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

凝香被惊醒，隔间里有人在对着外面喊，但没人理她。“别喊了，喊破喉咙有用吗？！”

隔间里的大姐有些不爽的说，“看新来的这个多安静。”

是啊！喊如果有用，这里面不成为菜市场就不错了。人那还能呆在这里不失聪？！她肚子里的吃的还没有消化。睁开眼睛，又有泪痕，眼角干涩并闷闷的，凝香擦了擦，稍微看的清楚多了。一晚上再难熬，也睡着了，她都惊讶，原来每个人都有适应能力啊。她惊讶于，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睡觉，以为她昨天就会熬不住而死去。或许是晚上的睡觉补充了体力，早餐她还吃饱了，而且刚回到那个黑暗的隔间没多久，那些人还懒得对她动手，外面就有人喊，“6078号！6078号！准备会面。”

凝香根本没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直到身边的人提醒她，她才起身。她踉跄地走出去，步履沉重地跟在后面，心里漏进来一束光，仿佛周围的阴寒和潮湿都不复存在了一般。越待得久，痛苦仿佛越不那么明显，希望似乎也在消逝。她的快乐就像沙漏里的流沙。真希望快点出去。会是谁呢？瑾墨？爷爷？爸爸？律师……甚至大学室友梅兰都有可能，她忽然就又有了渴望，也许大家没有因为忙碌而忘记她。待走到窗口时，果然看见了上次的律师，爷爷带她见过一次。“是你啊！”

凝香挤出一个微笑，对方严肃地看着她，也感受到了她的失落。“秦小姐，由我为你做无罪辩护。”

男人的声音沉稳，凝香有些稍微安心下来，“我姓金。”

凝香都忘记了他的名字，爷爷上次也没有仔细介绍，仿佛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NPC。“金律师，您好。我是无罪的！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凝香双手紧握在一起，搁在桌子上都有些颤抖，她努力握紧双手，身体前倾，双目圆睁使得本来就大大的双眼看的更加炯炯有神，她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好像一天之内也瘦了不少，唇色白而泛着粗糙的干燥，有小的干皮从嘴角、唇边翘起，好像缺水一般。“我会尽量帮你。”

金律师态度很平静，也没有显出担心，更没有问什么。“求求你，快一点，我可能坚持不住了。”

凝香说这话时略微低下头，她忍下泪水，想坚强一些。她知道，对着一个不熟悉的律师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怎么，你在里面很不好吗？”

凝香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但她想起什么又赶紧否定，“也没有那么糟糕吧，或许还能坚持几天。”

“几天？”

金律师略微皱起眉，“你可能还得坚持一段时间，没有那么快。”

这一句话仿佛是催泪瓦/斯，她知道眼泪已经流下来，对面的金律师也有些诧异，他看着凝香，安慰的神情自然就流露出来，“秦小姐，你一定要挺住。我会和梁老爷子说，看看能不能帮你活动一下，找人关照你，不让她们再欺负你。或者给你换个房间。”

“真的可以吗？”

凝香几乎是破涕为笑。金律师眼神有些黯淡，他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