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仇人倒霉了,难道沈月灵不应该是幸灾乐祸吗,为什么一副关心的样子?不止朱艳荣的跟班迷惑了,就连朱艳荣自己也有些摸不清沈月灵的套路。假如现在是沈月灵磕掉了门牙,她肯定会拍着大腿好好嘲笑一番的,哪里会好心的扶人起来。沈月灵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其实沈月灵的动机很简单,就是给大家造成一个假象,朱艳荣受伤和自己没有关系,是她自己不小心,自己好不容易把工作的事儿搞定了,是不允许有任何把柄流出去的。朱艳荣现在一嘴巴的血,她狠狠将沈月灵推开。“不用你假好心,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受伤,沈月灵我今天吃了这样一个大亏,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沈月灵看了看她悲惨的样子,一脸的心疼。“朱大姐,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一个新来的员工,平城敬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和你起冲突呢?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今天受伤是因为你自己不小心栽沟里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朱艳荣在跋扈,这个时候也不会当中承认,自己是因为打沈月灵不成,自己让自己给摔了。而且这里是车间外头,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就是想把这个事儿往沈月灵身上推,似乎也不太容易。自己可以睁着眼说瞎话,但是别人又不都是傻子。就这么白白吃亏,也肯定是不行的。忽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就张开满嘴是血的大口,哭嚎起来。沈月灵现在让朱艳荣长了教训,吃个哑巴亏,以为自此立了威,让这些宵小不敢再随意欺负自己,但是她忘了,这朱艳荣在厂里和谁关系最好。张科员正准备去车间找主任确认一些人事安排,看到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就知道有热闹可以看了。身为一个爱八卦的人,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事儿,但是当看到当事人之后,她有些后悔了。竟然是自己好“闺蜜”,因为前几算计沈月灵的事儿,已经被厂子明里暗里的说了一顿,现在为了更好的洗清自己的名声,她需要低调。但是晚了,朱艳荣觉得虽然她和张大红因为工作安排的事儿有了一些分歧,但是总体上,两人还是最好的朋友,现在自己吃了这样一个大亏,张大红一定要帮自己讨回公道。自己可是有把柄在朱艳荣手上呢,张大红不得不开口问事儿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谁在厂里这么嚣张,竟然将人打成这样。”
张科员一说话,就把这个事儿给定了性质,朱艳荣从自作自受的活该者,变成了挨打受气的受害者。这是光明正大来偏帮朱艳荣了。沈月灵知道张科员一来,事情或许不会按照自己的设想来发展了,但是她将锅甩给自己,自己就要懦弱的接受吗?“我知道张科员你权利大,管着厂里的大小人事,但是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理事情的方式,太不公平了吧?这让我们这些普通员工,该怎么服你呢?”
自己的名声呀!张科员有些心疼的想,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当一个缩头乌龟,必须把事情处理好,不然朱艳荣肯定会把自己曾经收受贿赂的事儿给捅出去的。于是张科员避重就轻的说。“难道朱艳荣同志,这伤就白挨了,我现在对你轻轻放过,对艳荣同志恐怕就不太公平了吧?”
“我压根就没有碰她一指头,她受伤,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您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是不应。”
这沈月灵还真是滑不溜秋,张科员有些下不来台,于是她给朱艳荣使了一个眼子。朱艳荣开始倒打一耙,说自己是如何被沈月灵从车间里揪出来打的,自己的嘴巴就是罪证,然后还义正严词的对张科员说。“你要是不信就问问我的同事们,他们可都是一直看着呢?”
本来乐意当吃瓜群众的跟班们忽然被点名,他们也只能跟着朱艳荣的话说,毕竟这可是个大事儿。只有把沈月灵挤兑走了,他们才能继续过摆烂的日子,现在上头有朱艳荣和张科员顶着呢?他们这些小喽啰,顺着他们的话说就行了。然后再这些人的描述下,沈月灵就成了一个打人不眨眼的恶霸,而朱艳荣是一个挨打受气的小白花。大车间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喂喂喂,当我们大车间的人是瞎子吗?你们说谎,好歹说的有个差不多,这样魔幻的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月灵是大力士呢?还单手拎着朱艳荣摔到了排水沟里,朱艳荣的身板足足比沈月灵宽了两倍好吧?真是服了这些人了。于是不等沈月灵反击,大车间的人就看不下去了,他们对七嘴八舌的还原了他们看到的场景。张科员往大车间的方向冷冷看了一眼。如果自己没有管这个事儿,这大车间的人怎么当好人,自己都不会管的,现在明明自己都已经这么明显的表明立场了,他们还在这儿起哄,给沈月灵作证,是想打自己的脸吗?她知道自己闺蜜是个什么性子,八成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自己的人就是不对,她也要护着,除了对方有自己的把柄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厂里的人都知道艳荣和自己私交好,如果自己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自己在厂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以后当大领导了,还怎么摆架子?沈月灵一个扑通新员工,就是吃点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以后自己不让艳荣他们排挤她。本来事情应该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的,沈月灵背锅,赔给艳荣一些医药费,然后当众道歉,这事儿就算完了,自己也不会记她大过。这点小小的损失都不愿意担着,厂里人还说她是个大公无私的人,对她人品多有推崇,以她看这都是沽名钓誉罢了,真的有那么好,就不用自己冒着失去名声的风险,她就应该主动跪着认错。每次碰到沈月灵都是晦气!现在用自己的权力让这大车间的人不说话了,但是他们背后肯定会议论自己以权谋私的。“张科员,我竟然不知道这厂里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一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