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车司机摇了摇头，除了讲述他和妻子吵架之后感情更好，还不遗余力地劝慰凝香。“有些话，只能吵架的时候说。争吵是反向修复，就像喝了一碗毒鸡汤，反而神清气爽。”

凝香噗嗤一笑。“我看你不像真生气了。”

从她的表情上，没人会发现她心情不好，但她自己知道现在心里是漏风的状态。表面阳光热情、每日喜面的人也有残缺和伤心的时刻。每个人的心，总有一个缺角，没有任何一个完完整整。在车里，凝就拨通了保洁张姐的电话，“张姐，我想去看看你。”

对面电话里，张姐战战兢兢地说了很多话，总之是说不用去。“你不必客气。”

凝香随口扯了一句，“就当作是公司慰问了，梁总平时非常关心员工。”

“是是是，我知道。”

说到这里，张姐还跟她说，梁总确实长情，有个助理只干了几个月，但梁总似乎很怀念，留着位置，要求她天天打扫她的办公室，要保持原样。梁总真的关心员工，以人为本，不像某些黑心的企业，天天降工资，从员工嘴里、手里、口袋里扣钱。“所以，你让我过去吧，正好也有一些事要和姐姐聊。”

凝香几句话就要到了地址。与人打交道，对她来说没什么困难。和自己打交道，才是她真正的难题。敲门进去，她果然带了丰盛的礼物，一般人家喜欢的应该是米面油，凝香叫楼下的超市人员帮她拎上去，从超市结账出来，凝香怕张姐不接受这些东西，就拜托超市的人一会再给她送货上门。米面都是各两袋，油是四桶，都是买的最好的。凝香安排好这些后，只在手里拎着些水果、牛奶，并用红包封了2000元。她拎着东西从临街的超市出来，被一个冲出来的人撞了一下。差点将手里的哈密瓜扔到了地上，惊险地护住了手里的袋子，才看清是个醉醺醺的大叔。“滚XXX，不郎念睛啊！XXXX”大叔怒吼。“……”凝香赶紧躲开他，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大叔迷迷糊糊原地转一圈，看清撞了自己的人，“小美眉，是来找哥哥吗？”

表情竟然有些猥琐，像要扑过来。“别过来！”

凝香几步快退，又躲回了超市。超市收银员微笑地问，“您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就是想再看看。”

凝香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准备等一分钟再出去。超市里空无一人，否则收银员估计也不会搭理她。绕到了零食的架子，她最近想吃点酸酸的东西，拿了一袋蜜饯梅子，去了收银区结账。哐当！呲——出车祸了！外面不知是谁的喊声，在寂静的夜显得尤为突兀。几个人围上去，凝香也凑了上去。有个男人迅速成为事故的应急处理人员，招呼着围着的人。看着凝香，“赶快打120！”

凝香拨通电话，问了周围人这里的具体地址后挂断。听到有人说，“这好像是萧然她爸爸……”凝香适时地撤退，上了张姐的楼栋，沿着逼着的楼梯往上走，昏暗的灯光让她看不清有些破损的水泥楼梯，扶手看起来粗糙的可以划破皮肤，她停在了顶层的门口，敲门。张姐有些吃惊地开门，“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