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氏便被郡主直接带人堵在了门口,当时好一番盘问,于氏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卫青秋无语极了。她想了想说道:“南山郡主倒也是至情之人,可她这般,万一被堵住之人是个脸皮薄的,这不是把人家往死了逼?”
左丘宵解释道:“郡主刚来的时候,这番举动是吓了人一跳。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也习以为常了。况且她从来不找未出阁的女子的麻烦,倒是城中各位夫人几乎都被她教训过。提起南山郡主,谁都不敢轻易招惹。”
这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卫青秋仔细琢磨了下。她突然明白了过来,不由咋舌道:“莫非她此举是为了让上面那位宽心?”
“不然呢?”
左丘宵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讥讽,“没头没脑的嫉妇总归是让人放心不少,郡主这些年因为这些事不知被下旨训斥过多少次了。人人都说圣上英明不偏袒家人,倒是郡主在外面的名声一直不佳。”
听完事情的原委后,卫青秋却心中有些涩涩的。那南山郡主明明是天之贵女,可为了不让圣上起疑,竟做出如此自污的举动。这牺牲可谓是极大了。她不由长叹一声,说道:“这世道,可真难啊。”
闻言,左丘宵眼中眸光微动。他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斟酌着语句,还未开口却听卫青秋低声说道:“若是将来有一日,我被逼迫到了如此田地,还不如直接……”她后面的话声音极轻,落在左丘宵耳中,却是立刻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莫要胡说。”
左丘宵立刻捂住了卫青秋的嘴,转头朝窗外看去。外面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耀宗守在稍远处的树下。刚才卫青秋声音很小,除了左丘宵外,应该并无旁人听到。左丘宵这才松了口气。他松开手,看着卫青秋正色说道:“刚才的话不能再说了,若是让旁人听去一言半语,怕是整个左家立刻便会被铲平!”
卫青秋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当即点头说道:“我绝对不会再提。”
她看了看左丘宵的表情,发现他脸上只有震惊和担忧,却并无预料之中的不赞同。卫青秋眼珠微转,心中有了底。她抿了抿嘴,低声说道:“咱们虽没那个心,但总是要未雨绸缪,今后若真的遇上什么事,也得早早有个准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已上了案板,总不能真的闭眼捂耳,一心把希望都放在他人手中,祈祷刀子莫要落在自己身上。”
左丘宵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皱眉不语,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卫青秋也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若趁机把事情挑明。今后该如何去做,总要有个规划。她既然嫁给了左丘宵,哪怕今后两人分开,可在旁人眼中她依旧还是左家人。左家若是出事了,无论卫青秋跑到哪里都是躲不开的。见左丘宵不说话,卫青秋开口说道:“依我看,不然趁着这次郡守更换的机会,暗中准备一下,最好让新郡守能够偏向左家。”
左丘宵嘴角微勾,淡笑着说道:“早就准备好了。”
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卫青秋突然觉得有点儿看不透这个男人了。替换郡守可是大事,至少要提前数年早做准备,可左丘宵明明在不久前还是个将死之人,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布置这一切的。就在这时,左丘宵咳嗽了起来。他脸色发白,咳嗽的时候气促声闷。卫青秋心中疑虑立刻散去,担忧地握紧了他的手腕,开始把起脉来。片刻后,卫青秋拿出药丸让左丘宵服下,她皱了皱眉说道:“这倒是奇怪了,怎么竟有中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