王说的那句话:“你们现在的孩子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我也是这样想的,霍衍是不是有戴绿帽子妄想症?我抬头看着他磨牙,磨几下,用舌尖抵了下自己的小虎牙,还挺锋利。瞧着我不吭声,霍衍继续说:“你不说,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霍衍,你是不是有病?”
霍衍,“……”“你如果有病的话跟我说,我在医院有熟人。“傅宁?”
我,“……”这话题真的是聊不下去了,我倏地起身,狠拍了下桌面让老板结账,恨的牙痒痒,用手机扫码,转身离开。这些年在雄安跟童萧打拼,别的本事没涨多少,酒量倒是涨了不少,这几瓶酒下肚,根本就不算什么。我站在马路边等出租,霍衍走上前,双手插兜,“我跟童萧签了份合同。”
我不应声,抬头看头顶的灯光,昏黄,把我们俩并排站着的影子拉的倾长。“童萧把你卖给我了,签了十年的合同。”
霍衍继续说,边说,边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我愕然,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童萧把你在她公司签约的劳务合同转让给我了,十年。”
霍衍薄唇轻挑着,视线看向夜色下的车水马龙。“不可能!”
我一口否决。当初童萧跟我在一起创业的时候,大部分资金都是她出的,虽说是借助我利用了霍衍的名声,她也把股份分了我些,但是我依旧按着规矩跟她签了份劳务合同,而且为了显示出我们俩情比金坚的姐妹情谊,我一签就签了十年。我正思忖,霍衍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是他拍照的转让合同。我点开放大仔细看了下,咬牙槽,“你们俩这么做,经过我同意了吗?”
“这是公司跟公司之间对接员工的事,需要通知你什么?难道你想毁约?”
霍衍低头睨我,见我愤懑,倾身,薄唇停留在我侧脸壁的位置,“苏沫,别想着毁约的事,十年,你赔不起。”
霍衍说话的时候薄唇上下挑动,我脸颊的皮肤跟着一起震动,我脸蹭的涨红,哼哼吱吱的说:“七年,那份合同的有效期现在只剩下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