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同行,直到到了村子上。现在村民大部分的人都在田地里面干活,但街上还是有人的。见着阙舟和廖寻两人并肩走着,不少人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甚至,还带着一点......指责。廖寻四下看了一圈,只觉得这个村子里十分的诡异。几年前他跟着父母刚刚搬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有点诡异,虽然村子里人不少,但是这些人不说话的时候,总喜欢直勾勾的盯着外来者。那种空洞的眼神让人极为不舒服。现在,这种诡异的感觉更甚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们?”
廖寻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阙舟偏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因为我是这个村子的神女,神女是不可以结婚的,你知道吗?”
“......额,我知道,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长得这么好看,又和我走的这么近,他们觉得,也许我要和你结婚了,毕竟你不是我们村子上的人,他们会觉得你不知道我不能结婚,或者我向你隐瞒了这件事情。”
廖寻的第一反应是羞,随后便是愤怒。但他不是愤怒自己被这群人误会,他愤怒的是:“为什么当了神女就要被剥夺结婚的权利,这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吗?”
阙舟微微点头,“恩.....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想,不然的话,这个村子里就不会出现神女了。”
尘土飞扬的街道上寥寥无几的村民,就这么一路注视着两人。直到两人到了阙舟家里。原本阙家小院子的院门摇摇欲坠,阙舟将院子门重新修缮了一下,现在特别的结实。到了门口就看见一个猥琐的身影正在试图打开院子的门,但是看着脆弱的木门,不管那人怎么用力就是没办法推开。阙舟拦住了廖寻,微微仰头,小声道:“我那个哥。”
从她的语气中廖寻能听出来,她对自己这个哥哥哪里都不满意,甚至还有点......,讨厌。刚想问什么情况。廖峰便对着木门狠狠踹了一脚,紧接着放狠话,“两个老不死的,给我开门!!我知道阙舟不在家,也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死去了,说什么做神女,我呸!今天你们要是不开门,小心老子等会翻墙进去,我打死你们两个老不死的!!”
廖寻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阙舟轻缓着步子走到廖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哪个野男人出去你都知道啊,没想到哥哥这么关心我,我倒是感动。”
阙峰没听见阙舟的脚步声,冷不丁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吓得一哆嗦。转头看见阙舟和她身后的廖寻,他原本有些心虚慌张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一副找到阙舟把柄的样子,冷呵一声:“你这不是野男人吗?!”
“那你这么说,我跟你走一起,你也是野男人咯?”
“我是你哥!”
“管你是谁?有你这种成天编排妹妹坏话,对着父亲和奶奶说老不死的人做哥哥,我晚上睡觉都要做噩梦吓醒,赶紧滚,别来烦我。”
上次被打的经历还萦绕在阙峰的脑子里。他身上还没完全好的伤口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阙舟一把揪住了阙峰的衣服后领,即便比阙舟高了小半个头,他也仍然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廖寻从院子门的缝隙里面窥见了里面。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破旧。他乖巧的等在门口,毕竟是人家家里面的家事,虽然被叫野男人让廖寻心里面有点不舒服,但阙舟冷眼的气势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让他看入了迷。约莫过去了几分钟,也不知道阙舟把阙峰给带去了哪里,就阙舟一个人回来。“你哥人呢?”
“随便扔走了。”
“啊?”“我把他腿打断了,现在趴在那呢,要不要去看看?”
阙舟冲他挑了挑眉,眼中都是戏谑。廖寻偏头说:“你骗我。”
“哈哈哈哈,我在家他不敢来的,上次把他打了一顿,自己跑了,不想管。”
她好像早就已经习惯应付这样子的场面。那些在他眼中看来难以解决的家庭琐事,全部都变成重担落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廖寻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子,有些心疼的情绪。院子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奶奶和爸爸站在院子里,手里面拿着扫把和斧子。在见到阙舟的瞬间,松了口气。“你哥走了?”
爸爸问。阙舟点头,“走了。”
“这位是......小寻?”
阙爸爸微微眯眼,在看清楚廖寻的瞬间,立刻收回了手中的额东西。比起廖寻穿着崭新的面包服和靴子,看着光鲜亮丽的样子。阙爸爸忽然觉得在他的面前,他们都显得太过寒酸。廖寻倒是很热情的打了招呼。阙舟家里面很整齐,虽然能看出破旧的样子,但有一股好闻的药草的香味。“既然我把你送到了,我就先走了,下周再来看你。”
廖寻叫了声叔叔奶奶,并没有再走进一步。阙爸爸立刻道:“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不用了叔叔,我妈应该在家里做了饭了,这段时间多谢小舟帮我妈妈了,就不麻烦你们啦。”
他冲阙爸爸和奶奶挥了挥手,又低头看着阙舟,“你也在家小心点。”
“恩,我没事,对了,这个送给你。”
阙舟手心是一根红绳,红绳上好像还缠绕着一颗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和她身上的很像。他拿在手中,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护身符,我自己编的。”
红绳缠绕出漂亮的结,那株草药还有三颗很小很小的果实,像小珍珠一样摇晃。若是廖寻仔细看,一定能看出来红绳和药草之间,还有三根黑色的细线。那是阙舟的发丝。他将红绳戴上,竟然意外的好看。廖寻脸上有些发热,没好意思去看阙舟的眼睛,“谢谢,我很喜欢,下次我也送你个东西。”
阙舟笑着说好。其实他说完就觉得有点奇怪。直到走已经走出村子,他才终于明白哪里奇怪。阙舟送他手链,他又回送东西。怎么那么像互送定情信物?廖寻猛地抬起手腕,只觉得戴上红绳的那一圈,也开始跟着脸颊一起发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