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昨天在玲珑院,楚凌月还这么教训过她们两个呢。“你这个刁奴,竟然如此放肆,把我娘不当主子!”
陆明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把柄,说不定捏到这个把柄之后就能求陆衡滔把杜妈妈给遣送出去。早上被孙琼禾给提点过之后陆明湄也学聪明了,直接上手打人这事儿确实有些过分。所以,这会儿她也知道开始弄些阴诡手段。结果她的这些小手段杜妈妈竟然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小姐若是想说老奴以下犯上的话还是省省吧,老奴从进了琉璃院的门到现在可曾对小姐有丝毫不敬?至于对孙姨娘,姨娘和奴役的差距老身方才已经说过,何况老身还是宫里仍然在册的一品女官,孙姨娘见我不行礼就已经是以下犯上。若是说一品女官反要尊敬一个姨娘,这不管在哪儿都说不过去。”
说完之后,杜妈妈还不忘补上一句,“二小姐,老身已经纠正过小姐很多次了,您要称呼孙姨娘为姨娘,您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已故的楚夫人。”
姨娘妾室生的孩子尊嫡母为母,在哪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偏偏威远侯府里面陆明湄就整天对着孙琼禾叫娘。看不过眼的人多了去了,暗中提醒的人也多了去了,孙琼禾存着一颗当主母的心思不会在意,陆衡滔也存着一颗让孙琼禾当主母的意思也没有纠正,陆明湄么,从来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改。可是,这一个称呼,是三人心中的一根刺,不管,不代表不存在。“我偏叫,你奈我何!”
陆明湄眉毛一挑,“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你这个奴才,嘴里满口的什么礼仪,我看你就是楚凌月那个贱蹄子派来找事儿的!”
话一出口,孙琼禾想拦着也拦不住了,眼看着杜妈妈的脸色变了,想要求情却听见外面有人冷言说道:“我竟然不知道在妹妹眼中我就是个贱蹄子。”
楚凌月早上去了太学,没见陆明湄就知道是被留在家里立规矩学礼仪了,本来不打算来,可是陆衡滔派人过来传话,说她既然是姐姐,那就过去给妹妹做个榜样,不得已这才来了琉璃院。一进门就听见这么响亮的一声“贱蹄子”。她不是杜妈妈,杜妈妈听见老妖婆三个字可以当做没听到,也可以说是听到了也当成没听到。她是威远侯府的嫡女,这三个字传出去如果她要是还默认了,那就成什么了。当她柔善可欺到这种地步了么?“大小姐息怒,明湄她也是一时口误,说的绝对不是大小姐。”
孙琼禾一见这是要坏事,连忙矢口否认。贱蹄子是她和陆明湄私底下对楚凌月的称呼,这些东西就像孙琼禾的身份一样不能摆在明面上,谁知道今天陆明湄就一冲动说了出来。就算是被人听了个真真切切又怎样,矢口否认,说她听错了难道还有人敢出来指证?“孙姨娘,凌月虽然年幼,但是耳朵不聋,妹妹刚才这一句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杜妈妈,梅香兰溪也听的一清二楚。若不是父亲传话让我过来看看妹妹,我还不知道原来在你们心里我就这么的不堪。”
楚凌月这番话里表达了两个意思,一个是陆衡滔让她来的,可不是她故意来听墙角的。另一个就是,你这说瞎话的本事可真强,周围这么多人听着呢,你能当没说过?兰溪梅香就不说什么了,单杜妈妈一句话你就不好交差。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孙琼禾给震慑了一下,陆明湄也意识到事情坏在了哪里,可这个时候认输示弱她又做不出来,只好选择了破罐子破摔的法子,“哼,杜妈妈还不是你的人么,否则如何会在这里对我这么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