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了。”

陈宇煌口气依然很冷淡，竟然看不到他有伤心的样子。雪妩急促地问：“她是怎么死的？”

小七也疑惑地看着陈宇煌，“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雪妩因为我受伤，你让我带着小孩离开，在途中却受到两头狼的追击。我带着小孩跑不快，很快就被狼追上了，我想如果我死了，小孩也难逃一劫，如果我留下小孩，我还可以保住一命，与其两个人死，倒不如一个人死，小孩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可怜的孩子啊。”

陈宇煌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小七愤怒地喊道：“所以你丢下了小孩让狼吃掉？然后你借机逃跑？她可是你的孩子啊！你有人性吗？”

陈宇煌恶狠狠地说：“是，既然一起逃是逃不了，倒不如留下一个人的命，我死小孩也逃不了，倒不如让小孩拖住狼让我逃亡的机会。难道我有错吗？为什么一定要让两个人白白地一起死呢？白痴才会那么做。”

小七不禁愕然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没想到他放走了这个男人竟然是这么恶毒，这么自私；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放过。“相公，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我的孩子。”

雪妩听到此，大声嚎哭了起来。小七愤怒地喊道：“你好狠，简直是没人性。”

陈宇煌狠狠瞪了小七一眼，歇斯底里大喊了起来：“狠，哈哈……我会比你狠吗？人性？难道你比我有人性？你为了钱，杀死多少无辜的人，如果这一切不是因为你造成的，我也不用逃到山上去，我也不会被狼追，我的孩子也不会死，雪妩的眼睛也不会瞎了，我和雪妩可以开开心心、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

小七心里一直在震撼，是啊，为了钱，他杀了多少个无辜的人，造成了多少个家庭的支离破碎，他还有资格说别人狠吗？还有资格说别人没人性吗？小七低下了头。小七悲伤感地说：“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一切负责，我现在把雪妩就还给你。我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陈宇煌悲愤地喊道：“咳，哈哈……说得这么好听，难道女人在你的眼里只能算是东西，说还就还，你霸占了雪妩几年了，这样的女人我还会要吗？想起来就恶心。”

“相公，你……你怎么变成这样。我……我……”雪妩又恨又恼，哭得更伤心了，最后连话也说不出来。小七大声喊道：“住口，不许你这么说雪妩，我和她是清白的，雪妩是一个好姑娘。”

陈宇煌歇斯底里喊道：“清白，你霸占了她几年了，你还在说她清白的，雪妩是个好姑娘，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她可是我的爱妻啊！”

小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有良心吗？”

陈宇煌被小七这一掌一喝，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怎么没……没……不，不可能，月之刀，出鞘必饮血。你怎么还能活着？”

“江湖传说月之刀出鞘必饮血，但没有说，月之刀出鞘必噬命。雪妩的手在颤抖，刀并没刺进心脏，我知道雪妩并不忍心杀我。”

小七说完，温柔地看了一眼雪妩。陈宇煌歇斯底里喊道：“你们还说是清白的，你们这对狗男女。”

小七冷冷地说：“你应该骂自己是禽兽。”

“我要杀了你们。”

陈宇煌又大声叫喊了起来。小七冷冷地说：“哼，你有这个能耐吗？”

陈宇煌退后十多步，向外大声喊道：“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能耐，来人，给我杀了他。”

外面的士兵听到陈宇煌的喊声，马上跑了进来。小七冷冷说：“你们走吧，我不想再杀人。”

陈宇煌大声叫喊了起来：“杀了他，他只有一个人。”

蒋副参将并不是江湖中的人，他并不认识小七，也从没听过小七的名字，便大声的呼喝：“哈哈……年轻人，别太狂妄。”

蒋副参将的话音刚落，嘴巴发出“咯咯”的声音，再也说不出话，接着他觉得脖子有点疼，便伸出手摸了一下；血，手沾满了鲜血，鲜血是从脖子流出来的。他露出了恐惧的眼神，想喊，却只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便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慢慢地倒了下去。死了？是的，将副参将死了，怎么死？当然是小七出的手，小七什么时候出的手？没人看到。因为，他的刀好快。陈宇煌惶恐地往后退，“大家一起上。”

众士兵听到陈宇煌的呼喝声，纷纷拔刀扑向小七。一阵呼喝声过后，几名士兵纷纷倒在地上。不过，这次小七并没有杀死他们，只是刺伤了他们。小七温柔看了雪妩一眼，“你们走吧！我不想再杀人了。”

陈宇煌看到众士兵一瞬间都倒下了，吓得目瞪口呆。小七一步一步向陈宇煌走了过去，“你这个人渣。”

陈宇煌看到小七一步一步向他走了过去，吓得不停往后退，“小七，别杀我。我错了，再饶我一次吧！”

小七鄙夷看了陈宇煌一眼，“没骨气的东西。”

陈宇煌看到小七还在一步一步向前靠拢，转身对雪妩求救：“雪妩，你求求小七，别杀我啊！”

雪妩伤心地瞥了陈宇煌一眼，转过头对小七说：“小七，你就饶了他吧！”

小七点了点头，转过身。“我要杀了你。”

陈宇煌大喊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刺向小七的后背。陈宇煌本是一名书生，原来没有练过武，只是在军队里才开始学了一点，佩剑几乎可以说是用来装饰的；想刺小七？后果可想而知。小七根本没有回头，一掌把他打在一边。陈宇煌站了起来，奔向雪妩，突然抱住雪妩，把剑靠在她的脖子上。“你……”小七没料到陈宇煌会来这么一招，顿时愣了一下。陈宇煌阴狠地喊道：“你不是欠雪妩一条命吗？我现在就要你还她，我要你一命换一命，我要你用你的命换雪妩的命。”

雪妩也是猝不及防，陈宇煌这么一着，真的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她不禁又惊又怒，“相公，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陈宇煌大喊道：“雪妩，别说那么多了，快，快叫小七把命还你。快……快啊……”雪妩泪眼汪汪看着小七，“不，相公，你不能这么做，至少，小七已经饶过你两次了。”

陈宇煌大声吼道：“雪妩，你怎么向着别人，难道你真的喜欢他。”

“相公……”小七一言不发，一步一步向着陈宇煌和雪妩靠近。“好，小七，你不还是不是，那我就杀了她，她的死是你造成的，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负罪和痛苦之中。”

陈宇煌说着，刀一紧，雪妩的脖子顿时泌出血来。“好，我答应你。”

小七说完刀锋往自己的胸口一捅，血，涌了出来。“哈哈……”看到小七的胸口血流如注，陈宇煌狂笑了起来。突然，陈宇煌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脸逐渐在变形，笑容也开始凝固，他再也笑不出来，永远笑不出来。接着，陈宇煌慢慢地倒了下去，再也没爬起来。小七用刀刺进自己的胸口，迷惑陈宇煌，在陈宇煌得意忘形的时候，一刀划断了他的脖子，救下雪妩。“小七……”雪妩扑向小七，捂住他的伤口。也许，她已被陈宇煌伤透了心，竟然连一眼也没看陈宇煌。小七苦笑着说：“陈宇煌最终还是死在我的手上。”

雪妩捂着小七的伤口，‘嗯嗯’哭着说：“我不会再怪你，也不会再恨你，这次让我重新认识了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