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王魁怔然盯着落在不远处的长剑,面对比武台下的各种讥笑和阴阳怪气,完全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只是在姜长御说他输了时,这才低声重复了一遍。他从小便开始修炼了剑道。在剑道上的天赋,无论是在大凉城,还是这些普通弟子之中都是最拔尖的天才。反观姜长御这个新晋弟子,在来的第二天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生拖垮了曹霸。时隔半个月,竟是他也败了……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王魁那张苍白的脸颊再次变得狰狞起来。“没输!”
“我还没输!我王魁怎么会输给一个新晋弟子,即便他再妖孽,但我今日绝对不能输!”
王魁额头上青筋暴跳,突然仰天狂吼起来。话音未落。他面露疯狂之色,自怀中取出一只玉瓶瞬间捏碎,然后将一颗赤红如火,缭绕着淡淡气丝的丹药塞进嘴巴内。这颗丹药乃是郭嘉树偷偷送给他的。原本他想留着这颗丹药用来保命的底牌。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败在姜长御的手中。就在王魁服下丹药后,只是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原本几乎消耗殆尽的玄气已然变得充沛起来,甚至就是他的七窍都在不断溢出浓郁的精气。“姜长御,今日之辱,必须要拿你的血来清洗。”
王魁满脸狞笑的盯着姜长御。手腕一抖。他的那柄长剑像是得到了召唤一般,瞬息回到他的手中。紧接着。他使用的剑法也不再是之前的《青霞剑诀》,而是一种品质更高,剑招和剑式更为霸道的剑法。“受死吧!”
王魁双腿突然发力,几如离弦的箭,极速朝着姜长御冲杀而去。于此同时。姜长御也并没有坐以待毙。在王魁再次发动攻伐之际,他也拖着镇魔神戟,极速前冲。可就在他准备出手之际。王魁已然高高跃起,一剑裹挟着所向披靡的气势朝着前方劈斩而来。王魁的这一剑极其不凡。通透清澈的剑体之上,炽烈的剑罡几如流火燃烧,给人一种心悸的感受。在剑气被斩出之时,则如同长虹贯日一般,剑势极为可怕。甚至可以说,王魁的这一剑完全超出他自身的实力。“四品丹药,化生丹。”
“这剑法并非玄天宗的本门剑法,倒是与赤阳宗的《离火剑诀》颇为相似。”
姜长御自知以他当前的修为,暂时还挡不住王魁的这一剑,所以他选择了退避。而在退避的过程中,他很快便猜到了王魁服用的丹药和此时施展的剑法。不过,让他想不通的是。身为玄天宗弟子的王魁怎么会有四品化生丹,以及赤阳宗的《离火剑法》?他是赤阳宗渗透进来的卧底!赤阳宗已然向玄天宗宣战。双方虽然还没有彻底开战,但已经有了局部的厮杀现象。也就是说,等到双方全面开战,王魁会成为内应的一部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赤阳宗渗透进来的人,远不止王魁一人。念如此。姜长御双眼一寒,眼底倏地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机。就在这时。轰隆!赤红剑气在姜长御的面前划过,骤然劈斩在比武台上。一道震耳发聩的声音骤然响起。偌大的比武台上一条条铁索剧烈跳动。比武台的中央则是裂开一道十多米长的细缝。可想而知。王魁的这一剑到底是何等的可怕!下一刻。还没有等众人回过神来。王魁身形一闪,再次朝着姜长御冲杀而来。姜长御也没有再退缩,手持镇魔神戟前冲。王魁施展的《离火剑法》的确相当霸道,但是这一剑的消耗对于王魁而言,也绝对不小。再者。化生丹虽然可以暂时提升一个人的修为,但在药效失去作用时,也会发生可怕的反噬。因此,只要拖住王魁一段时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露出颓势……转眼。过了小半个时辰。正如姜长御所设想的一般无二。王魁开始露出颓势而且,颓势一旦显露,便是摧枯拉朽之势。当然,为了能够拖住王魁。姜长御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双手虎口崩裂,鲜红的血水汩汩而流,几乎染红了镇魔神戟的戟身。两条手臂也几次失去了知觉。肩膀也留有一条血槽,将那一裘青袍几乎染红。不过在这个时候,荒古圣体的逆天之处也显现出来。他身上的所有伤口,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便自行修复完成。饶是有零碎的剑气侵入体内,也被肉身自行吞噬消耗。不止如此。虽说荒古圣体开辟玄池极为艰难,可谓是九死一生。但战斗到现在,体内浑厚的玄气还没有任何枯竭的迹象,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
王魁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中充满了不甘。他真的没法接受眼前的现实。姜长御虽然披头散发,衣衫染血,看起来与他并没有两样,但那双狭长的眸子内却充满了精气神。再者。他跟姜长御厮杀到现在,对方体内的玄气似乎根本没有尽头一般。要知道。他可是服用了一颗化生丹,甚至还疯狂的使出了赤阳宗的《离火剑法》。结果,还是被对方活活拖垮。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姜长御到底是什么体质,几次重创对方,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完全恢复过来。如此逆天的家伙,不是怪物又是什么?“你既然如此丧心病狂的想杀我,今日就是不杀你,也要废了你的玄池。”
姜长御淡淡说着,然后身形一闪,快若奔雷,手中的镇魔神戟毫不犹豫地插入王魁的腹部。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姜长御的面前,并一指按在镇魔神戟的戟首之上。“这位兄弟,同门之间,不用赶尽杀绝吧?”
姜长御摹地抬头看向挡在身前之人。那双狭长的眼睛中摹地闪过一抹慑人的寒芒。在这个时候出面阻止他的人,自然也是王魁的同党。“他若是之前认输,我可以饶了他,可现在要么死,要么玄池被废。”
姜长御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普通,气质却显得有些非凡的青年,冷声道。“这位兄弟,我叫郭嘉树,可不可以卖我一个面子?”
郭嘉树面含淡淡的笑意,对着姜长御说道。姜长御淡声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