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宋纯和江漓反目,王宗泽有些悻悻的。松鹤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并肩往别墅的方向走。走到半路,突然听到路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松鹤:“什么声音?”
王宗泽侧耳一听,夜深人静的,即使不看也知道准是开不起别墅的野鸳鸯:“咱们回去吧,没什么好听的。”
“晕,这么激情,准是小年轻,走,咱们也学习一下。”
松鹤说完,不由分说拽着王宗泽就往声音的方向走去。两人蹑手蹑脚沿着小路往前。刚转了个弯,王宗泽一眼就认出,掉落在地的复古贝雷帽是江漓刚才戴的那一顶。他拾起帽子紧走几步,只看了一眼,就肝胆俱裂。几步开外的地方有一个凉亭。流水潺潺,草木繁盛,是个约会媾和的好地方。江漓脊背抵靠漆黑的玻璃膜墙上。纤细的腰身被宋纯紧紧禁锢在怀中。宋纯挺拔宽阔的脊背将江漓整个覆住,两人的大衣也厚实完整,并没有什么伤风败俗或是见不得人。俊男靓女,甚至有那么点赏心悦目的意思。即使距离那么远,王宗泽依旧能看到,宋纯的大手在江漓大衣里穿梭游离。他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大手起伏滑落的弧度。宋纯的吻一点也不温柔,疾风骤雨一般落在江漓唇上。江漓却一点也不恼。为了配合他的身高,她竭力仰着脸。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在月色下一览无余,宋纯的吻逐渐贪心,从她殷红的唇一路辗转流连往下。路过脖颈的时候,江漓明显瑟缩了一下,但却并没有拒绝。王宗泽差点没站稳。江漓那次遇袭后,脖子就成了她的禁区。刚出院那阵,她甚至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有东西碰她的脖子,她下意识就要窒息。第一个冬天最为严重,她不仅戴不了围巾,连高领毛衣都穿不了。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漓的情况虽然好了很多,但还是不愿意让别人碰她的脖子。王宗泽记得去年的夏天,她和江漓一起出席一个宴会。江漓当天戴的钻石项链非常漂亮。碎发落在上面,像是淬了星光美玉。王宗泽借着酒意想亲近她,也没管太多,抬手就想替她拨开。江漓当时厌恶恐惧的眼神,让王宗泽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然而现在,有那么一个男人,轻而易举就在那上面落下亲吻。他怎么不嫉妒?怎么能不发狂?灯光太暗,又走在后面,松鹤并没有看出王宗泽灰败疯狂的眼神。她拽了拽王宗泽的衣角:“没想到江小姐年岁也不小了,还玩得这么疯,咱们快回去吧,别一会人让人发现了尴尬。”
王宗泽却像是石化了一般,固执得一动不肯动。他甚至故意往溪水里踢了一颗小石子。石子惊起涟漪,江漓轻推宋纯的肩背:“……好了宋纯,有人过来了……唔……”其实,宋纯比江漓更早感受到有人靠近。玻璃膜墙清晰地倒映出王宗泽惨白的脸。江漓的推拒让宋纯更加的得寸进尺,他一把扯开了江漓的衬衫,在大衣的遮挡下为所欲为……就在宋纯要解皮带扣的时候,王宗泽终于走了,临走前还弯腰将江漓的包子捡起来挂在树枝上。沉重的脚步逐渐远去,江漓终于一脚踹开了宋纯:“你干嘛?疯了?”
新鲜空气涌入,她弯腰一个劲的咳嗽。宋纯边喘边笑:“怎么?姐姐昨晚还想方设法想要睡我,怎么只隔了一夜就改变主意了?”
江漓狠狠咬了咬牙。原来这臭小子什么都知道。昨晚有了篝火旁那个吻做铺垫。回到别墅后,江漓就摩拳擦掌,想要将生米煮成熟饭。谁知,她洗个澡换套睡衣的时间。宋纯已经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了。她亲手点燃的熏香被他搞灭了,浪漫的玫瑰花瓣也被他随手扔在地上。江漓一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挖了宋纯一眼,迅速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想睡你,那是在松软干燥的床上,不是在这里。”
江漓衬衫好几颗扣子都直接崩掉了,她不得不抄起大衣,才勉强显得不那么狼狈。宋纯噙着不怀好意的笑替她整理。江漓对着他的小腿就是狠狠一脚:“小混蛋!”
宋纯吃痛,也不生气,顺手脱下大衣披在江漓肩头:“腿软吗?还能不能走?”
江漓没好气:“滚!”
说完当真双腿一软,差点跌下去,宋纯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起来打横抱着。江漓挣扎不过,干脆破罐子破摔,将脸埋在宋纯脖子里。宋纯大步往回走,江漓想要伸手拿树枝上帽子,宋纯微微侧身让江漓扑了个空:“你慢点,我拿帽子。”
宋纯脚步没停:“脏,不要了!”
江漓并不知道刚才路过的人就是王宗泽,所以并不明白宋纯这一股子邪火是冲谁去的。只以为宋纯生气是因为照片在网上曝光的事,于是盘算着怎么解释一下。不过炒作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也就她拿宋纯上心才费力解释,这样放在其他艺人身上,多说一句她都嫌烦恼。她心里打定了主意,跟宋纯解释也只是表示一下姿态,反正落子无悔,合同宋纯已经签了。签了吗?江漓的心狠狠打了个突,她记得服务生进来的时候,宋纯好像刚拿起笔。到底签还是没签呢?江漓一时也吃不准。回到别墅,宋纯直接将江漓扔到了宽敞的大床上。然后从衣帽架上取下浴袍:“去洗个热水澡。”
刚才他被王宗泽一激,下手没个轻重,江漓受了点冷。被他一路抱回来,手都不见暖和。江漓却没动。宋纯:“你不洗是吧?反正我洗完就自己先睡了。”
宋纯说完,自己拿了浴袍就往另外一边的浴室走去。身后浴室传来惊天动地的关门声。宋纯情不自禁笑了。江漓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水珠。宋纯长腿交叠,正坐在床尾凳上刷手机:“姐姐这么心急?护肤品都不擦了?”
江漓这才用毛巾抹了脸:“姐姐天生丽质,即使不用护肤品也是一样光彩夺目。”
宋纯正要反驳,抬眸就撞上江漓荡着秋水的目光。此时的她,确实光彩夺目。皮肤莹白如玉,像剥了壳的鸡蛋,四肢比想象的还要纤细,臃肿的浴袍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的。宋纯舌头打结,硬是没找出合适的字眼反驳。江漓揶揄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无话可说了吧?”
宋纯翻了个白眼:“自恋。”
江漓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沐浴露的幽香将宋纯包裹。绸缎一样手臂攀上他的脖子:“说吧,为什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