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身——箫笛阿落第十三章 撞击牛排香喷喷的肉味儿弥漫。他把牛排盛进碟子，端到玉子面前，他说：“不是我不给你吃东西，你的力气太大，闻一闻，多香！但是你没份儿。”

玉子饥饿得头晕目眩。她躺在床上，没有耗费太多体力，不至于晕死。玉子嗅到牛排，高蛋白的香气，玉子像发了疯的母狮，她挣扎着铁链，铁链被她的挣扎动作响起一系列的金属声音。徐耀端开牛排，他欣赏着面前这头发疯的母狮，说：“老婆，你真的疯了，看一看你的眼睛，哪里是人的眼睛！发着绿光，像一头野兽。”

徐耀感到肚子疼痛，连忙捂着肚子，安慰着：“说孩子们，我知道，马上给你们进食！这么调皮。”

他对玉子说：“你瞧瞧，孩子们多么调皮呀，出生以后一定都是小调皮鬼，长大会有一番作为，我现在就不和你玩儿了，我要给孩子们补充营养，让他们快点出生。”

徐耀在进食的过程，卧室传来的金属混乱声，使得肚子更加不消停，这些声音犹如魔咒，让肚子里面的生命体不断地想要冲出肚皮，他们在寻找猎物或者想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在响动，他们充满了好奇，他们对世界的渴望有一种天生的探索精神。肚子里面的孩子非常调皮，徐耀顾不得使用刀叉，三口并作两口，一股脑地把两斤牛排吞下肚子。吃完了饭，肚子终于消停了。孩子们在肚子里寻着肉香，围绕着香喷喷的牛肉。他们现在没有功夫相互缠绕，也没有功夫探索肚子里到底是一个什么世界，他们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高蛋白的食材上。徐耀吃饱了，他现在可没有办法吞下更多的东西，他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然后走进卧室。月子已经消停，她喘着粗气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力气，眼睛紧闭着，犹如一具活死人。徐耀扳开她的嘴，把水一点一点地喂进她的嘴里，玉子终于得到水的滋润，顾不得处于什么样的危险的环境，她张开了嘴，使劲地吮吸杯子里的水。一杯水很快喝干。徐耀知道，月子很渴，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和刚才喝水的情况是一样的，玉子拼命地把水喝干。玉子终于有了一些气力，睁开眼睛。她神情呆木，看着徐耀，徐耀看着玉子的模样，说：“看你刚刚喝水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

徐耀捂着嘴，想了想，说：“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颗星球，星球只有一个太阳，可不像现在的科幻片有三个太阳。星球非常蓝，上面覆盖着海水，那些蓝色的颜料都是通过海水表面的光线散发到宇宙中的。如果离得近一些，会发现那是一颗非常美丽的星球，上面诞生了人类或者是类人生物，我觉得类人生物比较学术，他们建立了朝代，其中有一个人叫曹操。“有一天他出发打仗。士兵们在沙漠中饥渴难耐。有一位天神叫做鸩，他看到这些士兵非常痛苦，倒在沙漠里，没有办法前进，于是给他们提供了水——把绿洲搬到沙漠里，让士兵们能够解渴，他们撒了欢地钻进水中，享受着水带来的一切美好。最终他们走出了沙漠。并且赢了战争。水是一个好东西，虽然我没有能力把绿洲给你搬过来，但是这两杯水也算给你的恩情，毕竟为我生孩子。“很多年了，我一直因为没有孩子而孤独、痛苦，你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快乐，我看待你的方式也因此发生了变化。”

金鑫发火，她愤怒地说：“这样的日子，我没有办法过了。没有钱，我们总是不出门，再继续这样，人一定会发疯！”

春雨不和金鑫进行愤怒气氛的酝酿，而是解释说：“你还记得一年前收到的恐怖电话吗？”

金鑫摇着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说：“你不要转移注意力，我现在不想和你说以前。”

春雨似乎没有听到金鑫的话，她继续着：“当时那通电话打过来，你的父母就死了，外面的环境非常危险，我们已经把房子买了，我们不需要有太多的担心。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担心下去，歇斯底里地生活着，你又怎么会是你呢？”

金鑫否决她的内容，说：“他们的死，是因为他们该死，你知道小的时候他们怎么对待我？否则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莫名其妙的一通枪声电话，怎么会打到我的手机呢？一定是他们在外面得罪别人，他们当然该死。你总是要把这件事情跟我扯上关系，我永远都要生活在他们的阴影里面吗？有想过你说的话语，再一次地伤害了我？”

春雨低着头，说：“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你，你听我说，外面非常危险，如果你贸然离开，有没有想过我呢？我的未来应该怎么办呢？”

金鑫却说：“在未来，你的生活没有我，你还没懂我的意思吗？你是你，我是我，我们过着不同的生活，我们是两条平行线，不会再相交了，我的意思是我要离开，我不想再和你生活下去，不想再像牢笼里面的一只畜生一样活着，你懂了吗？”

春雨捂着脑袋说：“我知道你的痛苦，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你要明白，如果你需要更丰富的生活，这里也会是你的选择，而不是回到那种压抑的世界中。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应该出去逛一逛，但是你没有发现？我们身上没有任何力气，甚至就在昨天，你和我坐在沙发上，我们没有看着电视，但是我们却却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天，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吗？”

金鑫却说：“我不觉得奇怪！虽然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我总不会再往奇怪的方面思考了，我不去想奇怪的事情，很简单，我要离开，无论未来的挫折是怎么样的，我要离开！”

春雨已经意识到自己无法安慰金鑫，说：“好吧，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想回来，你就回来。祝你好运。”

金鑫听罢，也不再说什么，进入卧室，把所有的衣服放入行李箱，很快的速度离开这一间居住了一年多的房屋，留下春雨，泪流满面。春雨安慰着自己，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有好几段这样的感情，要走的人始终会走，自己的孤独是命中注定的，你别太难过。”

可是，当她安慰自己以后，立刻就痛苦地流下眼泪。她继续安慰着自己：“泪水磨灭一切浮现的故事，人总要擦干泪水，就像擦干过去的经历。”

可是这些安慰的话没有作用，她倒在沙发上，痛苦地哭泣着。金鑫头也不回地坐上大巴车，她想着：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再也不会回来，他们的感情已经中断。大巴车行驶到桥墩，行驶在桥面。一架飞机正从西边儿飞来，它穿越迷雾，掠过绵延的山峰，笔直地向着南方飞来。金鑫正在闭目养神，车厢里一阵躁动，要求下车，那些人疯狂地看着窗户玻璃，她也看向窗外，一架飞机笔直地冲了过来。飞机行驶得非常低，很快的速度，撞上桥。一阵爆炸声传遍了整座城市，春雨也听到爆炸：那种刺耳的声音，似乎要把耳膜震破。但她并没有出门，心里面全部是金鑫。金鑫从来不回头，她走路勇往直前。即使惊雷让金鑫听见，金鑫也永远不会回头，她离开了这座城市，目前发生的一切与春雨没有任何关系，春雨并不想去思考什么。城市里爆发出巨大的噪音，人们的惊呼声，各种各样犹如灾难的喊叫声，城市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春雨也会好奇，但是，只有金鑫在身旁的时候，春雨才会诞生好奇心，他们才会去寻找答案。在悲伤中的春雨正躺在沙发上不停地流泪，她的耳朵里没有任何声音。黄豆大小的泪水从她的脸庞滑落，打湿枕头，湿了沙发的一角。她犹如不在城市中，城市的火光和混乱的交通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离楠和王璇也被巨大的爆炸声惊醒，王璇一直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声音？”

看着恐惧中的王璇，离楠马上把王璇抱在怀中，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吓自己！”

王璇立即反驳：“刚刚明明有很大的声音，那种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我们会不会被抓？”

离楠立即反应，说：“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比如油罐车也会爆炸，比如车子也会撞车，比如有的时候小行星撞到地球上，撞到房顶也会有很大的声音。我们不会被抓！你放心，不要有一颗大石头顶在心房，你现在要安静，你需要冷静。”

王璇对自己说：“好，我现在冷静，冷静，我要冷静。”

离楠说：“我们现在不要出门，冰箱里面有足够的饭菜。我计算过这些蔬菜和肉以及牛奶，可以让我们在下个月再出门，现在静观其变！不要去想跟你没有关系的事情。”

过了很久，王璇终于冷静，他对离楠说：“现在我要去窗户边儿查看有没有警车，我要想一想，如果被抓，怎么说话？”

离楠说：“你别多想，这个女人就是我老婆，就是我女朋友，你是我的弟弟，他们抓到我们，我们就咬定牙关，绝对不会露馅儿。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至于房产证是谁的名字并不重要，反正就是买下来了，只是还没拿证件，都是小事情。”

王璇听完离楠的话，点着头说：“这样是最好的。”

王璇走向窗边，许多人往东边儿跑，有警车行驶到东边。他们如果要抓人，应该在大门口停车或者前往停车场，根据观察的情况，说明是东部发生了爆炸。王璇的反应非常迅速，他一下子搞清事件的发展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