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园长看了眼小程和李一凡，扭头道：“林老师，怎么回事？”

林老师嗫嚅了一下，轻声道：“园长，事情是这样的，起因是因为高聪骂了陈程～”林老师还没说完，高应熊冷哼一声，怒道：“什么我儿子骂他，明明是他骂我儿子，然后又对我儿子动手。我来本想和解事情，他家长蛮横无理，不仅让他儿子当着我的面把我儿子打了，他还把我也给打了。”

高应熊说完，手掌摊开，手心躺着三颗带血的牙齿，看样子是刚才撞墙的时候撞掉的。牛园长听完“事情经过”，点了点头，倨傲道：“我们向阳幼儿园是南开市最有名，最好的幼儿园之一，绝对不允许有这种暴力倾向的孩子。”

林老师脸色一变，她知道牛园长是要开除小程，但是，她总觉得不公平。凭什么高应熊说一是一，这事情明明是他儿子不对在先，怎么能把全部的错都归咎到别人头上。高应熊觉得，老子虽然打不过你，但是能开除你儿子。高应熊虽然怕李一凡，但是压根就看不起他们父子，因为他资产千万，压根不认为李一凡能比得过自己。“园长，这事要知会一声董事长吧，这里每个小孩子，家境都不会差到哪去，万一～”一个老师轻声提醒。向阳幼儿园是贵族学校，能来这里读书的，有哪一个是普通人，老师们虽然不太清楚小程的底细，但也认为小程家世应该不差。“还用得着告诉你们董事长？我高应熊和你们董事长是朋友，昨晚还在一起摸麻将呢。”

高应熊傲气满满。牛园长迟疑了一下，示意高应熊先不要说话，旋即说道：“这是历来的规矩，等我先和董事长沟通沟通。”

向阳幼儿园从建圆到现在，只开除过一个小孩，而且还要经过董事长的同意，这是潜规则，毕竟谁都不想惹上不好惹的人。牛园长出到门外，掏出手机拨通了董事长的电话。“喂～”电话那头传来懒散的声音。牛园长一下子来了精神，媚笑道：“董事长您好，我是牛园长。”

“哦，怎么了？”

电话的那头，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子正享受着两个妙龄的女子的按摩，百无聊赖问道。“是这样的，刚才发生了孩子打架的事，经过一致商议，认定那孩子有暴力倾向，您也知道，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粥，我想把他开除了。”

牛园长低声下气道。刀疤男子坐了起来，两个女子双手擦油，轻轻帮他推拿起肩膀。“那孩子什么家庭清楚没有？没查清楚可别乱开除。”

“哦，这个，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只是小有资产，因为他爸爸衣着很普通，而且只是一个青年。”

“什么，一个青年？大概多大？”

刀疤男子楞了一下，挠了挠自己的光头。“大概二十岁。”

牛园长回应道。一个青年有个几岁的孩子，这婚结得也太早了吧，刀疤男子隐隐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孩子打架，那是正常的事，到底发生什么，要开除这么严重。”

刀疤男子打了个哈欠继续问道。幼儿园里每一个孩子都是他的大客户，这些小子非富即贵，他也不太愿意少了一颗摇钱树。“可不止这些，那孩子打了高应熊的儿子，他爸爸更加过分，把高应熊牙齿都打掉了。”

牛园长愤愤不平起来，好像打的人不是高应熊而是自己。刀疤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笑道：“还有这么狠的人啊，不知道高应熊是我朋友吗？”

“看样子是个愣头青。”

牛园长也轻笑着回应，继续道：“董事长，要不是，我把他开了？”

男子“嗯”了一下，突然问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陈程，他妈妈好像叫陈皖，开凯迪拉克的。”

牛园长细细想了一下回应道。在牛园长眼中，只有BBA才能算得上的豪车，其他都是不入流的，所以在她看来，陈皖也不过是小有资产而已。“呃～”刀疤男子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话都说不出来了。陈程？陈皖的儿子？青年人？这，这尼玛，难道是那个杀神？“我的妈呀，老大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刀疤男子反应过来，吓得一个哆嗦，尖叫着连手机都不顾了，抓起衣服冲下楼，火烧屁股都没那么急。“董事长，您还在吗？”

牛园长等了一会，电话便自动挂断了。“看样子董事长又是躺哪个女孩子肚皮上了，唉，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解决。”

牛园长放好手机，深吸一口气，满脸正义回了办公室。“这位先生，我已经和董事长商议过了，很对不起，您儿子不适合我们向阳幼儿园。”

牛园长回到办公室，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林老师叹息一声，尽管有心想帮忙，却无能为力。她连自己饭碗都靠牛园长，如果惹恼了她，只怕自己饭碗都会弄丢。高应熊得意笑了起来，戏谑道：“小子，你打架是不错，但是你还不懂社会靠的是什么。”

说着，他狠狠握了一下手掌，高傲道：“靠的是金钱，人脉，权力，蛮横是解决不了事情。”

你可以打倒我，但是我可以开除你儿子啊，这就是权势，你能拿我怎么样？李一凡没有理会他，转头道：“小程，还想不想在这里念书？”

小程低着头，很小声道：“想。”

他在这里认识了很多小朋友，而且和小朋友玩得很好，不太舍得离开。李一凡点头，坐到旁边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平淡道：“你一个园长，还没资格和我谈，让你们董事长来。”

自从拍卖会露过脸，李一凡相信，南开市的顶尖精英都会认得他，没人敢不卖他面子。既然小程想继续留在这里读书，谁都没资格把他开除。“你有什么资格见我们董事长？”

牛园长冷哼一声，不悦道：“这位先生，请您带着您儿子去办手续，不要再胡闹，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李一凡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只见一个身影冲了进来。“董事长！”

六个老师同时呆了一下，急忙问道。牛园长转过身来，愣愣看着董事长，也急忙问道。“赵哥，哈哈，赵哥您终于来了，小弟我刚才差点被人打死了，您可要帮我主持公道啊。”

高应熊见得熟人来了，脸色大喜，在老师们震惊、羡慕的眼神中，朝男子大步跨去，满脸红光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