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出来这一番流言,那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呀!”
“你是说江锦跟冯督主?”
“可不!你们说她一个下堂妇,凭什么关着一大群男人?又凭什么让各家都去酒泉定酒?还不是因为会些上不得台面的功夫!”
吴婉月开始大放厥词。这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了。“你们见过吗?她那么胖,还总是打扮得那么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哎呀!你们这么一说,我得回去提醒一下我家夫君了,可不能去酒泉定酒!”
“哎呀!我家定了,你们说我夫君会不会已经被她给迷住了?”
众人都在议论,唯有一人,蹙着眉头看着她们。这人正是城守尉夫人。陆夫人最知道他家的酒是怎么定的,全因为要跟邓修交好,怎么传着传着变成这样了?“快别瞎猜了,回头让各家大人听了,不免又是一番争吵!”
陆夫人忙阻止众人议论。可吴婉月却带头反驳了她,“陆夫人,都知道您多年没有所出,府上长子竟然是庶子,我倒是不知道,您对陆大人如此纵容,也不怕他跟那下堂妇的事成为满城笑柄!”
陆夫人气急,愤愤起身,“若真如你所说,那你郡守府的酒,又是因为哪个跟江锦交好?是郡守大人,还是你家的三位公子?怕是你家夫君也脱不了干系吧?”
“你!一派胡言!我家夫君为人正直,怎么可能跟一个下堂妇牵扯不清?”
吴婉月拍了桌子。陆夫人冷哼道:“你家夫君清白,别家就都是渣滓吗?”
说罢,她拂袖而去。随着她的离开,也有几人默默离去。吴婉月赶忙解释:“我不那个意思,男人都经不住蛊惑,我是提醒你们而已……”不论好坏,总有志同道合的人。又走了一部分,留下的,都是赞同吴婉月观点的。几人重回桌前,发挥脑洞,把江锦怎么勾搭男人,用了怎样的招式,脑补了个淋漓尽致。当然,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她们不光要在家唱,还要唱遍整个武霍郡。就在她们唱的热热闹闹之时,陆夫人已经到了酒泉。说酒泉被马蹄踏出一条路来,那还真不是夸张,陆夫人对此并不意外,她只是意外酒泉竟比她想象中好了千百倍,不似小村庄,倒像缩小版的武霍郡。五月风光烂漫,酒泉四处花团锦簇,各个笑意盈盈。不仅如此,酒泉还有数条河沟,沟里流着清冽的水。陆夫人一路打听,来到了江家,顿时被江家院中的景象吸引住了。花花草草自是不必言说,另有一处碗口大的竹筒,其中潺潺流水。江锦正用木桶接水,多出的水流入沟渠,滋养院中花草之余,汇入门外河沟。“江娘子!”
陆夫人招呼道。江锦转头过来,花丛顿时失了颜色,“陆夫人,您怎么来了?”
陆夫人暂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满目赞赏地看着江锦的院子,“这酒泉真跟我想的不大一样。”
江三风走了出来,扬起下巴骄傲道:“那可不!我家丫头脑袋灵光,今年又想了这么个主意,从山上引水下来。既解决了用水问题,又美化了酒泉环境!”
陆夫人赞许颔首,“江娘子真不是一般人呐!”
说完,她忽的想起什么,对着江锦歉疚道:“上回我家老爷寿宴,我们都误会你跟邓大夫还是一家,要不是听她们说起,我还不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跟他的确不是一家了。”
江锦轻笑,“陆夫人,不嫌弃的话进屋坐一会儿吧。”
陆夫人忙道:“怎么会嫌弃,我倒是觉得比较起来,我的院子还逊色了呢!”
两人一番寒暄,进了屋。屋内桌旁,福宝景宝对着江锦做的卡片在认字。“这个是白!白芷的白!”
“白马的白!”
“白术的白!”
“白龙的白!”
两个小家伙认真地讨论着。江夫人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好乖巧的两个孩子……”“听说摸摸孩子的头能沾喜气。”
江锦轻笑。陆夫人还真上前,认真且虔诚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和拜送子观音的态度相差无几。福宝冲着她甜甜一笑,随后道:“娘,我们已经认了十个字!”
景宝也眼巴巴地看着江锦。江锦笑道:“去吧,出去玩一会儿,娘跟陆夫人说一会儿话。”
两个崽崽欢蹦乱跳地跑了出去。江锦这才请陆夫人坐下。几句寒暄之后,江锦问及陆夫人的来意,陆夫人这才道:“江娘子,我这次来确实有事……”她说着,便把今日的事讲了一遍,但却没指名点姓说出始作俑者。虽然没明说,但陆夫人也提及了归宁酒坊。江锦由此推断出,挑事的人是郡守家的,她跟归宁酒坊有着联系。“这人是谁……我只怕是不便明说……”陆夫人一脸歉疚。江锦摆手,“已经够明白了,剩下的我自己去办便好。”
像是要弥补江锦,陆夫人又道:“我倒是可以提供今日参加宴席之人的名单……”江锦却摇了摇头,“杀鸡儆猴即可,不能因为此事让夫人成为众矢之的,我建议您待会绕道回城,别让人知道您来过酒泉。”
陆夫人顿时感激涕零,“江娘子果然心思缜密,罢了,我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不如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挑起事端的,是郡守府二少奶奶。”
江锦眉头一蹙,转而轻笑一声,“别人怎么说无所谓,只要陆夫人信我便好。”
陆夫人掩唇轻笑,“实不相瞒,我家夫君是听邓大夫说只喝你们的喜酒,想与他交好才定的,当时我就在一旁,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江锦这才想到,邓修已经走了近一个月了。不知一路可还安好?她倒是过得不错,那些欺负她的人,肯定不会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