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会场里还会响起第二声枪响。　　目暮十三已经算是反应迅猛，但等他发现已经倒地的皮斯克时，他已然无力回天。　　恐慌的上流人群已经被恐惧冲昏了头脑，疯狂冲击着饭店的封锁……　　目暮十三知道，这起案子，必然要升级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一会儿没见到栾泽的身影，眼眸顿时犀利起来：“栾泽？栾先生！”

没想到，栾泽的声音在后方有些距离出现：　　“在呢目暮警官，咋了？”

目暮十三猛然回头，发现栾泽就蹲在第一个死者面目全非的尸体前，好像在观察现场，听到他的声音后才抬起头。　　“……没什么。”

目暮十三收回目光。　　就在刚刚，他突然又认为栾泽是嫌疑犯。　　可他也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太低——虽然栾泽之前脱离了他的视野有一会儿，但当第二声枪声响起到栾泽回应，中间只有短短两秒。　　这么短的时间……哪个人能从第二个死者身边回到第一个死者旁？　　两者相距接近二十米，就算真能两秒内跑到地，也不可能没人注意到。　　主要是，栾泽也脸不红心不跳，完全不像是刚做完剧烈运动的人。　　目暮十三收回了发散的思绪，沉稳的开始指挥部下，安抚群众的同时，继续对现场进行勘察……　　“……你胆子可真大。”

灰原哀站在栾泽的左边，语气莫名。　　栾泽笑眯眯的佯装检查尸体，随口回道，“放心吧，我计划的很完美，警方看不出来什么的。”

他为了完美杀人，特意斥巨资提前在第一个死者的位置开了一个空间通道，杀死皮斯克后，马上开了第二个通道，同过两个魂界的出入口实现了'瞬间移动'。　　十比一的时间差，让栾泽可以不疾不徐地在魂界里从一头走到另一头……　　不过他差点忽略了站在另一边的柯南。　　柯南有些茫然，“栾先生，你说什么计划？”

“咳咳！没什么。”

栾泽咳嗽一声，将俩小抱起来，装模作样道，“没想到这地方这么危险……凶手可能还藏在人群中，我们先离开再说。”

灰原哀也回复了萌萌哒的乖巧表情，顺从的点了点头。　　而柯南有些反应不过来，“啊？那栾先生，那些时空大盗……”　　栾泽'嘘'了一声，“出去再说！”

栾泽拎着两个小宝贝向目暮十三提出了离开的请求。　　目暮十三大概也觉得栾泽不太可能作案，犹豫再三后，顶住压力，单独放他们三个从后门离开，等他们走后，再继续加派人手前来调查。　　——殊不知，贝尔摩德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内心如坠冰窖。　　“他怎么敢……他怎么做到的？”

贝尔摩德的贝齿有些颤抖。　　所有人都被第一个死者……也就是被皮斯克杀死的倒霉蛋吸引了注意力，只有她始终在注意皮斯克。　　她本来只是想看看，皮斯克会怎么脱身，却不曾料到，她直接目睹了栾泽杀人的那一幕！　　……而且对方在杀人后，直接从数百人的会场中消失了！　　……自然，她也发现了之后重新出现在吊灯下的栾泽……　　“超自然的力量……”　　贝尔摩德在失神中接受了警方的检查，只是单纯被通知来参会的她自然没有什么嫌疑，有幸在第一波无辜者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栾泽将柯南和灰原哀双双拐回家，故作严肃：　　“怎么样，柯南，在我到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不屑于欺骗小朋友的灰原哀翻了个隐晦的白眼。　　柯南踟躇着，对于栾泽直接上来就问他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但……心里的正义，驱使他认真回答：“有，有一点……”　　栾泽愣了愣，随即惊喜：“真的？快！细说！”

“是，是第二声枪响后死掉的那个老人……当时栾先生你刚好离开了一会，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他就倒在了地上。”

柯南的声音放低，“有个女人一直在注意他。”

“女人？”

“嗯……他们之前还有过交流，我觉得她很可疑。”

栾泽挑了挑眉，“只是交流过，哪里可疑了？”

柯南抬起头，神情凝重：“她的背影，跟上次打伤栾先生你离开的那个人，很接近。”

他话语一顿，有些不确定地反问，“栾先生，上次那件事的犯人，你……”　　“我没见过她的脸。”

有这么好的借口，栾泽怎能不好好利用？当即矢口否认自己跟对方有过正面接触，“那个人当时戴了面具……不过好像确实是个女人。”

柯南小脸微沉：“果然吗……”　　栾泽看着柯南沉思，只觉得今天的行动太过顺利，让他想给自己鼓鼓掌：　　最妙的，是没有任何提醒，柯南一下就注意到混在人群中的贝尔摩德，还自发的将对方跟上次贝尔摩德亲身扮演的带恶人对上号了……　　妙。　　妙不可言。　　原本栾泽还没打算那么早祭出贝尔摩德，只是觉着原著里有贝尔摩德这一出，反正对方也没什么事，那就顺便安排过来……现在看来，还真是安排对了。　　送走柯南，栾泽笑眯眯的腆着脸：“大主任，可以让领导进行下一步了。”

灰原哀默默拿出手机。　　“还有，勾引零壹的素材，这个我马上去搞！”

栾泽在灰原哀审视的目光下锁上门，在房间里捣腾了一会儿，隐约听见他自言自语的声音……　　灰原哀拨通电话，放在耳边，心里跟明镜似的，“看来他又多了点不可告人的秘密……”　　电话接通：　　“完了？”

“啊，结束了，进行下一步吧……还有用来钓'黑日'的饵，栾泽正在自己制作。”

“……他自己？”

“是啊。”

灰原哀看向紧闭的房门，面无表情，“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正在制作素材。”

电话那头陷入长达三秒的沉默。　　“看来他又多了点不可告人的秘密。”

琴酒的声音有些调侃。　　灰原哀眉毛一拧：“你别学我说话。”

“？”

……　　嘟嘟嘟——　　白月公司。　　琴酒拿着手机，一脸莫名其妙，最后只能啧了一声。　　“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