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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医师和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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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冲过去,不,飞过去了,这个风一样的女子,带起了野草丛中的蒲公英,吹开了围栏前的篱笆门,让房顶的茅草发出沙沙声,最后冒青烟的小茅房门咯吱一声响。幽灵小李隆重登场,她瞬间呆了,只见屋里两个人身穿白色棉麻长袍,留着乌黑长发,简单用绳子绑起的头发,被一条麻布别在后脑勺,这一副古装打扮,小李傻样了。站着的那男子,看起来年长点,是个大叔,手拿锅铲正翻炒锅中枯黄的青菜,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蹲着烧火的男子年纪小多了,时不时答一句,鹅叫一般的嗓子暴露了他的年纪,听起来只有十五,十六的样子,认真地烧火,认真地等着晚饭。两人刚刚被突然吹进来的风打断了,而且灶里面的火也被吹灭了,年长的男子来了一句:“怎么突然来阵怪风。”

那是被小李的热情扑灭的,只是小李的心情也像这火也一样被灭了。年轻人赶紧又生起火来,担心锅里的晚饭不熟,看来是个吃货无疑了。小李静静地呆在墙角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来到什么鬼地方,这些人怎么身穿古装,难道自己穿越了?这是个啥情况,怎么是个幽灵?她瞎想着,还没搞清楚状况,直到天黑了,这两个人饭毕,年长的男子熄灯睡觉,年轻人出门洗澡,才思绪回笼,小李就是幽灵一样的存在,他们看不见,听不到,在两人之间飘来飘去。经过几番挣扎,累了,她想,自己也太可怜了。事实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现在存在的状态了,用二十一世纪的科技也解释不了的状况。看着两人熄灯脱衣休息去,黑暗里小李有超强的适应能力,和既来之就安之的心态,决定在这里停下来,可能是太久没看到人类,也有可能因为这两个是帅哥。清晨,天还没亮,年长的大叔爬起来了,故意地推了推对面床还在熟睡的人,然后等了一下,听到对方发出胡言乱语的骂声,大叔心情愉快极了。大叔笑嘻嘻的推开门,走出房屋,转身进了右手边的小茅房,天寒地冻的,他三两下动作生火煮粥,洗脸漱口,即使传来这一阵噼里啪啦的吵杂声,刚刚被吵醒的小少年还不愿起来,等到大叔端碗进主屋的时候,才愿意爬起来,两人在桌子吃完早饭时,天已经全亮了。小李是被那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的,对,这个呆幽灵在小厨房的墙角待了一晚,先是不好意思看着两个陌生男人的睡姿,后又觉得对方也看不到自己,进去了不一会儿,又直接被两人的打呼劝退,一大一小,一高一低,两重奏配合得天衣无缝,实在精彩。小李在这三间连着的小茅房里逛来逛去,应该是飘来飘去的,把人家的家看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熟悉了环境,这人就自在多了,她还发现很多小角落藏着粮食和钱财。从大叔和少年的言语中就可得知他们不是父子关系,更像朋友亲人,两人住的是中间比较大的那间房子,房顶压着厚厚的茅草,四面墙是由木头竹子做柱子支撑,和黄泥烧的砖块砌成的,这样一间好一点是两人的主屋,左右两边的小屋子就没有砖块了,只是木头竹子搭建的,简陋多了。主屋的物件不多:东西两边各放了一张小木床,仅仅够一人翻身,两床之间摆了张残旧跛脚的木桌子和两张竹凳,再没有其他家具了。因为地方小,倒也没有闲得多空荡荡。两边的小茅房,右手边的是厨房,里面有黄泥砌好的灶台,灶台上放着一口用了很久铁锅,锅里还留着刚刚煮好的白粥,锅盖随便放在边上,灶边还散落着半堆木柴,懒懒散散的模样,可以看出来是两个男人住的地方。这个小厨房的墙边还有两个拼在一起的小柜子,里面堆放着各种杂货,地上也放着各种陶瓷罐、缸,小李随意飘过,看的很认真,连那些这些瓶罐里面有没有装东西都看过了,就是这么认真看了,才给这家人打了分,虽然生活状况不太好,但是卫生情况尚良好。自己就算离开后也不知道怎么样,遇见也算是缘分,小李决定留下来。左手边的小茅房更简陋,连黄泥土都没有,四面只剩下木板了,地上却铺满了石头,屋里放满了竹子做的架子,一个架子有三层高,每层都放着簸箕,里面装满了各种草药,地上放着磨草药的石盘,以及各种工具,看样子是大夫之家,这是小李给他们加分的地方,做大夫的应该是好人。屋外就更简单了,一圈竹子篱笆,一扇差点被小李吹翻的门,院子很大很空,长满了野草,角落有个小茅房,有点臭,小李还没飘过去就知道了。竹园如此简单,如此淳朴,找不到一丝现代的气息;由此小李确认自己到了古代,一个电视上经常看的,小说经常写的,做梦也想不到的情况,但是自己都变幽灵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吗?小李来到这里的第四个清晨,两男子才背着药箱下了一趟山。山路十八弯,走下来两人气喘吁吁的,正午才到达一个叫桃花村的地方,但是也没看到桃花,名不符实,差评。路上遇到的村民,个个都是一口一个范大夫、叶小哥地招呼他们。这样飘了多天的小李才终于知道他们叫啥,因为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互相叫对方大叔和小子,而且经常斗嘴,上去关系不怎么样,其实都是心热面冷的人。他们在这个小村庄做了几年赤脚大夫,都非常敬业而且医术了得,连隔壁几个村的人都趁着他们下山的时候,不管路途遥远跑过来看病的。两人午饭后开始看病,无所事事的小李早就逛完了这个小村,她无聊极了,就蹲在大树下听着排队候诊的人们说八卦,这些都是大叔大妈,人多了八卦也多,这半天下来,小李都听出了村里多少人,谁家儿子找到人家,谁家前几天抓了大鱼等等。到日落时分,看病的人才少了,二人看完最后一个村民才收摊,范大夫收齐物品,整理好记录的纸条,叶小哥送完最后一包草药,扛起了小木桌,往村头的方向去了,老范也不管他,只顾自己的事情。小李一个下午,把他们两人的这两年的八卦都听完了,都是有故事的人,只可惜没有瓜子啃,若问她听完什么感受,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精彩;四个字形容:精彩极了。这晚他们寄住在桃花庄的村长家,老村长已经年过花甲了,但是个好人,看他张罗三人的晚饭就知道,有肉。一大海碗的梅菜扣肉,让小李口水直流,只能看吃不到,这人生太艰难了。她一阵风似的飘出去散心了,外面天已经开始暗下来,远方看不到尽头,转身回头,每家每户灯亮起来,早八卦完的村民各回各家,有才生火做饭的,也有已经在灯下边吃饭,边谈天说地的。失落的小李,这家逛逛那家走走的,一圈下来竟没发现多少个年轻人,白天这个村庄的人还挺多的,就是年轻人很少,年轻的姑娘更少了,发现这个奇怪的点,有点脑门冒汗,心想这难道是个妖怪吃人的地方?但是白天看着也不像呀,自己难道来到了一个人和妖怪共处的世界?越想越离谱的小李,赶紧飘回村长家,还没进门,就听见村长沙哑的嗓音,说已经收到朝府的通告了,人没了。刚开始小李一头雾水的,一段对话后终于明白了,自己来到了一个女人统治的朝代,而且是天灾人祸刚刚结束,女帝统治的时候,村里很多年轻人早就被征兵征走了,他们其中有战死的,病死,饿死,活下来的也暂时回不来,所以村里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幼,原来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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