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个人,两个月塌一次房,每次全身受伤面积高达百分之七十,从不间断,其他人除了幸灾乐祸之外,会怎么评价这个人?多半没什么好话吧!这个人是你,也是我,是我们两千年来,每两百年崩溃一次的制度和文化。曾觉得古书里三十岁女人自称老妪很奇怪,在现代,三十岁女人正是鲜花怒放的年纪,生理机能处于巅峰,像一个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和老去似乎还有漫长的距离。查了查古代人均寿命,即使从国外引进了大量高产农作物的清代,也只有三十岁左右。号称创造了一千多年绩优农业的族群为什么人均寿命这么短?因写作《帝国时空》的缘故,查阅了一下秦史,发现我们的文明在两千年前就已经名存实亡。两千年前,秦灭六国,野蛮战胜了文明,秦王嬴政认为民强则国弱,民弱则国强,开创皇帝制度,把统治者和国民对立了起来,一个充满希望百家争鸣的伟大文明因此覆灭,两千年来只有一种声音一个人的意志存在。皇帝和儒家勾搭成奸后称为天子,这大概是老天给黑得最惨的一次,天道不设人上之人,天道也不设人下之人,皇帝的贪婪要老天背锅,这是纯纯的栽赃陷害。而且也明显太谦虚了!皇帝哪里是天子?意即老天的儿子,皇帝为所欲为无所顾忌,说是老天的爷爷都不够诠释皇帝的权威。皇帝制度里的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宇宙都有尽头,皇权却没有边界。所有权力和荣光都归皇帝一人所有,所有的责任和义务包括一切有害的事物都由国民承担。皇帝无需承担任何责任,但可以随意改变任何规则,国家就是他的私产,制度内的臣是皇帝行使意志和敛财的工具,还要套上忠与奸的锁链。至于平民,在皇帝和官僚面前就是牲口,予取予夺。有皇帝制度以来的两千年,社会主要矛盾,就是皇帝的贪婪和农民生存之间的矛盾。为了活下去,民间被逼出了各种极限,包括人吃人。如果皇帝需要一百两黄金,官僚可能会借此缘由在民间合法洗劫一万两,无他,上行下效,高压统治之下,官僚也没有安全感,需要无穷尽的财富做人生保障。皇帝对国民进行搜刮,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灾荒之年电视剧里的皇帝赈灾可能并不存在,即使有也更可能是象征性的表示一种姿态,如果荒年赈灾,平民不会饿死,基本不可能有农民起义,而起义军攻陷体制时,往往发现仓库里存有大量多年前的陈粮。这是有历史记载的,秦国灾荒,应候申请放粮赈灾,昭襄公道:灾民于国无功,哪怕毁掉粮食,也不能用于赈灾。韩非子有非常冷血的说法,国民怕饿死,没有安全感,才会容易驱使,因此不能给予民众保障和福利。皇帝制度,就是建立在韩非子的法家思想和冷血残酷的商君书之上,后来的各代皇帝,基本把这种思想当做统治国家的祖传秘方。这种反国家也反人类的皇帝制度,存在了两千年,把人性之恶推到极致,以致人吃人的记载在史书中比比皆是,甚至有市场公开杀人卖肉的记载,称之为"两脚羊"。在有关恶魔的讨论中,荼毒一个伟大国家两千年的皇帝制度应该名列前茅。他要得太多,多到让一国子民为了不被饿死而拼命反抗。如果可能的话,日月也会成为他的私藏,绝非一般贩夫走卒的恶念可比。自秦以后的史书,绝大部分是谎言,原因很简单,当朝写前朝史,当时的皇帝继承前朝皇帝的衣钵,绝不会说皇帝制度有瑕疵,就是这种为皇帝涂脂抹粉的不靠谱历史,也记载时时饥荒,处处人相食,当时的普通人,是何等的凄惨,几千年人均寿命三十岁,说是炼狱也不为过。皇帝制度下,除了官僚,全部都是农民。商人因违背皇帝利出一孔的指导思想,被设置成贱民。何谓利出一孔?是儒家的伟大发明,就是所有人的劳动产出都归皇帝所有,由皇帝控制,纳税人会不会饿死,由皇帝说了算,利出一孔,是提醒皇帝赏赐时要像挤牙膏一样,一点点给,给多了不好役使。儒家的歹毒不止于此,同为显学的墨家不止被其污蔑为奇技淫巧,没落也和儒家有关,因和本文主题无关就不展开了。农民被户籍捆绑在土地上,离开户籍所在地需要路引,没有路引私离者充军,也就是做炮灰。古代农民能写自己名字的就算读书人,一辈子都在地里耕耘,起早贪黑拼命劳作是多活几年的基本条件,一般而言不会种地的无法存活,会种地的农民也会在灾荒之年大量饿死,种粮者死于饥荒,这是多么讽刺的宿命。古代农民,几岁就下地干活,如果收成还好,十几岁就可以用家里多年攒下的余粮娶妻生子,但大部分是举债娶妻,因为官员会计算你家一年需要的口粮,把其余收成全部拿走,农民想省下一点粮食不容易,生活状态极其脆弱,稍有闪失,不是全家饿死就是沦为农奴。农忙全泡地里,农闲找地主打工,白天没命干活,晚上还得抓紧时间生育,男人当牲口用,女人当男人用。女性不要说营养,吃盐都是奢侈,只能乘着年轻,能生几胎是几胎,以致很多女性三十岁后不要说生育,走路都成了问题。在皇帝和他的代理官僚眼里,民众没有思想,不会以人的身份存在,和供他们享用的牛羊没有区别,甚至明目张胆的把管理官僚称之为牧,说是替天子以牧民,就是放牧牛羊的意思。除了收成归皇帝,还有徭役不能逃,就是给国家做免费劳力,做苦力没工钱,管饭也是名义上的,做强制徭役饿死的记载屡见不鲜。任何一户农家能熬过四十岁,生下的孩子能活下一半,已经是逆天的运气,而致死的各种疑难杂症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绝大部分是营养不良。就这样还是很难活下去,一旦遭遇饥荒,一辈子努力毁于一旦,一家人可能全部饿死,不得不卖儿卖女,甚至卖掉已经为了家庭辛劳一生,行动不便的老伴,吃不能消化的观音土,在不甘中活活撑死。如果侥幸还像丧尸一样的活着,就到了史书随处可见的吃人环节。然后豁出去了揭竿而起,天下大乱,改朝换代。每一次灾荒,都是代理官僚的狂欢,有权力中饱私囊,他们不仅不会饿死,还趁火打劫大肆兼并农民的土地,买卖农民的儿女,大发不义之财。虽然在皇权面前同样如同蝼蚁!但他们手握代理权力,只想着尽量多搜刮一些,自己吃不了用来保障家人后代,国家是皇帝的国家,他们哪里会去管民间死活!无上皇权经行处,千年万民都做了土。兴,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由此可见,平民的下场大多是饿死,史书里改朝换代处处饿殍遍野,十去六七,无尽循环。能延续繁衍到今天的家族,祖上一定阔过,因为平民是注定无法长时间繁衍延续的。高压威权掠夺之下,所有人都不择手段追求温饱,向往代理皇权掠夺民间的官员身份,国家没有任何凝聚力,号称两亿人口的明王朝,为什么会被一个只有二十万人口的野蛮游牧民族取而代之,因为除了皇帝是全民公敌,还有垄断知识的读书人只要有为虎作伥的机会,不在意在野蛮人面前自称奴才,成为异族穷凶极恶暴虐同胞的代理人。所以,真正的文明在秦代已经灭亡,我们只知道他曾经是一个优等生,就像考上了名校的学霸,求学途中被杀害,并被凶手冒名顶替招摇撞骗了两千年。在这种反人类的制度下,牛顿的万有引力,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洛克的政府论,亚当斯密的国富论,穆勒的代议制,卢梭的社会契约论,永远都不可能在这种反社会的皇权制度下出现。不过西方很多历史现象级的名人也跪舔过皇帝制度下的中国,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说中国是世界上最优美最广大最文明人口最多治理也最好的国家,欧洲应该以中国为师;德国数学家莱布尼茨,就是和牛顿同时发明微积分的那位,他说中国拥有维度最高的思想和最发达的文明,欧洲应该向中国派遣留学生。歌德也说中国的一切比我们更明朗更纯洁更道德。英国政府就是被这些没来过中国的大牛忽悠,派遣马嘎尔尼1793年以给乾隆祝寿为名,来中国考察,结果惊了个呆。由于能看到以上这些文字的各位都在中国土生土长,考察过程就不赘述了。他们发现这个传说中最聪明最礼貌,以圣人言论为指导,处处充满了仁慈和善良,在皇帝庇护下自由富足得像天堂的国家,其实是一个暴虐的半开化奴隶制国家。基层官员拥有英国国王都没有的权力,可以对平民毫无理由的生杀予夺,对技术和科学一无所知,却谜之傲慢,由南往北大同小异。底层民众如同麻木呆滞的行尸走肉,恐惧无所不在,没有尊严也没有生机,弱势群体、妇女儿童毫无人格可言。就像网恋完美颜值的小姐姐,约会时看到车祸毁容的凤姐,英国代表团的心理落差可想而知。处处能看到奸诈、残酷、胆怯、肮脏,撒谎、欺骗、偷窃,欺凌弱小毫无底线冷酷无情,尔虞我诈更是家常便饭。其实马嘎尔尼还没有接触到两千年文化最高明的产物,骗子和改造系丐帮。不甘心只能想像皇帝和官老爷吃肉的骗子遍布各阶层,一天看到三千假,三年看不到一个真,填充着极权之外的每一个缝隙,骗术因此号称人间三千大道之一。还有那些控制弱势群体的丐帮,把弱势者断骨抽筋整成各种畸形人乞讨的社会迫害;和权力斗争动不动就血流成河的场景,是不会展露给外宾的,马嘎尔尼只看到底层的冷漠和麻木。你没眼福啊!老马头。查阅资料发现马嘎尔尼之所见,在各个朝代社会都是常态,英国考察团只看了一个表象就三观碎了一地,所有的公文、报告、见闻录和日记都没有想到一个道理:当你看到了一只三毫米的蟑螂,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会有十万只超过一公分的蟑螂。当老马看到中国人见死不救,幸灾乐祸如同看喜剧时,彻底崩溃了,并发出了灵魂拷问:任何城市都没有公共厕所,随地大小便,每个人都堕落得像粪坑里的蛆虫,一个看不到正常人的国家,为什么会被描述为天堂?使者之一的巴洛直指本质,说社会的堕落是统治者精心塑造的结果,理由是他在世界其他地方接触到的华人很正常,诚实且勤奋。小子,有眼光,怪不得能成为使者公费旅游。既然国家是皇帝的私产,既然皇帝垄断国家的一切,这个锅只能皇帝来背,至高无上的万岁爷,你同意吗?没意见就签字画押吧!历史面前,你不同意也会成为呈堂证供。现代思想有一个共识,皇帝制度的另一端,民主模式是更高维度的文明,再专制的国家也喜欢标榜自家民主,身体却很诚实,不管是贵还是富,都喜欢把钱财后代送往真正的民主国家。历史不由后来者选择,但后来者可以选择未来。如果看到自由国度的小姐姐,你也可以抖搂一下世代筚路蓝缕的风尘,带上你忧郁而又颓废的眼神,前去搭讪求助:两千年前,我的房塌了,能不能去你那里,借住一晚,或者,一生也行……一个国家出现皇帝制度,对国民是不幸,对世界来说并没有不同,人类发展总是野蛮一再战胜文明,然后文明于灰烬中再生。以美国为主的民主制度,占据了当今世界的绝对优势,却已经到了尽头,将迎来另一极的反复挑战。如果现在的世界是苏联独大,毫无疑问苏联将组建世界政府,出现一个划时代的全球皇帝。美国为什么不这么做,因为文明的限制,民选政府,权力受到底层的制约,凭选票说话,一旦以美国方式组建世界政府,极可能为某些专制国家做了嫁衣。故步自封维持百国并立一国独大的方式,类似于周王朝春秋战国时期,虽然暂时对美国最有利,但它终将面对那一个个有皇帝梦想的野心家无尽的挑战,挑战者可以失败一千次,反正后果由国民承担。而上限到了尽头的民主制度只要失败一次,就会天翻地覆失去所有。野蛮的下限比文明低,上限比文明高,这是被人类历史多次验证的事实。总有那么几个人、几个国家有无边的野望,也总有那么几个人会得手,最后得手的也许是俄罗斯,也许是某一个有专制传统的国家。这是历史发展的轨迹,不用怀疑会再一次重演,目前看得到的变数是马斯克,如果他在美国失去世界第一的宝座前把人类升级为星空种族,那历史就会进入另一边轨道。这种可能毕竟小一点,人类对星空的探索,相当于人类当年刚刚打造好独木舟探索海洋,离到达新大陆还很遥远。而且根据历史规律,马斯克会在即将成功前莫名暴毙,造福全人类必然触动少数既得利益者,他们会为了垄断利益不惜一切,如同皇帝利出一孔片帆不许出海,如同癌症为了扩散不惜毁灭寄生体同归于尽。每一个人的视野都是有局限的,以上是一家之言,历史应以历史学家苦心编纂的教科书为准。未来如有雷同,那就是真事。用初唐诗人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作为结尾吧: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刘已释于2022年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