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尖叫起来：“打死他们！”

曾主任则叫道：“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愤怒的叫声中，两声惨叫清晰地传来，医生们早已怒火攻心，也没空去管什么惨叫，向着化验室内一拥而入，想去抓住那两个混蛋。医闹们神气了足足三天，把平时不敢欺负的医生们欺负了个够，早就不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放在眼里。现在虽然听起来自己人理亏，但那算什么大事，又没碰到那个女医生。非要较真的话，还可以说给你女医生看去了，是我们兄弟吃了亏。所以看到书生们“嚣张”的样子，医闹们也很愤怒。怎么着，你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敢跟老子们动手了？那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打架的祖宗。一方是以撒泼打架为生的专业人士，一方是愤怒的书生，双方就在小小的化验室内外推搡起来。医生们毕竟是菜鸟，推搡就只知道推搡，对方却一边推一边挥拳下黑手，不一会好几个医生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看事态就要升级，却有两个不合时宜的求饶声夹杂着惨叫传入众人耳中。刚才的惨叫不够惨，众人没多注意，现在的惨叫已经可以说是凄厉，再加上大喊“饶命”的声音，终于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没等人们搞清是怎么回事，化验室最里面，有个人大步走了出来。每走一步，就挥拳打倒一人，等他走到化验室门口，室内所有医闹都已经滚到在地，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推搡怒骂终于停歇，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看满地打滚的医闹，又看看若无其事的王东，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有吕菲儿忘情地扑向王东：“太棒了，王东，我早就知道，你，你。”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红着脸松开王东，站到了一边。王东对这妞也很是无语。你是有男朋友的，别总这么做事不过脑子好不好。扫了一眼外面那些往后退缩的医闹们，王东对曾主任说道：“报警吧。”

曾主任连连点头：“好，好，马上报警。”

王东又对地上打滚的医闹们说道：“都滚出去。”

医闹们半个屁都不敢放，互相搀扶着、哼唧着，慢慢地走了出去。只有那两个脱光裤子猥亵花映波的家伙爬不起来，也不知道王东下了多狠的手，好几分钟过去还在捂着裤裆惨叫。王东听得不耐烦，过去踢足球一样把两个人踢到了门口，外科当班的医生大着胆子问王东：“我给他们治一下？”

王东点点头：“治吧。”

花映波总算平静下来，感激地说道：“王医生，谢谢你！”

吕菲儿也平静下来，恢复了一贯的大胆泼辣，凑在王东耳边低声道：“你胆子真大，那两个家伙的命根子是不是被你废掉了？”

王东看了看她：“你觉得呢？”

吕菲儿挺起胸膛：“我觉得吧，他们可以进宫了。”

王东说道：“别乱猜了，废不掉，给他们个教训而已。我先去病房，警方来了你打我电话。”

吕菲儿叫道：“我不，我也要去病房。”

等王东走出化验室，门诊大厅里已经看不到一个医闹。除了外科门诊，医生们也破天荒地丢下了自己的岗位，簇拥着王东往病房而去。死者的遗体依旧停在内科病房走廊上。好在是寒冷的冬天，山水镇医院也没有中央空调，所以暂时还没有什么异味。这里是主战场，记者比门诊多得多，姚海昌和郑狗腿则被十几个家属围着。家属们一边伤心地数落着医院抢救不力，一边跟姚海昌他们讨价还价。王东远远地听到了价格，三天前他们开价60万，现在已经涨到了180万。王东远远地叫道：“180万太少了，起码要赔1800万。”

所有人都看向王东。好几个家属认出他来，捋着袖子叫骂：“就是这个王八蛋，说我们不送医院。”

家属的包围总算松开，姚海昌推了推眼镜，整了整被扯乱的衣服，而后对走到近前的王东说道：“王东，你太不负责了，张嘴就胡说八道，你给我们医院造成了很不利的局面。”

“哦？是说家属没及时送医算胡说呢，还是说我院抢救规范算胡说？”

姚海昌哑口无言，这两点都是事实，但被十几个家属包围着，他既不敢赞同，又不敢否认。家属们却不答应，怒火冲天地叫嚷：“谁说我们没有及时送医，你们看死人，还敢污蔑我们。”

王东没有理睬他们，只对记者们说道：“我们要开记者发布会，欢迎参加。”

记者们立刻赞成，他们才不管别的，只要有新闻就好，姚海昌却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开记者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