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风老人送给李发财的礼物是一块巴掌大的木头牌牌,长得模样就像一个古盾牌。颜色微微发青还有点发紫,木纹里似乎夹杂着金色的丝线。看木牌上面的包浆,可定是有人经常拿在手里把玩,不是特别喜欢这个物件的人,不会这么经常抚摸它的。由此可见,司徒风老人送给李发财这个宝贝是割爱了。老车瞥了一眼:“厉害,居然是金丝楠木,这一块木头值老钱了,足有一寸厚呢。”
李发财仔细地看着这块木牌,在手里颠了颠,比一般的木头要沉了许多。一面画着一条带翅膀的大蛇,李发财隐约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应龙。另一面是一座坟墓,坟墓的前面是一块赑屃驮着的碑,碑上只有三个小篆字:司徒冢。这赑屃很想乌龟,其实是传说中的龙,和乌龟是两种生物。从坟墓的中央部分分出五条细线,这五条细线直通五个方向。都是笔直笔直的,五条细线中间都被好多点或者线段隔开,仍然可以看出,这就是一副司徒冢墓群的五条出路。只是,李发财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想不通,就不想,等见到司徒风老人,一切都明白了。另外,这么一块金丝楠木,应该很值钱,这礼物不能收。必须还给老人。主要的是,李发财不明白自己和司徒风老人虽然算是说得来的忘年交,毕竟只是见了一面,根本谈不上深交,他觉得不应该得到这么一块或许对司徒家有重要意义的礼物。这辆破旧的出租车,呼哧带喘地一直跑了好久才来到泉县县城,老车把李发财塞进一个看上去比较干净的旅馆,让他先歇着,自己开着车就跑掉了。这家伙就是个工作狂。李发财给杨喜明拨打了一个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了监狱长的咆哮声:“李发财,你什么也别说,马上给我滚回来!司徒梅的事情我决定派李志毅赶过去处理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养好伤才是你的任务,所以,你别跟我磨叽!”
看样子小老头是真的火了,马上就要挂断电话的节奏,李发财赶紧道:“我和老车已经查到,魏强东和司徒建东或许还有司徒梅都在司徒冢墓群里藏身呢,而且,你说晚了,我已经到了司徒冢,赶不回去了。你让小李回去吧。”
杨喜明沉默了一会,还是终于暴怒了:“你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小李马上过去,等他到了,你坐他带去的车子回来,这事没商量!”
“别啊,这事我已经答应老车了,做他的搭档,暂时的,等这件案子破了,立刻回家。老老实实养伤,养好伤就上班。求你了,再说,一是司徒梅可是我负责的罪犯司徒英的女儿,我不能不管,二是,我现在可是病假期间,你不能命令我。喂,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信号不好,我挂了啊。下次再和你请示。”
李发财赶紧挂掉电话,随后关机,长长出了一口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小老头,你能奈我何?哈哈!”
李发财这里得意洋洋,状元楼饭店里,杨喜明气得差点摔掉手机:“这小子,敢跟我打马虎眼,还敢挂掉我的电话!等他回来,我扒了他的皮!小李,一会吃完饭,去一趟司徒冢村,把那小子给我押回来,不要命了他!”
苟新瑞笑道:“李发财警官威武!这才是真汉子,这样的人才是我佩服的福尔摩斯,才是你们这些碌碌无为的人应该学习的榜样。”
张毅一巴掌扇过去:“你小子刚出来,又想进来是不?吃,使劲吃,吃个饭你也说那么多怪话。看来对我们很不满啊?李发财的粉丝是吧?等那小子回来,嘿嘿,我把你俩关到一间禁闭室好好谈心去,心里高兴了吧?哈哈!”
“报复,纯粹的报复,嫉妒啊,太可怕了,还自诩李发财的铁杆兄弟,我替老李头不值,等他回来,我让他和你绝交。”
苟新瑞道。杨喜明撇撇嘴:“还绝交?李张王,铁杆的过命交情,你以为是你能离间得了的?你爹现在身体怎样?老人家度过危险期了吗?”
苟新瑞抬头看看杨喜明:“谢谢,他没事了,有个小时工每天给他去做饭,这次我回去,就打算陪在他身边了。他顶多就一两年的时间了,以前是我太坑爹了,伤了他的心,现在基本不搭理我。”
李志毅拍拍苟新瑞的肩膀:“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可是啊,还必须接着念下去。努力吧,你爹早晚会原谅你的。我走了,杨监,我去泉县的事情你捎带着和我老爹说一声,我就怕他的唠叨。正好,我穿着便衣,你看,这外套,这衬衣帅不帅?都是从小刘衣橱里翻腾出来的。省得他穿着这身去*欧阳清荷。哈哈,走了。”
“这小子,那件蓝横条纹衬衣是小刘最喜欢的,等他回来,俩人准要去大操场干架。”
王长义在一旁笑道。“别的本事没学会,争风吃醋倒是无师自通学会了十足十。全都是没出息的玩意,包括你俩!”
杨喜明指着张毅和王长义恨恨地道。这就是躺着也中枪啊。“那啥,以后有李发财接你班,我们啊,都是冲锋陷阵的材料,没有啥全局观念。就不掺和啦。哈哈,吃,吃啊,不能浪费不是,今天杨监可算是出了一次血,不容易啊,不吃他可都打包带回他家哄嫂子了。”
张毅和王长义可没有李发财那样的厚脸皮,呵呵一笑,抄起筷子开动,大吃起来。李志毅和杨喜明又请示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走到门口,扫了大家一眼,见大家都看着他,笑了笑:“我一定争取把老李拉回来,这次是个很好的立功机会,幸好没人跟我争,先谢谢大家啦。走啦!等我回来,杨监是不是还在这里请一次客,算是给我庆功吧。哈哈!”
他转身走出房间,走廊里传来他的一句改动李白的话:“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平庸人。哈哈,痛快!”
“切,瞧他嘚瑟的,我听说,人李发财从来都是不言不语地做事,先做出来,然后也不说。这小子太张扬了。”
苟新瑞有点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