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府跟林水柔说完，又过了好一会儿，戚七才冷静下来，明明胸膛里已经没有在跳动的心脏了，戚七却感觉心脏似乎跟以前一样在疯狂跳动。林水柔沉默了一会，扶了扶眼镜。“你走之后我去上面问过了，秦九这个人，是有些特殊，你不用管他，照常工作就行了。”

林水柔一句话就把戚七打发出去了，但戚七总觉得，林水柔看似和往常一样的笑容中，参杂着别的奇怪的东西。戚七回到家，正坐在屏幕面前，想着秦九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心静不下来。手机响了两声，事林昭发了消息过来。“好在不是个恋爱脑，还有的救。”

戚七自言自语了一句。“啊啊，这个点明明应该躺着休息，结果晚上还要加班。”

其实戚七本来并没有那么着急，但是秦九的出现总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直觉告诉她，还是早点结束这个月的工作，在家躺着比较安全。戚七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换成了工作服。正常来说，就算穿着普通的衣服，也不会被人类所注意到，但戚七还是觉得工作服比较让人安心。戚七直接瞬移到李玉婷的家里。王五已经回来了，在李玉婷面前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爸爸身上香香。”

小葡萄软软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李玉婷也跟着看向王五，王五愣了愣，随即解释道“今天有个女客户，就一起吃了个饭，香水味比较浓，大概是沾上了。”

接着又摸了摸小葡萄的脑袋说，“爸爸现在就去洗澡哦，洗完澡陪小葡萄玩好不好呀？”

“好。”

李玉婷并没有说话，怀疑的种子已经发芽了，解释是起不到作用的。“小葡萄，如果爸爸和妈妈要分开，你想要跟着谁呀？”

小葡萄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李玉婷，显然还不能够完全理解李玉婷说的话，小葡萄仰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小葡萄要陪着妈妈。”

“小葡萄，妈妈最爱小葡萄了。”

李玉婷弯下腰，把小葡萄抱在自己怀里。“小葡萄也最爱妈妈了。”

小葡萄在李玉婷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李玉婷的觉得有些鼻酸，眼泪在眼眶里迟迟不落下来。第二天，李玉婷在门铃响了之后去开门，但门开了之后，却没有人在，只有地上有一个厚厚的信封。李玉婷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最上面是一张白纸，上面打印着一句话，还附了一个地址：“您好：李玉婷女士，我想这张纸下面的照片，您一定会感兴趣，希望您看了之后，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李玉婷看完这句话，把纸捏在手心里，看着一张一张的照片，愤怒的同时，也有深深的悲哀，这么多年，就换来了这样的结果。李玉婷回到屋子里，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慢慢的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天花板，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落，小葡萄正在沙发上睡午觉，李玉婷低下头，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小声的哽咽着。戚七看着这样的李玉婷，觉得她有些可怜，她不禁地想，自己活着的时候，有没有结过婚，她选择了二十二岁的容貌，也就意味着，她不记得二十二岁之后发生的事，甚至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每个人都会因为不同的理由做出不同的选择，也许是为了记住某些人，某些事，也许是为了忘记某些人，某些事，也许只是喜欢自己这个年纪的样貌，戚七不记得自己做出选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