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又浮现出久久的平静,良久,眼无遮拦的关卿卿听着脚步声,开门关门。声音不轻,让他无法听清祁湛当时的心情。睁大双眼,望向紧闭的大门后,隐忍已久无法诉说的复杂心情终于涌上来,与头疼一起蹂躏自己的身体与心灵。一身假发加上衣服真是烦琐累赘,总之今天接着拍就是没戏,关卿卿忍着不舒服慢慢腾腾的坐下来,把那些累赘卸下来。脱下戏服后果然更舒适,内搭薄圆领衫。举手抓握几次因佩戴假长发被压得平平整整的短发,使它毛茸茸的有点不怎么贴得紧很难受。接着又裹紧了一块专门铺在休息室睡的绒毯又趟到沙发上。这款沙发就是一款折叠组合的沙发,这几年拍戏的经历让关卿卿知道这款沙发才是真正的利器。开启后可以媲美单人床的感觉,舒服又松软很实用。关卿卿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关卿卿……”他回过头一看,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正在他身旁不停地晃动着身体。他赶紧起身,迅速跑过去将他抱起。随着重重的不安,他躺下不久便睡着了。祁湛黯然一颜,裹着冲天戾气,大步走上剧组休息区过道,他那张被岁月打磨得粗糙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微笑,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沉稳和从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与自信,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他就是祁湛!仿佛周身被黑雾包围,远远望去让过往片场人员望而却步。关卿卿的这句话字字句句时时在我的脑海里回响,沉重的锤子敲响我的心房。他是个典型的“大男孩”,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二百多斤,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说话时却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力量。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他的性格吗?“怎么啦?”
他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呢?紧张!就像害怕自己还没有足够的清醒和理解,却一再地刺激自己浑身上下的每根神经!自相矛盾、不明智?他不过是顺着心中的念头去行动罢了,哪来这么多莫须有的诠释呢?就像负身而起的祁湛,目含冷冽的脚步之风,收敛表情倨傲的抬起下巴向前走。他走路很匆忙,而对面的一个人却比自己更匆忙。祁湛,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花白了。他走到祁湛家门口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祁湛见他进来,连忙迎上前去打招呼。“你怎么啦?”
他问。“我生病了!”
他说,我感冒了。并耷拉着脑袋清点手中物品,措手不及,与祁湛在拐弯处撞到了!手中物品掉落一地,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而祁湛则如磐石般只身形有些晃动。他站起身来,朝那人看去。那女人的脸色有些苍白,目光呆滞而又慌乱,似乎有什么心事要诉说。祁湛抬起头,发现她正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这是一个女人?祁湛心一动,怎么会这样呢?他垂眸一看,落了几箱打包好的全新药品。男人一边惊慌道歉一边拿起地上的药品,当他抬起头看清楚祁湛时,他更像临危受命一样脸色骇然。“是啊,不好意思,祁总啊,就是我走在路上没有长眼!”
祁湛从办公桌上走了出来。“你怎么来这里?”
祁湛边说边用手轻轻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祁先生,对不起!”
他没有再说话。“你为什么要来?”
祁湛复问。“因为工作需要。”
他回答。男子得知祁湛身份后自然会被吓到全身颤抖,特别是这个时候祁湛神气活现的样子,让人觉得恐怖到好像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掐自己脖子!祁湛轻瞥了一眼,视线又落到怀中药盒里。“祁总,还要送货上门,要快点走!”
祁湛端着一个大玻璃杯,对坐在旁边的祁湛说。“你快去吧。”
祁湛站起身来,把杯子放在地上。“你这么急干什么?”
祁湛不耐烦地说。“送什么东西?”
祁湛问道。“送东西!”
他!那个人就是一刻都不愿意和冷酷的祁湛厮混,手里拿着药盒一边朝祁湛点头一边忙得团团转。祁湛默不作声,他觉得背后脚步声快步奔向远方,他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但却没有任何预兆。那是一个夜晚,他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祁局长!你怎么啦?”
声音里透着焦急,焦急之中夹杂着惊恐,恐惧。男子颤抖着害怕的样子,使内心的怨恨变得更加强烈,若郁气凝于咽喉,则气息甚郁。他微微长睫,扬起狭长的精冷眼眸再一次正视前方,从容不迫,泰然处之,一直走下去。不过他才踩出没数步,就停了下来,搁在身侧手边慢慢握紧成拳头,胸口也渐渐有了肉眼所能看到的波动。他突然长长地吁了口气,转过身来,抬了抬步子,行动一气呵成!他疾步朝回去,那人肯定去送关卿卿药了。关卿卿正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他的手已经伸过来了。他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个被遗忘了很久的人。“关卿卿!”
他大声喊道。“你怎么啦?”
他问。“我怎么办?”
心跳急剧波动,随着呼吸的不稳,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发出了渴望返回的呐喊!那人手里拿着药盒,在关卿卿家门口停下了脚步,才轻轻敲门两下,身后便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背影,把关卿卿蒙上了一层阴影。看不见摸不着的压迫感让男子回头看了看,男子吓得嘴都微张了。祁湛直瞪大眼睛,从容不迫地从男子手中接过了几盒药品。他说:“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盒了,你不要再吃了。”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滚!”
祁湛边说边用手摸他的头。”
用不容置喙冷若冰霜地吐出一句:“滚出去吧!”
男子打寒战退后两步,慌张的看着祁湛,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