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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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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醒啦,朋友?头还很晕?眼睛很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无规则的扭曲成一团?觉得我的声音飘渺不定,不似人言?那才正常,朋友,您可知您睡过去多久了?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上次与您说话是什么时候了。您是否如愿于那绵长的安眠中都兜住一网美梦?若是成功了,请您务必与我分享。我看到您的皱眉了。是我太聒噪了吗?那么请您原谅我吧。我当然知道您现在需要安静,但我已经忍受这份安静太久了。慢慢来吧,反正你我的时间还剩下很多。不?不是因为我?您太客气了,客气的有些拘束。莫非您又忘了?朋友,我们是知心好友,并非数十年得一见的老同学。好吧,既然不是我打扰了您的休息。您又为什么皱眉呢?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您?哦,是了,我想起来你还未适应这里。没有关系,不必担心那些曲折又扭动着的楼梯,现在请盯着我。好了?死死的盯住我的眼睛,无论里面是增生触须还是涌出血水,都不要转移视线。听我说,并牢牢记住。这里的一切与你我同源,这里的时间止步不前。拥抱疯狂,你会得以共享这里的无上宝藏。头不晕了?扭曲感消失了?很好,您接受这里的速度正在加快,也许下一次我们就可以省去这一步了?这再一次验证了您曾极力否认的事实,您属于这里。请牢记这一点,我并不指望这会改变您之后的想法,但哪怕仅有一点可能性,我也要告诉你这些,并乐此不疲。您的身体依旧虚弱,所以还是减少大脑的思考吧。别担心,你所有的疑问我都会毫无保留的解答。但一味地干坐会让您无聊吧?我们可以聊聊天。那么,请问您现在看到了什么?是层层叠叠的楼梯吗?蜿蜒向上而看不见尽头,将我们严严实实的囚禁于此,如同蚕丝编织为蛹;或者是无处不在的钟表,或小或大,或圆或方,或飘荡于四周,或镶嵌于台阶,无一不在向你嘶吼咆哮,肆意宣泄他们的痛苦,本应轻易忽视的滴答声,此刻变成震耳欲聋的哀鸣;亦或者是一个可疑的,戴着兜帽的男人,他的声音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依旧清晰可辨,无论您心中有何所想,都会被他轻易看穿。没什么好奇怪的,朋友,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了。若是您终生只能与这些为伴,若您无所事事,只能盯着这些钟表,并已经牢牢记住他们每一个的运动轨迹,那么这一切都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些对您都没有大碍?那再好不过了。您发现了什么?哦,那个格格不入的箱子引起了您的好奇心吗?没什么有趣的,里面不过是一些孩童们的玩具罢了。当然,既然您想知道,我会为你搬来它。瞧,这些只是杂物:羽毛笔,长剑,小判锤,面具和一件垫箱底的披风。您感觉我言过了吗?事实上这些物品精美的不可方物,它们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更是强大,这里的疯狂都被它们所拒绝,得以在这片虚空中生存的唯一法则,被几件物品所违背。但我必须纠正您片面的看法,您仅看到了它们的优点,但如果想公正的评价一个东西,就必须全面了解它,而我恰好知道这些玩具的造价。就那么庞大的数字而言,它们的功效实在太过渺小。您并不认同我的说法,我看得出来。您的潜意识正在告诉您这些东西对您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您的反射神经正在向您的大脑斥责眼前这个男人的无知言论。好吧,既然您不爱听,那么我就不再对它们作出评价了。您猜怎么着?我突然有了个好点子,可以让我们待在这里的时间显得不是那么漫长。啊,您瞧!正好飘荡于我们身旁的巨大的挂表,它真是相当平庸是吧,我们可以赋予它巨大的价值。用那柄长剑划开透明的表盘,它切割物品时从不发出声音;用那个判锤砸歪转针的齿轮,它的每一次撞击都代表着一段故事的结束与开始;用那件披风掩盖残破的裂痕,世间的美与丑在它展开时浮现,在它收束时沉寂;用那根羽毛笔绘出舞台之上的场景,它所做之图线无视时空,在完成目标前永不消散;用那幅面具代表我们故事的人物,它那被掰开的碎片同它一样能变化成一切陌生或熟悉的面孔。好了,剧场已经布置完毕,请原谅我无法为您准备更精美逼真的场景,但现在我们条件有限,所以就先这么凑合着吧。惊讶于我的熟练?恐惧于这些物品所展现的非人力量?太早了,朋友,您之后会见到更多——你也只能见到这些,毕竟我们哪也去不了,所以尽可能的延长这份新鲜感吧,至少撑到我们的故事讲完再睡,好吗?现在,朋友,我需要您的一点点参与感。告诉我吧,您在那漫长的休眠中得到的珍贵梦境。一个蔚蓝的星球?一个富强的国家?一个温馨的家庭?最重要的,一个肆意发展的时代?!一段无法回头的人生?!真奢侈,朋友,哪怕你所描述的只是梦境,我还是被您的贪婪震撼了。好吧,尽管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梦,但一个蔚蓝的星球我们还是有的。朋友,我只能尽力还原您所想的一切,至于会改变多少,就要看这里的疯狂能容忍的什么程度了。来,请让我扶着你,我们离那个舞台远一点。您还是太虚弱了,连独自行走都做不到。啊!这里的钟晃的可真厉害,看来您这一次确实梦到了不得了的稀奇玩意儿。但既然我们还能看见彼此,就证明这份剧本已经被同意了,虽然过程有些吵闹,但至少我们又可以悠然的享受我们的故事了。这就是……的确很美丽,我的朋友,您的确是做了一个难得的美梦。它的转动啊!我能感受到!我能感受到!那是时间在流逝,不是那些虚假的,它正在循环中不断改变!我该怎么感谢您,我的朋友?您又一次给予了我前进的目标,即使它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天哪,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来,快坐好,我们刚好能赶在零点钟声奏响时开幕。怎么您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时钟的滴答声?您太紧张了,朋友,这里暂时由我们做主,而这里唯一的钟也已经失去了发声的权利。好了,将注意力放回我们的故事上吧。忘记近在咫尺的绝望,让我们一同期待这个故事的结局。至少您会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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