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原来少年转身时,看到了自己挂念许久的阿姐,刚想跨步,就被娘亲一掌拍在额头上。楚氏已经收了力,只是轻轻一拍,看着自家儿子兴奋地跑向自家姑娘,只宠溺的说了一句傻小子,看着两人如此亲密,心中感触,好像不知不觉间,儿女都长大了,望着墙外,好像我们都老了。绿衣女子站在门口,捧着三束花,笑盈盈地望着萧左临,两只眼睛笑起来就像两个月牙,温柔可亲。“阿姐你终于肯露面了,害的阿临好找,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娘亲给送走了。”
萧左临在绿衣女子撒娇道。“哼,阿姐回来这么久,也没见你早早回来见我,娘亲定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替阿姐教训你。”
绿衣女子用手刮了一下少年的鼻子道。“阿姐,我这不是给你采花去了嘛,你看,你喜欢的杜鹃花,我采齐了所有花色,喜欢吗?”
少年拉着绿衣女子的手道。“喜欢,只要是阿临送给姐姐的,姐姐都喜欢。”
绿衣女子温柔道。绿衣女子萧染衣,比萧左临大三岁,年方十八,三个月前出嫁后,少年就再也没见过面;时常在左右的阿姐突然嫁人,少年很不习惯,萧染衣出嫁几日后,少年是茶饭不思,做生意都没了心情,今日见到许久未见的阿姐,那是万分高兴,比赚了几百两银子还香。“杜鹃花送给了阿姐,那这束花呢?”
萧染衣指着海棠花道。“当然是送给娘亲,阿姐你不是知道吗?”
少年疑惑道“那这束呢?”
萧染衣指着蝴蝶花道。“这束嘛,自然也是送给阿姐。”
少年狡黠道。“哼,阿姐才不信你,这束必是送给韩家小娘子吧!”
“是这样的阿姐,今日山长让我今后每半月作一幅画,我哪里画得出来,只好让湘怡帮我,我不得给点好处嘛。”
萧左临凑近萧染衣道。楚氏耳力好,早就听到什么山长,过来揪着少年耳朵道。“好你个小子,又被山长罚了,怎么回事?”
“娘亲,轻点,轻点!”
萧染衣笑着道:“娘亲,你就饶了阿临吧,你看,这是弟弟为你摘的海棠花。”
“算你小子有良心。”
楚氏松手道。萧左临问道:“哎!对了阿姐,怎么没见姐婿?”
“哦,他呀,最近生意繁忙,抽不开身,所以阿姐只好自己回来。”
萧染衣抿嘴道。“这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万一路上遇见个歹人怎么办?”
少年皱眉道。“阿临放心,姐姐走的都是官道,又有随阿姐陪嫁过去的几名会武艺的家丁,不会有事的。”
萧左临想了想道:“也罢,阿姐我还有礼物要送你和娘亲,走,去我书房。”
少年带着自家阿姐和娘亲,一路上说最近临州发生的趣闻,还有自己制作礼物的过程,少年心中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来到少年书房,打开锦盒一看,原来是三块手帕,一块印染着牡丹花,一块印染着海棠花,一块印染着蝴蝶花,用的是韩家上好的布料,花了少年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染制而成。“我说你小子最近神出鬼没,原来是偷偷去了染坊。”
楚氏道。“嘿嘿,一块送阿姐,一块送娘亲。”
“那还有一块呢?”
“还有一块送。”
“也是送给韩家小娘子的吧,这三束花和三块手帕,与我和娘亲并无二致,我看,你早早把韩家小娘子娶回家,免得被人抢走。”
萧染衣笑道。“阿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时辰不早,我们快去相思岛吧!”
“别急,阿姐也有礼物赠与你和娘亲。”
萧染衣送给萧左临的是中泰苦竹制作而成的笛子,送给楚氏的是上好的金钗。楚氏送给萧左临的是一把宝剑,送给萧染衣的是一个玉镯。互相赠礼后,众人便让萧家的舟子撑船去往相思岛。临州一年一度桃花节,是由来已久的传统节日。相传有桃花仙入凡间历练,在相思岛与一凡间男子相爱,触犯天规,桃花仙被关千年,男子向众神日日祈祷,盼望与桃花仙相见,并在岛上种满了桃花,天庭感念其痴情,于是允许两人三年可见一面。临州百姓为纪念桃花仙的爱情,每逢三月初三,官府与一众商贾就会在相思岛举办相思大会,男子借此展示才华,文武皆可;女子展示女红、琴棋书画等,久而久之,便被临州百姓过成桃花节。随着时间的推移,桃花节这个节日在江南都已家喻户晓。相思岛位于临州城东面三里的桃花江上,每到三月初三,来相思岛游玩的人太多,还出现过几次踩踏和落水事件,于是每逢春节、桃花节等重要节日,官府管控人数,最多不能超过一万人。江南达官贵人与富商就每年占据了上千之数,其余票数就给到百姓购买,一人一两银子,儿童不需要话费银子,需要长辈带着,但桃花节这天,当地百姓买票者很少。因此出现了有意思的事,富庶之人全在岛上,平民百姓全在城里。萧家和韩家有相思牌,可以随意进出,不受约束。萧左临父亲萧训庭是临州商会的一员,早早地登岛,与临州商贾商议今年经营之事。现在江南,基本都有临州商会的影子,不论是衣、食、住、行等;临州商会与江南各地商贾,达成共识,一起合作,大多是临州商会的商人出钱多一些。甚至有些商贾做到了南海众国。“我说韩兄,听说你今年准备和南绿国通商,这样的话,不用多久,整个南海众国都要买你家锦缎。”
蓝袍男子道。“萧兄说笑了,若不是你的染制技艺支持,我家的布匹谁买。”
旁边绿袍男子道。两人就是萧左临父亲萧训庭与韩湘怡父亲韩义安,同是临州商会会员,又是生意上的伙伴,因此两家来往甚密。韩义安是做纺织行业上的买卖,生产布匹等,但是布匹的颜色单一,只有通过印染,衣服才有各种颜色;萧家的印染技艺闻名江南,许多纺织商抢着要与萧家合作,布匹一经萧家印染,布匹价格翻一番;韩家纺织的布匹也是闻名江南,做工精细,两家互相成就,互相发展,可谓是同根同源。“没有你家的布匹,我家的印染技艺谁知道啊!”
“哎!听萧兄这话的意思,是要付我宣传费用?”
“还真被韩兄说着了,我家小子与你家姑娘,从小青梅竹马,来往甚密,只要韩兄答应,今年一年的印染费用我少要一成如何?”
萧训庭微笑道。“哈哈哈,好你个萧狐狸,原来在这头等着我,还打起我宝贝闺女的主意。”
韩义安大笑道。“你我结为亲家,生意自是更上一层楼,再说你家姑娘与我家小子亲密无间,这都多少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不了却你我一桩心事。”
“萧兄,虽是如此,可我也要问过我家闺女心意才行,这样吧,待我今日回去后问问。时辰也不早,我们赶紧去赴宴吧。”
韩义安说完便走了。“哎!韩兄,韩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