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身——箫笛阿落第一章 碎脸狭窄的过道,玉子听见一声绵长的、奇怪的呜咽。她正处于长廊中部,有种错觉,所听到的并非人类咽喉发出的吼叫,一种危险的信号将肾上腺素飙升至顶点。她屏住呼吸,安静的内室唯有听见长眠不休的哀嚎声,分不清楚来路,她慌张地大叫,那种怪音也随着她被惊吓、尖叫而消失。空气中只有她的喘息声,她慌乱地快步走向门道,更加宽敞的空间有助于摆脱神秘的束缚。楼道的路面像波浪一样此起彼伏,波动的楼道像一张野兽的嘴,滑腻的唾液遍布在原本规整的路面,她站稳不住摔倒在地。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声来自地狱的笑声,她无法站立起来,眼神里,似乎也看见了野兽的狡猾。玉子向身后看去,四个男人戴着猪头,上半身被红色的涂料晕染着不同的形状。玉子本能的不是向他们求救,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疯狂地奔跑。她感到头部剧烈的刺痛,接着身体犹如失重一般不再听从脚步的指挥。她察觉身体凌空的一番,重重地摔在地上,紧接着是与地面接触的刹那的疼痛传遍全身。她能听见背后猪头人急促的喘息声。她挣扎着,猪头人不给她任何机会。玉子的双手被向后拧,捆绑着,她感到手臂拧断一样的撕心裂肺。双眼很沉重,玉子醒来时候只能眯着眼睛,只觉得周围白茫茫一片,似乎在雪地里面,又或者在医院病房。玉子心想,自己应该在医院,得到了应得的帮助。银行卡里面的存款全部变成零以后她已经无处可去。父母总说好好读书找一份好工作,她确实这么做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岗位,一会儿是这样工作,一会儿是那种工作,她也搞不清楚擅长什么。倘若城市的经济稍微好一些,玉子不用千里迢迢前往他地生活。外面的世界不需要所谓的镀金,许多人混到了成年,家里人会总有许多催促,这些催促变成了上班的动力和理由。在混沌的脑海里面,玉子没有联想到其他记忆。在这片混沌和白色交织的网状结构里面,她隐约看见一个老妪正看着自己。这个老太婆要做什么?她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以至于现在的情况更像一个谜语。“银行卡拿到了吗?”
玉子最后一点意识消失前,她听到这句话语,与她有关,也许在梦里面,关于这个疑问可以通过更多的空闲时光得到大脑的解答。优秀的人需要答案。终于醒来,深睡以后没有梦。在房间里,玉子浑身冰冷,她猛然意识到自己被冷醒。她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被捆绑起来,她的双手和双脚正在被四条黑色的像蛇一样的绳子死死地“咬”住。玉子开始警觉,她观察着周围,房间里张贴着白色的廉价的墙纸,空间不大。她大声呼救,企图有领居可以听见,她将得到救赎。玉子的嗓子像蚊子一样,救命的声音如同蚊子拍动的翅膀。确实有些作用,她看见有人在向内张望。老妪满脸褶皱,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老妪拿着一个盘子进入房间,盘子上面放着药盒。老妪将药盒中的药物倒出来,她很熟练地按照颗粒的数量将药物放在小蝶子里面。三斤是汉子的名字,老妪一直这么称呼他:“把你婆娘的嘴巴撬开。”
三斤把牙窟给女人套上,用一根管子撬开玉子的嘴巴,老妪将药物一股脑地倒进玉子的嘴巴:“你现在要治病,把病治好了,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玉子异常惊恐,她完全不认识对面的两人,特别是在被捆绑的情景中,她是一只无法自保的猫,任凭狐狸的宰杀。老妪面对着玉子,轻柔地询问:“你的银行密码是多少?”
玉子凝视着老妪死亡一样的眼睛,老妪的表情凝重,没有丝毫谈判的余地。玉子说出六位数字,老妪用纸币不慌不忙地记下来。然后对玉子微笑,她对玉子的表现很满意。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胃里面的药丸开始起作用,玉子的双眼很疲惫,却无法闭眼,一种神秘的感觉席卷全身,她遗忘了一切,她不想动弹,大脑里面持续着一股有一股染料碰撞和融合的过程,她似乎也看见了不同的色彩在真空的世界中不断地合成另外一种色彩。她在呼唤上帝:仁慈的主啊!求你救救我,我应该怎么办?我为什么会有这般下场?三斤给玉子喂了香肠,香肠的肉很烂,轻轻一抿就烂在嘴里:“这是新鲜的肉,对你康复很有作用。”
这句话像施展的魔法,玉子吃得有些多。有一种独特的香味,这种香味在烟熏的气息中彰显得没那么重。香肠别具一种口感。三斤见玉子多吃了,他心里面乐开了花。三斤收拾了饭碗,此刻走进来另外一个人,他穿着白大褂,玉子认出是之前在医院审判自己的医生。估摸二十多岁,身材强壮。他给玉子打了一针,接着把玉子的手镣脚镣解开,将她抱进浴室。玉子浑身使不上一丁点力气,任凭男人将自己摆弄。一阵洗浴的声音完毕后,她变得跟玉莲花一样干净。三斤看着浑身干干净净的玉子,躺在玉子身边说:“你真香!绳子怎么松了,我来帮你绑好,有助于你康复。”
三斤将床边的手镣脚镣重新给玉子戴上,说:“我们该休息了。”
女子躺在床上,有些冷。似乎周围的环境还算安全,竟然已经深眠。丈夫在一旁,不住地动弹。也许有些冷,丈夫还没有安眠。很快,丈夫消失在床上,伴随着一声闷响,他的丈夫在地板上依旧没有醒来。如果玉子睁开眼睛,能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外面刮着风,有些冷,只能关上窗户,这里的风有些特别,刮在皮肤上,有些像刀割。玉子总把身体洗得干干净净,这是一种习惯。也方便了黑暗中的影子。今晚老妪不在,三斤也没看见自己被医生抱去浴室洗澡,似乎她很合理地洗干净身体,又很合理地出现在床上。她感到陌生的面孔正在扒光衣服,这种感觉很熟悉,似乎在什么时候发生过。玉子的思维很空白,她没有去思考刚才身体被输入了什么液体,也没去想老妪给自己喂食的什么药丸,她空白于现在,被侵犯的现在。男人在她身上运动着,一滴滴汗水停留在脖颈,玉子猛然陷入昏迷中。时间骤然来到2020年,玉子在局里不知所措。一米七的个头,高高瘦瘦,70多斤的体重显得全身没有多余的累赘。这样的身体很吸引中国的绝大多数男性。没有人搭理她,已经是下午4点,还有九十分钟关闭大门,来往的人在下班后什么也不会理会。玉子已经坐在凳子上等待了七个小时,她并不清楚等待的意义是什么,她被要求遵守宪法要求等待着。在五点二十分,进来一个强壮的汉子,猪头人说:“这是你老公。”
玉子感到诧异:“我不认识他!”
猪头人很气愤,对大汉说:“你老婆病得不轻,需要送到神经病院治疗。”
汉子有些为难:“如果医生认为我媳妇没有神经病呢?”
“她刚刚说不认识你,证明了她有神经病。”
“那行,我们一起去医院,有你们在,有个见证。”
‘猪头人一脚踢翻玉子,她突然被五花大绑,强势的踢腿令她的脑袋陷入晕沉,整个过程中,她感觉到身体被大汉抱起,当她稍微有些意识,她明白自己的艰难处境——她正在被绑架。猪头人看向她,没有多余的语言,猪头人的眼神在说:“如果你敢不听话,立即让你死。”
这是玉子能够在极端危险中可以记住的内容。医院的流程很顺畅,大汉将医疗手续办妥,玉子被捆绑在床上。医生正在和大汉商量举办婚礼。“现在患者已经回到家,需要尽快成亲。”
医生建议说。大汉兴高采烈说:“今晚成亲,越快越好,正好警察也在,做个见证。”
婚礼很快举办完毕,医生被送入洞房。他脱下玉子的衣服和内裤,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那种感觉突然间出现,她立即惊醒,月光反射在男人脸庞,玉子认出对方是神经病院的医生。她说不出话,只能任凭男人在自己身上的前进。男人也注意到玉子醒来,他倒在玉子脖子旁边,慵懒又喘息地说:“你醒了,这几天乖乖的。”
玉子再度陷入回忆中:在神经病院的次日清晨,玉子已经因为连夜的疲惫没有丝毫力气。大汉很高兴说:“媳妇,你终于康复了,现在和我回家。”
大汉对买家说:“我这个媳妇长得标致,就拜托你了。”
她仔细的回忆着大汉的模样,大汉的模样是三斤,三斤这个名字是玉子被大汉带回家后,老妪经常念叨的名字。玉子不知道医生叫什么名字,他在玉子身体上犹如一只野兽撕咬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