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了吗?是大皇子?”
凤尘首先开口,话语里带着如山的镇定,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的眼光急速扫过李权,李权的面色发青,他刚刚才送走李承锋,不管接回李添的目的为何,在名义上,李添是他的养子,短时间内,面对两个人的逝去,对谁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是,他的服饰和大皇子无误,他的身上还着皇家的玉佩,所以……”执事太监说不下去了,李权还站在他的前面,李权已经气到全身发抖,手指紧握,手背的青筋浮现,执事太监生怕李权下一个拳头就砸在自己的身上。“二皇子呢?”
凤尘接着问道,李飞和李添形影不离,找到李添的尸体,莫非李飞的尸体也一起被发现了?“并不见二皇子的下落,只是找到大皇子。”
执事太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李汐,你的心肠真是恶毒,你对李添再不满,你不能下毒手,还在宫宴上,他对你做了什么?对皇上做了什么?值得你对他下毒手!”
李权忽然指着李汐,痛心疾首地说道,他本来还指望李添长子嫡孙的身份可以使炎夏国回归正统,把皇权从李汐的手上夺回,如今李添居然就死了,他怎么能不痛心?就在李权说话的时候,李汐已经示意外面的人把尸体抬进来,李汐和凤尘,在场的人都看到,抬进来的尸首正是李添,他的面容惊恐,额头肿起一个大包,一对眼睛睁得很大很大,他的一只手握成拳,一只手插在衣襟里。“速传太医和仵作!”
李汐见到李添的尸首,心里也是觉得疑惑万分,刚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何会变成一句尸体?“传旨下去,任何人不得擅自走动,在发现大皇子尸首的地方,命人严加看管。”
凤尘看到李汐的神色,心知她也被眼前的情况吓住,她对李添再憎恨,也不会杀了李添,当初她差点死在李添的手上,最终还是把李添送去了宁古塔,如今更加不会杀了李添。“驸马和公主是不是想连我都想杀人灭口?”
李权面容僵硬,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李汐,眼睛里恨不得烧起一把火,把李汐烧成灰烬。“皇叔此话何解?大皇兄的死并不是我下旨,我要是想杀了大皇兄,用得着在这个时候?用得着用这种手段杀了大皇兄?皇叔,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有凤尘在自己的身边,李汐觉得心里安定很多,思绪也恢复到往常。她说完之后,目光扫过李添的尸首,他额头的大包显然是撞到硬物而引起,是有人推他,还是他自己撞到的?“你杀了李添想说什么都可以,要不是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是不是想瞒着我,然后把李添的尸首扔出宫,当做与你无关,且不说李添是大皇子,是皇族中人,就算他是庶民,也要找出真凶!”
李权看也不看李添的尸首,走回自己的座位,伸出双腿,把手放在大腿上,坐姿挺拔,他的架势分明就是要告诉李汐,如果今天不给他一个交代,他是不会离开。兰青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风尘的身边,凤尘低声吩咐兰青言立即去找李飞,兰青言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大殿里。仵作和太医很快就来到,太医很快就做出诊断,李添确实没有气息,仵作上场,很快就验出死因是因为撞中额头,李添又喝了很多酒,导致酒气上冲,在撞到头之后血气上行,流血过多而死,李添的额头的血迹很少,显然是因为已经流尽了。折腾了两个时辰,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微明,李汐的脸上露出疲倦的神色,不过在李权的面前,不想示弱,凤尘握住李汐的手,对李汐微微一笑,李汐顿时觉得心安,只要有风尘在自己的身边,万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皇叔,你听到了,大皇兄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与本宫无关。”
李汐听到仵作的回报,立即对李权说道。“公主,如今人死了,你要怎么说也可以,大皇子为何会撞到柱子?”
李权紧追不放,他面向李汐,板着一张脸。“本宫要是知道他怎么会撞到柱子,他就不会撞到柱子,皇叔,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要撒泼,也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李汐的嘴角弯起,冷笑着说道,在李权看来,这个凶手的罪名无论如何都是扣在自己的头上,她不在乎这个罪名,反正众人都知道她和李铮对李添不满,但是她不能让李权因为这件事挑衅自己和李铮,所以她一直都不让新衣去告诉李铮。仵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想收起箱子,一件东西从李添的衣襟的暗袋滑出来,嗒的一声落在地上,颜色鲜艳,是一个锦绣荷包。“这是什么?”
李权距离李添最近,他抢着走到李添的身边,拿起那个荷包,这个荷包显然是出自女子的手工,绣工精致,丝线细腻,李权认不出这个荷包有何出色的地方,他认得这个荷包上面的一个字,秦。“这是什么?”
李权觉得奇怪,这分明是女子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李添的身上?“这是秦家特有的荷包,是御赐的荷包,全天下只有一个。”
李汐见到那个荷包,心里震惊到几乎要说不出话,凤尘意识到李汐的心情遽变,他握住李汐的手,李汐看着凤尘,凤尘对她肯定点点头,李汐受到凤尘的鼓励,立即说了出来。她认得这个荷包,是因为这个荷包的秦字是李铮亲手绣上去的。当初先皇觉得秦府的千金秦萧萧端庄有礼,贤良淑德,下旨赐婚李铮和秦萧萧,等到他们到了年纪之后就择日成亲,当时为了显示对秦府的重视,先皇命令用西域进贡的特级蚕丝做成一个冬暖夏凉的锦绣荷包,李铮亲手在上面绣上一个秦字。这个锦绣荷包不算贵重,但天下独有,只有一个,就是属于秦萧萧,为何会出现在李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