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生病也确实不可以吃的太过油腻,清淡的粥最合适不过了。等我喝完粥吃完药,妈妈在我床边叮嘱我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妈妈一离开,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又陷入了沉睡。这一觉睡到了夜幕降临,妈妈依然坐在我旁边,床头柜放着已经凉掉的粥。“萍萍醒了?你睡了一天了,肯定饿了吧,我让阿姨给你热一下,一会你吃点。”
妈妈去到门口叫了阿姨进来。“嗯,好多了妈妈,谢谢妈妈。”
我坐了起来。躺在床上了一整天,这会确实是好多了。考虑到我现在已经高三了,虽然我的成绩不用爸爸妈妈担心,但是爸爸出差,妈妈也只请了一天假,我并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明天打算回学校上课。第二天早上到班里的时候,我还是昏昏沉沉的。第一节课是历史课,也是我最喜欢的课。然而,往日里听起来很有趣的课在这个时候仿佛变成了催眠曲,听着听着我就开始趴在桌子上一直睡觉。下课后,我同桌孟雪似乎意识到我不对劲,摸了摸我的额头,嘴里嘟囔着“这也没有发烧啊”。我吃力的抬起脑袋看向她,向她解释说我确实没有发烧,只是感冒的后遗症而已,同时也告诉她不要担心,过几天就会好。孟雪一脸疑惑地点了点头。我看孟雪掉头似乎明白了,就接着趴在桌子上睡觉了。睡着睡着感觉有人在推我,我睡懵了,还以为是在家里,直接把推我的手给推开了。很快我就感觉出了不对劲,我好像是在学校里来着。我睁开眼,看到数学老师的脸色并不好。“不舒服就回家睡去,别在课堂上睡。”
数学老师语气十分严肃的对我说。“啊,对不起老师,我只是有点头晕。”
我甚至是坐着跟老师说的。天地良心,我真没不尊重数学老师的意思,我只是头晕,没什么力气,一时没想到跟老师说话时应该站起来。于是,班主任进大办公室前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的我。还特意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和班主任解释过后,班主任担心我身体没有完全好想让我回去,由他来跟数学老师解释。但是我并不想把事情复杂化,况且我除了头晕,没什么大问题。我没有站着就能睡着的能力,所以我只能无奈的在走廊里罚站,偶尔头晕得厉害了会晃几下,不过问题不大。各个教室传来老师讲课或者学生回答的声音,走廊里空空荡荡,清晨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倒影在墙上形成一道道光斑,一切都显得岁月静好。突然想起余勒,不知道余勒此时在干什么。应该也在睡觉吧,但是他怎么没被赶出来罚站呢?难道是老师彻底放屁他了吗?好像各科老师都没有怎么为难过他,到底是放纵还是放弃呢?如果是放弃,那余勒也太惨了吧,想着想着脑袋更晕了。可能是站久了,我感觉有点晕,又有些失重地倾斜了一下,这一下直接碰到了余勒的胳膊,我仿佛做贼一样立刻站直。余勒站在离我很近的位置,近到我一歪头就可以靠到他的胳膊上。我有些做贼心虚,甚至不敢看余勒的表情,只能低着头假装思考问题。没一会儿,我忍不住了。我缓慢地转动我那昏昏沉沉的脑袋,看向余勒时,他正低着头。此时的余勒,静静站立在我旁边。今天的余勒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头发似乎是剪了,倒有些此间少年那味儿了。我低下头不再看余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想什么?”
余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别扭的情绪。“啊?”
余勒突然的开口让我一时忘了要怎么回答他。总不能告诉他我在想他吧。“在想你呀。”
我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余勒没有出声。“额,我有点晕有点晕,我刚刚说什么了吗,啊,我不记得了,我头好晕。”
我右手扶着额头假装一副站不稳快要摔倒的样子。一双手把我拽了过去,我贴在了余勒的身上。“靠着,别说话。”
我好想大叫一声就被余勒这句话打断了。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动作,我想告诉余勒,我自己站着就行,不用靠着他。话到嘴边又被我咽回了肚子。我们彼此挨得很近,不站在我们面前,其实看不出来我正轻轻地靠着余勒。明明走廊里还回荡着老师洪亮的讲课声和同学们有气无力的回答声,我却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和余勒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