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岛上,粉衣少女在地上捡起石块,使劲丢进仙临江,口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白衣少女矗立在桃花树下,亭亭玉立,江风吹动白衣少女的秀发,轻轻飞舞。不知什么时候,两位少女身后来了一群人,簇拥这两位锦衣男子。一位瘦削男子眯眼道:“哟!这不是桃花江上那位‘不怕’女子嘛。怎么,知道哥哥会来相思岛,这么着急就来此地等哥哥,莫不是太心急了,哈哈哈。”
“姑娘莫怪,齐兄口无遮拦惯了,与你顽笑莫要放在心上,若有得罪之处,在下替他赔罪。”
旁边一锦衣男子道。“我说宋子轩,你莫不是真的看上那白衣女子?好吧好吧,那粉衣女子归我,我不打扰你雅兴,去,把那粉衣姑娘给我带过来。”
瘦削男子轻蔑道。“那便谢过齐兄抬爱。”
宋子轩闪过一丝精光,转瞬即逝,行礼道。“你们谁敢上前,我定不饶他。”
落雪挡在韩湘怡身前道。“哟,原来是个辣娘们,还是宋兄眼光好啊!给我拿下。”
齐紫铭一声令下,凶奴恶仆一拥而上。齐紫铭平日里作恶多端,身边的家丁个个都会武艺,抢强良家妇女对这些家丁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落雪虽会武艺,终究敌不过一拥而来的恶仆,很快就被逼到江边,几只恶仆恶手很快就要抓住落雪,不知从哪飞过来的石块,准确的命中恶仆的几只手,再飞来几个石块砸中后面往前冲的恶奴。齐紫铭道:“谁?”
“我听闻临州城有一大纨绔,最好强抢民女,原来是这么个抢法,在下真是佩服。”
一颗树上躺着一位俏皮少年,手上不停掂着石块,好不轻闲。“哼,你又是谁?有本事报上名来。”
“我为什么告诉你啊,你也配知道小爷的名号?”
俏皮少年扬头道。“牙尖嘴利,给我撕烂他的嘴。”
齐紫铭怒道。“喂!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不过说你两句,至于这么生气嘛!”
“杀了他!”
瘦削脸庞的齐紫铭,咬牙切齿道。“喂,你来真的。”
一群恶仆蜂拥而至,少年以石子打他们膝盖和脚背,限制他们行动,打完石子,恶仆已经冲到树前,个个攀爬少年所在百年桃树,少年一脚一个给蹬下去,有恶仆从旁边一颗桃树跳过来想扑倒少年,被少年一脚踢下去,躺在地上直打滚,不过一会,一群恶仆就精疲力尽,可是连少年的毫毛都没碰到。少年站在桃树上得意道:“喂,我说你这家丁也不行啊,要不我借你几个使使?”
“你,给我废了他,留活口。”
齐紫铭愤恨道。齐紫铭旁边一黑衣男子脚尖一踢,一块石子快速飞向桃树上的少年,少年反应过来时,已快到眼前,少年立即一个侧空翻向地面,少年刚落地,黑衣男子一个鞭腿扫过来,少年只好双臂交叉抵挡;这一鞭腿势大力沉,少年直接摔到了几米开外的两位少女脚下。“大狗熊,你怎么样?”
韩湘怡蹲下道。“这不是大花脸嘛,原来你在这啊!害的我好找。”
萧左临吃力笑道。“呸,你个大狗熊,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趣我。”
韩湘怡满眼泪花道。“你别哭啊,你若不开心,我也会伤心的。”
萧左临眼神郁郁道。“可是,可是你都吐血了,肯定伤的很重吧!”
“我能有什么事,大狗熊皮糙肉厚的,他不过是给我挠痒痒。”
萧左临笑道。“你还在等什么,给我把他带过来。”
齐紫铭不耐烦道。萧左临已吃力地起身,那黑衣男子瞬间冲向少年,抬手就要掐少年的脖子。少年摸到匕首,想要反击,突然一块石子,快速地向黑衣男子的后脑勺袭击,黑衣男子反应极快,抬起的右手立即抓住飞来的石子,转头一看,一灰衣一男子飘立在桃花上。黑衣男子迅速将手中石子丢向灰衣男子,灰衣男子从树上翻下来,并借势将桃花当做飞镖丢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躲闪不及,伤了手臂。“你是浪叶飞花传人韩遇安?”
“我为什么告诉你。”
灰衣男子冷面道。“你说是你三叔厉害,还是那黑衣男子厉害?”
萧左临手搭在韩湘怡肩膀上,摸着下巴道。“当然是我三叔厉害,这还用想?笨!”
韩湘怡抬手就往萧左临胸口一拳道。“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我”萧左临吃疼道。“哼,还不是被人打趴下了。”
“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说这种话。”
“是你气我在先。”
“是你骗我在先。”
“我何时骗你?”
“你还没骗我,在船上。”
“...”地上躺着的恶奴家仆,一个个望向两位少年少女,硬生生的把目光从两个对峙高手身上转移过来,心想敢情刚才挨打的不是你吗?齐紫铭见黑衣男子打不过灰衣男子,心中顿感不安,便偷偷地脚步往后撤,才转身走一步,便被灰衣男子抓住衣领,“想跑?”
“还请大侠放过我家主子,我愿意赔罪。”
“赔,你配的起吗?”
“休伤吾儿!壮士,我乃临州通判,若有何误会,我为你做主。”
身着绯色袍官府男子道。灰衣侠士将齐紫铭顺手一丢,便丢到了临州通判脚下。“父亲,我。”
齐紫铭心慌道。“废物!晚些再跟你算账,给我拿下!”
临州通判一声令下,身后官兵向灰衣侠士蜂拥而去。“知州大人到!”
远处一位官兵喊道。众人齐齐看向知州大人,并齐声喊一句知州大人。临州知州也是穿着绯色袍,只不过多了些金色丝边,看起来更华贵。“这里究竟发生何事,齐通判你说说吧!”
“哦!下官也是刚来不久,见到那身着灰衣者,欲加害下官犬子,所以动用士兵相救。还请大人明察”齐通判道。“我看是你令郎欲强抢民女,被人撞见,才教训你家的令郎吧!”
知州愠怒道。“绝无可能,犬子绝不会做出此事,还请大人明察。”
齐通判踢了一脚旁边的齐紫铭道。齐紫铭会意,立即跪下道:“大人,小人只不过是想与那姑娘搭讪几句,谁知她要动手打人,小人是不得已才反抗的。”
“哼!”
知州袖子一甩气愤的走了。“还真是能颠三倒四,不愧是临州大纨绔啊!”
萧左临道。“哼,我们走!”
齐通判看了一眼萧左临也是一甩袖子走了。“左临,你们没事吧!”
萧训庭神情着急道。原来,顾源早就回去向萧训庭禀告发生的事情,萧家与韩家所经营的纺织业和染料业,在临州是支柱行业,所以萧家与韩家和知州有些交情,萧训庭立即与韩义安去寻临州知州,并将情况说明。临州知州上任不久,一直受到临州知州和通判的排挤,多是当地商贾与百姓的支持,才站稳脚跟。临州知州虽然比同知和通判高一级半级,但临州同知与通判在临州经营多年,本来都是有望成为临州知州,但突然来了一位外地官员,于是同知与通判联手在背地里做手脚。“回父亲,我们没事,孩儿给父亲和叔父添麻烦了,在此请罪。”
萧左临收起以往的嬉笑,愧疚道。“没事就好。”
萧训庭道。“父亲,我没事的,都是落雪和左临保护我,左临还挨了那坏人一脚。”
韩湘怡道。“挨了一脚都算轻的,我若不及时赶到,你会没命的。”
灰衣侠士韩遇安道。“大侠说的是,大侠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我府上有上好的宝剑,大侠要不去我府上坐坐?”
俏皮少年道。“油腔滑调,你千万别惦记我。”
韩遇安踩着桃花走了。“高人呐!”
少年望着远去的灰影赞叹道。“我三弟闯荡江湖独来独往惯了,萧兄莫要见怪。”
韩义安道。“韩兄客气了,我怎会见怪,想结识都来不及。”
“萧兄,这我可做不了主。”
“哈哈哈,毕竟是高人,行踪飘忽不定,走吧,不然她们该担心了。”
萧训庭道。韩湘怡看着萧左临摸着下巴皱着眉,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碰了碰萧左临肩膀道:“喂,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对了,我待会有礼物送你,猜猜看是什么?”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我不猜。”
“我怎么就没好东西,我哪次送给你的不是好东西。”
“你第一次送我一只死蛤蟆就吓哭我,第二次捏了一只可怖的厉鬼,第三次最可恶,你竟然把我画的那么丑!”
“可是后来我不是给你买糖葫芦了吗?”
“谁稀罕!”
“那你给我吐出来。”
“想得美,早就入五谷轮回了。”
少年一时情急,一把锁住少女脖子,那知少女反应快,一肘打在少年胸膛上,少年忍不住吃痛叫喊了一声,却引得前面的萧训庭和韩义安等人侧目,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摇头叹气。柳须棠睁大双眼充满了不解。顾源和落雪早就习以为常,压根就不看他二人。韩家和萧家早就在相思楼订下雅间,房内一众女眷都坐立不安,唯独一位华服夫人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小厮慌忙闯进房内向众女眷道:“各位夫人小姐,老爷他们回来了。”
萧染衣紧张的心才放下来,楚氏却一点不慌,只恨不能出门手刃登徒子。“孩子们都相安无事,让诸位担心了。”
萧训庭进门道。各位妇人都向自家人寒暄问暖,互相说过话,便开席,女眷们在里屋一桌,男子们都在外屋,互相说着家常话。酒过三巡,天已经黑下来,相思岛边沿,放着好看的烟花,众人都看向窗外,眼神里都有了些不明所以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