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瑾墨想着，机会来了。秦明可能受不了看守所的生活了。堂堂的总裁沦落为阶下囚，肯定落差的滋味不好受，一定是需要适应。有些人，可能永远也适应不了。但他知道，秦明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这种人，可以相时而动，你要说他没节操，也是蛮对的。“我，我想换个单间。”

秦明犹豫半天，“我不是嫌条件不好，只是其他人欺凌人的手段，多了去了，我受不了。再者，年纪大了，我还有脑梗和心梗，我请求女婿你，帮帮我，可怜可怜我。还有别告诉凝香，至少在她出月子之前，千万别告诉张悦死了的事儿，她肯定受不了。”

“爸，凝香也不小了，她也对我说，可以告诉她的。如果我一直瞒着她，恐怕……”瑾墨没说完，但他想说什么秦明自然都知道。“孩子，别担心，那丫头心软着呢。”

秦明像是回忆什么，砸吧砸吧嘴。“我也发现了，奶凶奶凶，但一哄就好。装可怜，特别有效。”

秦明笑的很开心，不停地嘱咐瑾墨，“你一定要对她好啊。”

“我会的，岳父。”

“她有个奇怪的嗜好，喜欢生吃胡萝卜和洋葱，她很喜欢孜然味道的菜。小时候吃自然羊肉的时候吃腻了，所以她不怎么吃羊肉。她不吃狗肉、不吃血，也不吃肥肉。”

瑾墨会心地点头，都一一记在心里。怪不得呢，偶尔做个烤肉味道的，她吃的精光。“如果生气了，你就带她吃一顿好吃的。她特别喜欢吃牛排，那孩子心心念着减肥，但你别担心，她肠胃特别好，吃多少都消化掉。食物穿肠过，味道心中留。脂肪和能量，都随着排泄走。”

“估计，让很多女生羡慕死了。”

“哎，可不是么。羡慕嫉妒恨。还有，她很喜欢吃土豆制品，薯片，薯愿，薯条，土豆泥，土豆丝，土豆饼，蒸土豆，烤土豆……哈哈哈，家里只有她爱吃土豆，怎么吃都不腻。瑾墨，对生活，她的要求并不高，食物也是不太挑。平时性格合群，活泼、爱闹，有时候小脾气来了，哄哄就好。不记仇，不矫情，还有点蠢萌、蠢萌的。就……托付给你了。凝香是我们家的开心果，但从小被忽略。瑾墨，我对不起她，总对她要求严格。从前我把她当成个人物培养，总希望她出人头地。如今，我才发现，我忽略了她太多了，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总是为她安排我认为她需求的东西。比如我们认为孜然不健康，就反对她吃。觉得薯条是垃圾食品，就不给她买。哎，她都过来了，还长得这么好。也许以后我没有机会再说这些了。但我真的很感恩，我曾有过这个孩子。”

瑾墨边听边点头，但察觉有些不对劲儿，这像是诀别，他本想再确认一下，才想起来还没说最重要的事情，“岳父，你满了我们这么久，你的病早就该去治疗，边缘型人格有时候也会暴躁，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边缘型人格？是一种精神疾病吗？”

瑾墨赶紧点点头，心想着秦明还是上道了，刚要继续引导他，就听秦明含着笑意，“我没有精神病，我心理健康。谢谢你关心，有时间你还是多关注一下你和我女儿吧！”

瑾墨心想，他算是拒绝了吗？！他坐牢倒没什么，但他怎么向凝香交代呢？他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