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急转直下,瑾墨还没来得及准备充分,就收到警方的联络,说真凶已经抓到。既兴奋又解恨,内心还涌动着不为人知的遗憾和苦痛,瑾墨在开车到达警察局的路上,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时,父亲接他放学、送他上学的日子,每天都会路过这条街。警察局不远处,就是他曾就读过的学校。小升初、初、高连读都在这所大学附属学校里,非常有名,很难进去。那时,摆脱父亲的管束曾是他最大的愿望。他不能否认,在被父亲责骂的时候也曾想过,他要是不在了,该多好。被负责责打,被爷爷罚跪的时候也曾诅咒,希望这两个老家伙都病倒,这样就不会再受皮肉之苦。没想到,父亲走了以后,日子过的很不真切。甚至,悲伤都被他杀这个事实冲淡,父亲的死亡变得模糊,他心里只有“凶手”两个字。父亲一生都致力经商,他曾说在商场上就像在战场上,他享受的是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的快意,也有决胜千里、未雨绸缪的自信。看着一次次的胜利成果,他觉得自己的所有谋划都是有意义的。父亲善于布局,据他说,他最大的优势就是长远的眼光,他善于从起初运筹帷幄到终局,也就是说,他不会临危而乱,因为他已经有好些后手和备选方案。瑾墨那时候只觉得父亲老谋深算、阴险可怖,他便是随性而为,更擅长掌握对方的弱点。瑾墨比父亲喜欢顺序、秩序,但他自己也承认,他善于打破秩序。推开警察局的门,他内心的忐忑达到了极点,他实在想不出来是谁?!“是秦明!”
瑾溪似乎已经等着他了,脸上的表情难言错愕和迷茫,“最最不可能的人。”
“最不可能的人成为了凶手?!不可能是他。”
果然,瑾墨也是如此评论。“的确不可能,非常让人难以置信。”
那天的皱巴巴警官又来了,依旧穿着一身洗旧了的牛仔服,一点都不像是警察,他挤出一个阴沉诡异的笑,“大家都说我太严肃了。”
“你笑比哭还难看,可以继续严肃。”
瑾墨没好气地怼他,他倒是受用,不仅没生气,还走到了瑾墨身边。“你岳父?!”
他竟然还要攀谈。“是,他叫秦明。”
瑾墨冷嗤一笑,“他是一个为了企业把女儿当做联姻工具的男人,你觉得他可能杀人吗?!”
“从他日常的表现,在B市里,大家都公认他圆滑、老实,甚至有人说他胆小。是什么让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成为而来一个杀人的人呢?”
“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为什么?”
瑾墨总觉得这个男人这么在意这个案子有点奇怪。“可能因为同名吧,我也叫秦鸣,鸣叫的鸣,总感觉自己是只鸟。”
这人还有点冷幽默,瑾墨没有那么反感了。“警官,萧然带到了。”
说话间一个女子被带了进来。“是你?!”
瑾墨回头看了眼,“我哥的前女友?”
带她进来的警官愣神了一瞬,“那怎么沦落到了风尘场所啊。”
瑾墨也叹了口气,静悄悄地瞄了眼瑾溪,他都觉得脸微微发热,可瑾溪面无表情,似乎那个女人跟自己根本没有关系,完全是陌生人。“哼!”
萧然瞪了一眼瑾墨,撇了撇嘴,桀骜不驯之感,被身后的警察推进了审讯室。“看来,有好戏看了。”
那位皱巴巴的警官用手指捋了捋头发,邪魅一笑。说他是反派大佬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