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物色左右手就物色左右手吧,物色到了齐王府,有点不太合适吧? 跟自己的弟弟‘抢糖吃’,脸都不要了? 最重要的是,不要脸也就算了,还没脑子。 谁弱谁强拎不清吗? 李渊跟谁更亲近,也拎不清吗? 难怪在历史上会被王君廓给坑死。 就李媛的脑子,王君廓要是不坑他,那王君廓就算是白活了。 “所以他应该不止给我父亲上了一份奏疏吧?”
李元吉有些无语的说。 李媛既然是在物色左膀右臂,那就不可能只盯着罗士信一个人。 很有可能还盯上了其他人。 毕竟,广撒网,才能捞到鱼嘛。 凌敬思量了一下,缓缓起身道:“臣去找尹监门问问。”
说到此处,凌敬又向李元吉躬身道:“臣误会了殿下,恳请殿下惩处。”
李元吉既然没有拿王君廓作伐,那就是凌敬误会了李元吉。 凌敬必须请罪。 李元吉瞥了凌敬一眼,“往后别再听风就是雨了,不然我决不轻饶。”
凌敬躬身道:“臣遵命。”
李元吉又道:“你是我府上的人,就不该质疑我。作为惩处,降你一级,罚你一年俸禄的钱。”
原则上讲,李元吉有权降凌敬的官,但无权罚凌敬的俸禄。 因为罚俸是李渊的权柄。 不过李元吉有权罚凌敬的钱。 让凌敬交等同于一年俸禄的钱,跟罚凌敬俸禄没什么区别。 李元吉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拿窦婠作伐。 因为不合适,也不应该。 凌敬犯了错,那就该惩罚凌敬,而不是去惩罚窦婠。 虽然惩罚窦婠更能让凌敬记住自己的错误,但他永远也别想收服凌敬的心。 李元吉也算是看出来了,凌敬之所以在这件事上跟他硬顶,也是因为李渊、刘弘基等人做的有点过了,有点违背了做人的道义了。 王君廓有错,该罚的也罚了,人也死了,就不应该再为了某种目的,去搞臭王君廓的名声,害的王君廓的家人也跟着遭殃。 常言道,祸不及妻儿嘛。 “多谢殿下宽恕。”
凌敬深深的向李元吉一礼。 凌敬不是指责出了李元吉的错误,而是误会了李元吉。 李元吉真要计较的话,怎么收拾他都成。 李元吉只是降了他一级,罚了他的钱,算是放了他一马。 当即,凌敬匆匆离开了武德殿正殿,去找尹阿鼠了。 李元吉则思量起了要不要给李媛一个教训。 思量出了一些头绪,还没开始归纳,杨妙言和陈善意端着吃的,迈着小小的步子,进入了殿内。 由于李元吉将武德殿正殿弄成了一个办公的场所,所以杨妙言不好带着一群孩子们在殿内玩闹。 只能带着陈善意过来。 杨妙言和陈善意端的吃的不多,但很精致,而且准备了两份。 有一份是给凌敬准备的。 不过凌敬已经离开了,所以两份食物就放到了李元吉面前。 陈善意放下了食物以后,一脸古怪的瞥了李元吉一眼,就去收拾李元吉昨夜睡过的床榻。 虽然侍婢已经收拾过了,但陈善意还是不放心,还要亲自收拾。 杨妙言则侧身坐在了李元吉身边,笑容有些不自然的陪着李元吉说起了话。 “我有什么得罪阿郎的地方吗?”
在陪着李元吉聊了一些闲言碎语以后,杨妙言突然问。 李元吉一边吃着杨妙言送来的食物,一边呲牙咧嘴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之所以呲牙咧嘴,是因为杨妙言最近拜访孙思邈的次数有点多。 杨妙言是去找孙思邈请教医术的。 但孙思邈觉得杨妙言没多少‘慧根’,成不了好大夫,所以就教导杨妙言做起了药膳。 杨妙言初做药膳,滋味自然不怎么好。 杨妙言的药膳,府上可没几个人有资格享用,所以杨妙言在药膳方面的进境,有些缓慢。 “阿郎东征回来以后,就一直睡在此处,从没有回过寝殿。阿姊说我有可能是得罪阿郎了,所以阿郎才不愿意回寝殿。”
杨妙言盯着李元吉认真的说。 以前她还有些羞涩,有些难以启齿。 但是时间长了,她也顾不上这些了。 毕竟,李元吉的三兄弟中,就李元吉到现在还没个嫡子。 宫里已经有人在传言,说她不能生养。 她必须尽快的证明自己,不然不能生养的名头一旦传开了,她齐王妃的名头可能就保不住了。 对大唐而言,天大地大,也不及李氏的香火问题大。 毕竟,李氏是真的有皇位需要继承。 虽说皇位落不到李元吉头上,但作为李氏嫡支,香火问题依然重要。 一个不能生养的名头坐实了,李渊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废了她,再帮李元吉物色一个王妃。 没有人会在这种事情上帮她说话,也没有人能在这种事情上拦得住李渊。 李元吉放下了手里的食物,好笑的道:“别听阿姊瞎说,你没有得罪我的地方。”
杨妙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李元吉,质问道:“那阿郎为何不肯回寝殿?”
是啊,为何? 杨妙言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娇滴滴的小美人,很勾人的那种。 有好几次,李元吉差点都没把持得住。 李元吉瞧着杨妙言一脸认真的样子,觉得挺可爱的,顿时生出了逗一逗杨妙言的心思。 当即,李元吉笑道:“你就那么希望我回寝殿的?”
杨妙言毫不犹豫的点头。 李元吉又笑问道:“那你想让我回寝殿做什么呢?”
杨妙言下意识的就要开口,但话到了嘴边,才意识到不对,俏脸一下子就红了。 嗔怒的瞪了李元吉一眼后,稍微底下了头,匆匆的离开了武德殿正殿。 虽然已经是妇人了,但终究是大家闺秀,且身份尊贵,多多少少还是要点脸皮的。 这要是放在了齐王府的那些夫人们身上,估计人家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 她们大多出身不好,即便是出身好的,因为身份地位的关系,在李元吉面前也长气不起来,自然不需要在乎颜面。 在她们看来,生一个就是保命保富贵的资本,生两个那就是血赚。 她们能陪伴李元吉的时间又不多,也不能随时随地的来找李元吉,所以她们不会错过任何机会。 “她真的没得罪你?”
陈善意在杨妙言走了以后没多久,突然凑到了李元吉面前,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李元吉一愣,笑问道:“她真的没有得罪我,娘娘为什么会这么问?”
陈善意古怪的道:“那你为何不肯给她一个孩子?”
这话说的又直接又粗暴,李元吉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接。 陈善意见李元吉不说话,又道:“她是你的王妃,是府上的女主人。你不给她一个孩子,她如何在府上立足,又如何在宫里立足? 你可是主上的嫡子,你的子嗣传承主上一直都盯着呢。 你不给她一个孩子,即便是你不为难她,主上也不会放过她。”
陈善意看得出来,李元吉对杨妙言还不错,并没有换王妃的心思。 所以对于李元吉不跟杨妙言同房,不给杨妙言孩子,很疑惑。 李元吉眉头微微一皱,“宫里有人传闲言碎语了?”
宫里要是没有人传闲言碎语的话,杨妙言不可能放下大家闺秀的矜持,邀请他去寝殿。 陈善意也不可能跟他说这番话。 陈善意苦笑着道:“再过月余,你就要加冠了。你却还没有个嫡子,人家不传闲言碎语,那就怪了。”
李元吉看了陈善意一眼,“是父亲宫里的人吧?”
在宫里,还没多少人敢乱嚼齐王府的舌根子。 东宫和秦王府的人,巴不得他没有嫡子呢。 就更不可能说这种话。 因为他没有嫡子的话,在子嗣传承这方面的竞争力,就等于是零。 对李建成和李世民而言,就没有太大的威胁。 所以,乱嚼这种舌根子的,只能是李渊后宫里的人。 陈善意没有言语。 算是默认了李元吉这话。 李元吉心里哼哼了两声,“迟早拔了她们的舌根子。”
对于李渊后宫里的女人,李元吉可没什么好感。 毕竟,李渊在窦皇后死后,看女人就只在乎皮囊,不在乎灵魂。 所以他后宫里的女人,没啥好人。 而且,好人在李渊后宫里,也活不长。 陈善意苦笑着没有说话。 整个大唐,也就只有李元吉敢说要拔后宫嫔妃舌根子的话,其他人可一句也不敢说。 李建成和李世民也在此列。 因为他们怕那些女人的枕边风。 “此事我自有盘算,娘娘不必为我忧心。”
李元吉安慰陈善意。 陈善意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你现在比以前有主见了,心里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你迟迟不给王妃孩子,王妃迟早会有麻烦缠身。 你要是怜惜王妃,就该做一些准备。”
李元吉缓缓的点了点头。 陈善意也没有再多言,迈着小碎步退出了武德殿正殿。 李元吉在陈善意走了以后,并没有在此事上多考虑。 杨妙言要是真的因此被李渊问责,那他莽过去就是了。 在他认定了杨妙言做王妃,并且不急着跟杨妙言要孩子的情况下,李建成和李世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帮他。 他和李建成、李世民联手去做一件事,没人能拦得住。 李渊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