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不可置信地听着他们说,“原来恐吓信是有两份,一份是从邮箱发出来的,发信人正是她!另一份是放到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抽屉里的。”
“这不可能!”
凝香一时泄了气,这个栽赃人还弄得双重保险。后来的流程就像是繁杂而无休止的循环一样,让她身心俱疲。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但她却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做过这些。夜幕低垂时,凝香被暂时收进拘留所,她这几桩飞来的官司,十分蹊跷。她可以确定,劳力士是栽赃,很可能是贼喊捉贼。可寝室里面没有监控,无法知道谁动了她的东西。百草枯的事儿,更是离谱,她此前都没有听过有这种毒药!这也是纯粹的诬陷。从邮箱发信的事儿,想必黑客可以做到。纸质的信纸放在教导主任的抽屉里,这谁都可以做得到!那么说,她就是被冤枉了。不知道会不会判刑,欲加之罪!无中生有!可也有人虽然被冤屈,但因为找不到人证、物证证明自己无罪,又有恶毒的证人咬死自己有罪而获刑的。她心里忐忑,忽然觉得人生如浮云一般。雨点砸在外面的窗子,她听不太清。她靠着墙壁,但总觉得阴暗和潮湿如同蚂蚁一样在某处攀爬着,搅扰她心里的安宁。“别怕!有我呢!”
瑾墨的声音忽地飞入耳中,她顿时安心了。他说一不二,一定不是敷衍她。他会想办法还她清白吧!相信他一次!不知不觉中,她香甜地酣睡起来。“秦凝香,出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将睡得正香的凝香唤醒。她睁着惺忪的睡眼,模糊中看到一身灰高定西服的高大身影渐渐靠近。凝香眨了眨眼,睫毛根颤巍巍地凝起水珠来,她隔着栅栏起身抓住那人的手,“瑾墨!”
她不争气地将头靠在他手上,流出了几滴泪,“真的不是我!”
“没事儿了,别哭,没事儿了。”
瑾墨腾出一只手扶着她的头,怕她磕碰到头,另一只手任由她抓着。她顺利的被保释出来,凝香全程栽在瑾墨的怀里,变成一只黏人的猫咪。“哎呦,野性王妃,怎么进去一趟转性了?!”
瑾墨还不忘打趣她,“你没在里面给他们野一个,让他们看看你独特的魅力?你这样的进去一趟,真的是他们的福气啊。要不,上哪见你这般仙女。仙女进了拘留所,人间处处剩丑婆!”
凝香撇撇嘴,笑了,“还挺押韵的。”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原来是文学专业的。”
瑾墨说,“我让人调查过你,但是没特意去记你学什么。”
“我们老师说,没有韵的不能叫诗。我是学了韵,就不会写诗了。平仄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哈哈,但是其实诗经和古诗十九首,并不是那么重视韵律。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这一首里,韵律就不明显。但是就是当今也有许多人重视韵律,认为只有平水韵才是正牌,中华新韵也不算韵脚。”
瑾墨听得迷糊,但隐隐感到她喜欢文学,可这方面他们没啥共同语言。“但是我认为,文学不是学出来的,也不是教出来的,是实践出来的。”
“英雄所见略同!”
她心情好了些,用毛茸茸的头蹭着瑾墨的衬衫扣子。“凝香,你想成为作家?”
瑾墨忽然仰头看着透明大伞上方的蓝天,深邃不见一颗星斗。“不想!”
凝香笑了笑,“我是误打误撞,平行志愿么,是第N个选择了。”
“那就别念了。”
瑾墨忽然紧紧地揽住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