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厂长也觉得很奇怪，猜测地说道：“虽然没发现什么，但我感觉后面有人挑事。”

“挑事？”

孙爱国本就因王东失踪而心情烦躁，闻言恶狠狠地说道：“查，查出来是哪个王八蛋，老子让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他带着人杀到晨星药业，很快就陷入了员工们的包围之中，一连数日扯皮，渐渐地理出了一丝脉络，隐隐地指向费鑫济。费鑫济？孙爱国干脆利落地直接打去电话，费鑫济嘿嘿一笑：“孙爱国，你以为你是谁？如果不是王东那王八蛋，别说兼并晨星，你的东雅药厂能开得下去？”

提到王东，孙爱国心里更加烦躁：“你敢这样做，等王东回来有你好看。”

“哈哈，王东他还回得来吗。”

费鑫济大笑着挂掉了电话。直店，自然之母吩咐拍摄的宣传片《末日烟云》片场，云菲菲正在演一场初会男友的戏。她把一个春心初动的少女演得活灵活现，周围的演员和剧组人员看得如痴如醉。“停。”

场外传来叫停的声音，导演愕然看去，就见一群人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为首那个掉了三颗门牙的家伙好生面熟，导演忽然记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被痛殴又被赶走的钟副导嘛。钟副导下巴高高抬起，当初被羞辱、殴打，现在带着“尚方宝剑”杀回，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充满了快意。看着满场的目光，尤其是那个摆了自己一道的云菲菲，钟副导强忍着立刻得到她、羞辱她的欲望，对身边的助手呶了呶嘴。助手会意地快走几步，他是水星影业负责这部片子的主要人物，这部戏名义上的制片人是王东，但王东从来不过问，从资金到人手再到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居中调度联络，所以他才是各方认可的实际制片人。“从现在开始，《末日烟云》由钟导全面负责，所有事务全部由钟导决断。”

助手抓着喇叭对所有人宣布，而后恭恭敬敬地对钟导说道：“钟导，请您训话。”

钟副导得意洋洋地站到中央，连起身想跟他打招呼的导演都没理睬，一张口就咝咝漏风：“四壮、苏巧容……你们马上结账滚出剧组。嗯，云菲菲，你上次不是说很懂事嘛，再给你一个机会，跟我去讨论一下剧本，现在，马上。”

他完全无视四壮等人愤怒的目光和不服的喊叫，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云菲菲。上次受的伤害实在太大，他一定要把云菲菲弄上床，最后再当众羞辱她，这样才能勉强消去部分心头之恨。还有该死的成哥，这次一定要把这个混蛋赶出直店，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最可惜的就是那个王东了，竟然不明不白地死了，连报仇的机会都不给。好在云菲菲还在，四壮苏巧容这些人还在，这些人都算得上是他的朋友，凭借范鹤翔的威势，早晚把这些人全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也算间接地报复了王东。钟副导就这样一边既愤怒又愉快地憧憬着，一边缓缓地走向大门。他没有回头看云菲菲，因为不需要看，象云菲菲这样急于通过一部戏出头的新人，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角色。他的助手走近几步，对云菲菲和四壮等人说道：“你们别抱什么幻想，王东那家伙是不可能回来帮你们了，永远也不可能。当然，如果你们给钟导道歉求饶，说不定他心一软，还会给你们一个机会。”

四壮等人对视一眼，都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四壮说道：“结账，付违约金，我们马上走。”

四壮等人虽然不知道王东发生了什么事，却完全不愿意跟钟副导妥协，准备拿到违约金就去寻找王东。云菲菲却攥紧了双手，她确实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但是看看钟副导猥琐的侧脸，再想起王东的模样，云菲菲很快就打定了主意，对助手说道：“也给我结账吧，违约金一分不能少。”

钟副导霍然回头，他在这一行是老江湖了，看得出来云菲菲是那种为了戏什么都愿意做的女孩，但是王东都完蛋了，她竟然还敢拒绝手握生杀大权的自己？“你想清楚了，现在你敢走，这一辈子就别想在这一行出头！”

钟副导有些气急败坏地吼叫着，云菲菲的举动让他复仇的快意少了很多。不，一点快意都没有，钟副导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这个女孩就是害自己受苦受辱的原因，如果不能把她弄上自己的床，那这个屈辱一辈子都无法洗去。那样的话，钟副导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有再玩潜规则的欲望了。感受到了钟副导的愤怒，助手又上前几步，“好心”地对云菲菲说道：“别傻了，你知道钟导的势力有多大吗？得罪了他，别说你一辈子别想拍电影，我保证你做哪一行都成问题。”

其他几个手下也都跟着走上几步，全都冷冷地瞪着云菲菲。钟副导得到手下们的全力配合，顿觉气势足了许多，再看看因羞怒而反增丽色的云菲菲，钟副导只觉得小腹热流奔涌，胸中怒气不减，真恨不得马上扑过去，一把抱住这个女孩，尽情地发泄憋了许久的屈辱。他连用什么招式都想好了。苏巧容和小丽等都给云菲菲打气：“别怕他，王东肯定会帮你的。”

除了这几个当事人，其他人鸦雀无声，大伙都看着云菲菲，等待她的答案。所谓的讨论剧本，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水星影业背后的费氏集团大家也都略有耳闻；云菲菲这样的女孩子他们更见得多了，直店里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女孩怕的不是潜规则，而是没有人愿意潜规则她们。太公湖，例行的吵架正在进行，方琼看着那个无赖一样的女孩，骂道：“还赖在我的帐篷里干嘛，大学宿舍、大酒店，哪里不比跟我挤着舒服。”

“切，你去啊，外面住着舒服，你赖在这里干嘛。”

砰，一个枕头砸在叶佳妮身上：“这是我的帐篷，当然得你走。我说你不上学了吗？”

叶佳妮扯过被子躺了下来，把屁股对着方琼，表示不听不听。方琼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手感真好。”

“滚，你们夫妻都是一样的无赖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