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炒股？”

王江愣了一下，鼻孔喷出两道气流。他算看出来了，这个臭保安想要赖账。“不会啊，所以全赔了。”

李一凡摊了摊手，略显无奈道。这么诚实的回答让王江惊呆了，满腔要说的话全被堵了回去，憋屈得不行。“王主管，要不这餐你先来？等哪天我炒股赚回来了，再请回去？”

李一凡见他满脸便秘的模样，内心爽得不行。尚心源遵循社会下属供奉上司的思想，他可不会这么墨守成规，但凡看不过眼，绝对不会惯着。如果王江点菜有度，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什么贵的上什么，他兴许会让尚心源去买单，但是现在嘛，不让他吃点闷头亏，这厮怕是不长记性。王江面色铁青，他也算是个老江湖了，知道这种口说无凭的承诺最信不过。只不过，这个臭保安看样子铁了心不想买单，自己又是这里的熟客，而且还是公司高管，如果迟了霸王餐，脸上会挂不住啊。“李兄弟的话，我也很赞同，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先签个承诺书，下次一定要请回来啊。”

王江改变的策略，笑哈哈了一句。等你签了承诺书，下次不请也得请，哼，这一次你割老子的肉，下次老子定要放你的血。李一凡直接摇头，讥笑道：“我这人最重承诺，很少向别人承诺什么，王主管你就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的。”

“你不想签？”

王江也不是傻瓜，眯着眼问道。“不识字怎么签啊。”

李一凡打了个哈哈。王江差点被气死，吃顿饭怎么搞出这么多飞机，借口诸多，这小子是纪晓岚投胎吧。“我不信，李兄弟怎么说也上过小学吧。”

王江冷笑一声，眼里闪烁着蔑视。李一凡毫不在意，苦涩道：“还真没上过，小时候家里穷，别说上学了，一个月能吃到一顿肉都算不错了。”

“你！”

王江气得鼻子都歪了，他是绝对不相信李一凡不识字，但是这小子一口咬定了，自己也没办法啊。“让心源签吧，就当是我和她的一个约定。”

王江将矛头指向尚心源。尚心源脸色微微一变，咬了咬红唇要答应下来。“不，心源的钱是我赔光的，我的钱就是她的钱，这一顿因为我她才买不了单，所以下一顿一定是我请，这是我和王主管的约定。”

李一凡打了个哈哈说道。就你这小样还想设套？老子能把你讲吐血。怎么说自己也活了这么久，什么世面没见过，当年在混沌大世界，有一次和一个宗门宗主发生争斗，李一凡愣是用嘴炮把对方气得血液倒流，差点嗝屁。王江有一百个理由，他就有一万个借口堵回去，在他面前玩心眼，这个王主管就像个刚出生的小鸡仔，不值一提。遇到无赖了！王江这下傻眼了，虽然知道李一凡的话是借口，偏偏他说得有头有脸，这让他有力也使不出。“时间不早了，王江，要不先记公司账上？下次用招待的名义报销不就得了。”

周丽雅看了看表，皱着眉头开口。秦力他们已经在酒吧等着了，若是等太久，难免别人不开心。相对于秦力等人的面子，这小两万块钱，都是小事。“报个屁的账，咱公司运营经理被查到虚报账单还没过去半个月，那小子现在还在号子里蹲着，我可不想蹲号子。”

王江恼怒哼了一声。他是个铁公鸡，平日里拔一根毛都能肉疼半天，一下子掏个两三万，比要他命还难受。筹措半饷，王江不得不将这份苦楚自己吞下，眼前这臭保安不要面子，自己可要面子的，特别是不远处餐厅领班那眼神，时刻刺痛着他的心。“服务员，买单。”

强行压制着愤怒，王江大手一挥。“滴～”刷着银行卡，他脸上风轻云淡，看似毫不在意，但是颤抖的手掌和发白的嘴唇已经将他出卖了。“这小子是个守财奴。”

李一凡内心暗爽，附到尚心源耳边笑了起来。尚心源脸色古怪，虽然割了王主管的肉让她有点忐忑，但是不知怎么的，感觉贼爽。要不是王江是公司主管，尚心源早和他翻脸了，这厮在公司今天吃这个，明天吃那个，还有事没事骚扰女同事，活脱脱色狼与无赖的结合体，她早看不顺眼了。结完账后，四人出了餐厅，王江气冲冲上了车，想起那两万八，差点哭了出来。“你干什么，耍什么性子呢，万一把尚心源惹恼了，她不肯一起去玩，你怎么向秦力交代？”

周丽艳靠在窗前，嗔怪了一句。王江冷静下来，秦力他们都等了这么久，如果今晚放了他飞机，以后朋友都没得做啊。“我不是心疼钱，我就是不爽被那臭保安坑了。”

王江怨恨盯了一眼，却见李一凡和尚心源有说有笑，气得头顶都冒青烟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一个大主管，何必和一个臭保安过不去呢。”

周丽雅轻声安慰自己的男朋友。王江想了想，觉得也是，整理了一下情绪，伸头出来笑道：“心源，不早了，朋友们都等好久了，今晚我可约了两个投资人哦。”

尚心源眉宇喜色一闪过而过，有点期待。如果能说服投资人，自己出专辑的事情就有眉目了。“哎，心源，今晚约的都是同事和投资人，你男朋友就没必要来了吧。”

周丽雅急忙开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尚心源愣了一下，沉吟后叹息道：“那算了，我不去了。”

混这种圈子的，尚心源知道里面有很多猫腻，比如灌醉之后潜规则什么的，李一凡不在的话，她自己也不敢去。王江二人见她拒绝得这么干脆，一时间又惊又怒。“要不，就将那保安一并带上吧，到时候支开他就是。”

周丽雅提议道。王江脑筋一转，狞笑道：“那就带上吧，嘿嘿，臭保安坑了我一次，等到了酒吧，我非教他做人不可。”

“可不要打人，尚心源还没正式签约，这丫头是个潜力股，以后可是公司的摇钱树呢。”

周丽雅急忙劝诫起来。“知道了。”

王江毫不在意摆了摆手，要捆死新人，他们有的是手段，比如喝醉之后开个房录个影什么的。只要有把柄在手，还怕她不和公司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