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赤井秀一不由得回忆起四年前的天台,那个男人当着他的面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个情况怎么看都不可能生还下来。 莫非其中还有隐情?赤井秀一微微眯了眯眼,不由得开始衡量,若要重新调查四年前的事,恐怕会被某个情报专家追杀至死的吧? 众人心思各异,整个车厢内弥漫着诡异的氛围,直到公交车的广播响起,提示大家下一站到了,这个压抑的氛围才有所缓解。 东野白棨拉住灰原的手臂,正准备将浑身僵硬的灰原哀拖下车,结果这时,从公交车的前门和后门分别走进来两名男性。 他们身穿厚重的滑雪服,还带着疑似滑雪的用具,直接将两个车门全部堵死了。 “啧。”
东野白棨没忍住啧了一声,这两个家伙来得真不是时候。 灰原哀悄悄探了半个脑袋,看见这个景象,身体再度开始发抖,她微微扯了扯东野白棨的袖子,张开嘴无声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东野白棨看着这两个奇装异服的人,心中有种诡异的违和感,他记得滑雪场在临近终点站的地方,现在这两人就已经把滑雪服穿在身上,未免过于早了。 司机也发现这两个人堵在门口,不由得出声提醒,想让这两位乘客往车厢后面走。然而下一秒,这两个乘客的举动就印证了东野白棨的怀疑。 “都不准动!”
堵在前门的男人忽然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公交车顶就是一枪,随后他立即把枪对准司机:“现在给我把车门关上,立刻把车开走,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停下来!”
迫于歹徒的压力,司机只好照做,车内为数不多的乘客全被这忽如其来的劫车吓坏,坐在原位不敢动弹。 “好了,如果不想吃枪子的话现在请你们乖乖把自己的手机和通信设备交上来。”
歹徒露出残忍的微笑,对着车内的乘客说道。 与此同时,站在后门的歹徒拿出一个编织袋,挨个开始收手机。东野白棨自然是将自己的白色手机老实上交,反正他有两个手机交上去一个也无所谓。 他看着歹徒往后走的身影,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站在前门的歹徒指挥着司机往自己制定好的路线开,同时他还让司机报警,告知警方自己的劫车行为,希望和警方谈判。 “我们已经劫持了这辆公交车,我们只有一个要求,立即释放目前还在坐牢的矢岛邦男,你们要是不从,我们就隔一小时射杀一名乘客。二十分钟后我会再联络你们。”
歹徒有条不紊地说明自己的要求,看样子他们对于这一场劫车是早有预谋。 后面的歹徒依次收着手机,直到在赤井秀一那儿时他遇到了一点坎。 赤井秀一带着口罩,不停咳嗽,似乎是一个重感冒的患者,眼看歹徒走到他面前,他才很勉强地出声说道:“对不起,我没带手机。”
“原来是个穷鬼。”
歹徒鄙夷地看了赤井秀一一眼,就这样略过了他。 原来说一句没带手机就能逃过搜查了?东野白棨大为震撼,这批歹徒的专业素质堪忧啊。 而此时,灰原哀看着车内的情形,愈发沉默,她现在只庆幸阿笠博士带着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孩子先去了,否则她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阿笠博士深陷危险当中。 赤井秀一看着歹徒从自己身边走过,他脸上没有出现任何表情,比起眼前发生的劫车案,他似乎更关心车内几个身份特殊的乘客。 假扮成东野白棨的贝尔摩德自然不必多说,茱蒂主动坐在她旁边的行为虽然有些大胆,不过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贝尔摩德的举动,而且赤井秀一今天很有信心能够抓获贝尔摩德,因为她到目前为止都还不知道公交的最后一排还坐着一个FBI探员。 赤井秀一周密的计划却由于一个突然出现的人产生了些许动摇,这个人就是不久前才上车的东野白棨。 贝尔摩德不能放走,这个疑似苏格兰的人最好也能把他控制起来,赤井秀一在心中默默盘算,该如何行动才能在解决歹徒的同时,将这两个人全部带回FBI。 这个想法执行起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公交车已经完全偏离原来的路线,按照歹徒指定的方向行驶,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东野白棨心中那个有什么东西被忘记的感觉越发明显。 终于,在下午三点整时,歹徒存放手机的编织袋里响起了清脆的铃声,而此时东野白棨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他和琴酒约好三点在双宝町汇合! 东野白棨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而车上的歹徒也被这吵闹的铃声弄得烦躁无比,他将手伸到编织袋里,找到那个不停作响的手机,按下了挂断。 “……”东野白棨刚想偷偷拿出自己的另外一部手机和琴酒说明情况,他就忽然想起赤井秀一还坐在最后一排,自己一旦有什么动作都能被他发现。 他的目光瞥向座位内侧缩成一团的灰原哀,如果自己坐在内侧的话,有什么动作应该都不会被注意到,然而东野白棨还做不出强迫灰原哀和自己换座位的事,若灰原哀坐到靠走道那边,她估计会被前面的贝尔摩德原地被吓死。 歹徒挂断电话后没几秒,东野白棨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而且铃声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站在前门的歹徒注意到后边的情况,让这个拿着手机的男人将电话接通。 “喂,我警告你……”歹徒接过电话,还没说半句,他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琴酒十分笃定的声音:“你死了。”
“……”这个手机的主人交的什么朋友?歹徒陷入一瞬的迷茫,然而对面的人比他更快挂断,徒留歹徒一人拿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和前门的同伙面面相觑。 他身为珠宝盗窃团伙的其中一员,什么场面没见过? 好吧,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