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离了祁家到底还能不能在京城站得住脚,那是我的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云清影一直在他身边,只觉得祁梧在他面前的模样和在别人面前的模样很不一样。在她面前,他虽然也不会很热情,但最起码,他会让她感觉到他很温柔,而在别人面前,祁梧就是冷冷的。快走到大门口,云清影回头看了祁家老宅上方一眼,微微顿住。“怎么了?”
云清影眨了眨眼睛,仔细瞅了瞅,“祁宅上方黑气缭绕,这明显不仅仅是气数将尽的征兆。”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云清影暗自嘀咕,“我们不如在这里住一晚上?”
“行。”
祁梧爽快答应。于是坐在客厅里生闷气的祁老爷子以及祁父祁母,看着决然离开的祁梧去而复返。祁老爷子眼里闪起亮光,“你改变主意了?”
“没有。”
祁梧冷漠回答,“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再这里住一晚上。”
说着,就拉着云清影往楼上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楼下的三人,只留他们面面相觑。重新住到这个房间,因为下午云清影已经睡过了,所以有些睡不着,她迷迷糊糊在床上躺着。约莫到凌晨,云清影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因为祁宅的房间隔音特别好,如果不是她还醒着,她根本听不见。她蹭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祁梧被她的动静惊醒。下意识以为还是像上次一样,立马高度警惕起来,“出什么事情了?”
“是祁母。”
云清影回答得肯定,她打开房门出去,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踢开门进去,在寂静的夜里传来巨大的声响。云清影打开灯,房间里空无一人,地上有一摊红色的血迹,桌面上摆着一座佛像,佛像前还有一座香坛,被擦得锃亮,看上去是经常有人祭拜,只是那佛像竟然没有头!有佣人闻声赶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腿发软,根本站不住。祁老爷子也披了件外套赶来,只看了一眼,便狠狠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佣人有些不知所措,颤抖着声音回答:“我也不知道,这个房间一直是夫人住得,她不让我们进去打扫。”
“真是可恶!”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邪神零母,供奉足够时,会依照她内心的愿望将“障碍”清零,而供奉不够时,就会吃了供奉之人。”
云清影解释道,清冷的嗓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看来这是供奉不足,所以她就被邪神吃掉了。”
“被吃掉?”
匆匆赶来的祁父听到这话也是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日日夜夜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竟然还搞着这么危险的东西。“这种东西应该怎么解除?”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决掉这个麻烦。云清影看了他一眼,其实这东西本与她无关,她根本不想要解决,只是她察觉到祁母身上有祁梧的气息,而这诡异的邪神应该就是祁母给祁梧下得诅咒,所以这件事,她得解决。“不是很好办。”
云清影细细打量着面前的邪神,虽然没有头,但直视他时,却觉得有种被盯着的感觉。“邪神已经属于神一类的了,没有办法简单去除,只有把他带到他的发源地,好好安顿。”
“那……”祁老爷子有些犹疑不定,“这件事情你可以办成吗?”
“没问题。”
云清影答应得轻松,就是耗费得时间久了点。“那还请你帮忙了。”
祁老爷子说得相当客气。云清影没说什么,“给我准备一块红布。”
“好。”
佣人看出云清影在家里的地位越发高了,当即应声,没有一分钟就取了东西来。云清影用红布将佛像罩住,又贴上符纸,暂时封印。“这个东西就先放我这里了。”
祁老爷子当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当即同意。回到房间,祁梧看着那红布许久,越看越觉得不舒服,“我的诅咒与他有关?”
聪明如他,立即猜到了。“是的。”
云清影点头,“不过你不用担心,待会儿我会算一卦,看看他的发源地在哪里,到时候我们一起前去,把他安顿好,你身上的诅咒就可以解除了。”
听着她的话,祁梧的心一点一点的愉悦起来,那不就说明,他很快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也有底气对她的一生负责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弯起了唇角,神色也变得更加温柔起来,不过她还是把铺开卦纸的云清影拦下,“也不急这一时,明天再弄吧。”
“不行。”
云清影拂开了他的手,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反正现在我也睡不着,早点知道早点少一桩心事。”
见状,祁梧也没有再打扰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云清影念念有词。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特制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拿出一张符纸,她松开手,那笔竟然自己在卦纸上动了起来!祁梧看得心惊,同时也无比自豪,他看上的女人就是这么厉害。没一会儿,云清影的头上已经有了细汗,没几分钟,笔啪得一声倒在桌面上。云清影细细察看,得出了最终结论,“发源地在大陆以北的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上。”
随后,她秀眉微皱,“应该没有飞机直达那里。”
“没关系,我可以安排直升飞机过去。”
祁梧毫不在意。“那也行。”
几天后,直升飞机降落在了这座小岛上。他们降落在高地,可以一眼就看到岛上大概是什么情况。云清影一眼望去,就看到了紧密排布的房子和村落,中间还穿插着农田。“这岛虽然与世隔绝,但人倒是不少。”
云清影伸了个懒腰,做了好久的飞机,她浑身都僵硬了,伸出手指头数了一数,“这最起码有五六个村落,而且看这房子的数目,每个村落都至少有五六百人。”
“还真是蛮奇怪的。”
云清影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