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目光开始变得邪恶,突然狠狠地按下拇指,却发现手中啥都没有。他抬头一看,三个年轻人都站在钟远的身前,没有一个逃走的,而此时的钟远,正拿着那个遥控器,似笑非笑地在手里把玩。“你,你……”青年简直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指着钟远却说不出话来。“你什么你”,张钺双手插兜,站在青年面前:“玩儿砸了吧。你现在插翅难飞了,乖乖地跪下让我绑了,我保证揍你的时候,放过你的假脸。”
一提到整容脸,青年更抓狂了:“你以为我愿意这样?那三个女人,一个嫌我丑,一个嫌我穷,好,我整了容,赚了很多钱,结果呢,她居然背着我和别人搞在一起。”
听他说这些,张钺也不禁稍稍低下了头。作为男人,这种愤怒他也不是完全不理解。青年继续道:“我在酒店抓住她,把她捆起来狠狠地打了一顿,只可惜,让那个男的跑了。我真后悔当时没有弄死她。”
张钺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闭嘴吧!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无论你有什么理由,也不过是个懦夫罢了。”
青年满不在乎:“随你怎么说,就算我今天杀不了她们,她们这辈子也只能背着阴影过日子了。”
张钺从兜里抽出双手,轻蔑地说道:“你还是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要试试反抗一番吗?”
青年摇头冷笑:“呵呵呵,你真的以为,我插翅难飞吗?”
“什么?”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不由得身子前倾。只见那青年退后一步,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准确地说,是掉下去了。那青年的身后,居然有一个方形的洞口,里面好像是一个地下空间。钟远想都没想,跟着就跳了下去。张钺拦住了李晶和陆清平,说了句:“救人!”
然后自己跳进洞里。距离地面不高,也就是两米多,张钺落地之后,稍作警戒就看见钟远站在前面。这个地道很明显是刚挖不久,里面废土还有不少没清理,到处飘着发霉的味道。过道很窄,两人并肩就很难通过。张钺通过钟远的肩膀,看见那青年就站在对面,他靠近过去,忽觉心中一惊。只见那青年右手拿着鞭子,左手牵着几条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像拴狗一样拴着三个女人的脖子,她们都被捆住了手脚,嘴也被用布塞住,衣衫都被鞭子抽烂了,隐隐渗出血迹。青年似乎对她们毫无感觉,只平淡地看着钟远和张钺:“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知道,我的计划落空了。上面三个人,毕竟我也爱过她们,今天就算她们命大,但这三个不行!”
说完,他一拉铁链,顺势就是几鞭子抽了过去,女人们痛苦哀嚎,却又发不出太大的声音。青年又继续说:“这三个女人,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合着伙包我,拿我当玩物,当畜生,总之就是不把我当人。她们以为只要给钱就可以随意侮辱我,我今天要加倍奉还!”
他晃动身躯,似乎已经站不稳,不知道是心力交瘁还是放弃了逃跑的意识。便在此时,传来阵阵警笛声。青年精神一振,扔掉手里的鞭子,从裤兜里掏出一支针管,里面明显是满满的液体。“你们一定以为我是个疯子,呵呵呵,可是,你们真的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青年说话的时候,张钺在钟远耳边小声说道:“远哥,你让我站在你前面,距离不算远,我可以扑在那小子和那几个女人中间。”
钟远马上反应到,张钺没把握直接制服对方,他是要先挡住女人们,再伺机对付青年。钟远没有让开,那青年的手却慢慢向女人伸去:“杀了你们,太便宜你们了,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你们不是有钱么?我要让你们都染上毒瘾。这是我昨天刚买到的,尝尝吧!”
说罢,青年就要把针头插进其中一个女人的脖颈。距离不远,却也不近,钟远来不及多想,直扑向女人身前。速度太快了,他脚蹬起来的土溅了张钺一脸,惯力带着三个女人,重重地摔在了墙上。与此同时,青年的针,也扎进了钟远的侧腹。那青年已经是气急败坏,他大吼一声,把一针管的毒都推了进去。钟远“啊”的一声,仰面躺在地上,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直盯着上面,再也说不出话来。张钺双眼充血,脸都气的变了形。他一个箭步过去,一拳打在青年的脸上,差点把他的下巴打碎。这一拳打过去,张钺没有再多看青年一眼。那青年已经口吐白沫,翻着白眼,躺在地上不住地抽搐。“远哥!远哥!你没事吧!”
钟远咬紧牙关,却没有力气抬起手,他只能微微动一下手指,指向晕倒的青年。“唉!”
,张钺知道他的意思,一转头,拿出登山绳把青年捆了个结实,他手上加劲,恨不得把这变态的骨头拧碎。剧痛让青年瞬间清醒,可脱臼的下巴使他发不出任何喊叫,只能流着口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张钺也不管那些女人了,架起钟远,向着青年刚刚要逃走的方向走去。不多远,果然有一个暗门,打开之后,阳光倾泻进来,原来是通到了一片树林中。张钺辨明方向,背起钟远迅速向大路跑去。眼看快到了路旁,钟远狠抓了一把张钺的肩膀,低声说了句:“给我放在地上。”
张钺停下脚步,迟疑了一下,把钟远放下。只见他嘴唇已经发紫,满头虚汗,紧闭双眼,眼珠不停转动。接着,他双脚蹬来蹬去,把鞋子也脱掉了。突然,钟远身体伸成一个大字,像是在挣扎,却不能动弹,只是不住地出汗。张钺心领神会,把钟远的衣服解开,皮带也松了松,果然见他的表情轻松了一些。此刻,钟远的脑子里,仿佛是五彩斑斓的世界,各种颜色在眼前飘来飘去,各种声音充斥在耳旁。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瓢泼大雨,时而低声细语,时而鼓乐齐鸣。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变得安静,他开始听到自己的心跳,速度快而有力,浑身血液流动,如江河翻涌。大概是钟远在失去意识与慢慢清醒之间的临界点,他感到大脑在微微颤动,一阵阵酥麻,仿佛是通了电流。接着,他慢慢地有了感觉,毛孔张大,汗水几乎是由全身同时排出,就好像碳酸的气泡瞬间消失一般。终于,他听到张钺和李晶在轻轻地喊着:“远哥,远哥……”钟远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两张充满关切的,脏兮兮的脸。他看了看李晶:“你来啦,人都救出来了吗?”
李晶用袖子抹了把眼睛,说道:“远哥,我们把墙砸开了,她们都没事。我和清平分开了,我是顺着你们的地道找来的,顺便打扫一下痕迹。”
“好”,钟远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张钺背起他,由李晶领着,在林子里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走到一处偏僻的小路。李晶联系袁力他们把车开过来接应,六个人挤在一辆车里,终于走上了回去的路,远远地听着警笛声,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只有张钺知道,钟远经历了什么,甚至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都还不明朗。一行人直接回到酒店,给钟远换了身衣服,看着他躺下,张钺才一五一十地讲出了地道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