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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虫起鸟落 紫界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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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林深峻壑,古木参天,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婉转鸟鸣,或嘈杂或急促或悠扬,在岭上的山林间啾啾相和。霸王龙眯缝着眼睛,上次被伍德修斯打了之后换上了备用眼镜,现在又没影了。这地方TM的视野真好,极目眺望,四周的的莽莽森林密密压压地勾勒出重重山峦的险峻,奇丽,桀骜不驯。山岭之间雾霭缭绕,忽浓忽淡,古树青藤,清泉流水飞瀑,时不时野兽的吼叫隔山相应,此长彼消。他所在的地方还属于外围地带,因为越过无数的险峻山峰,在目光无穷远处他还能看到一座更为伟岸的巨山,上面部分的山体隐没在高天上的紫色流云之中,似乎把天都遮断了一半。紫色流云之下,紫红色的山岩嶙峋刚劲,倒是并没有被太多的植被覆盖。岩缝之中纵横交错长着苍松翠柏,为这巨山略微蒙上些青黛的颜色。一条条山脉支脉从主峰毫无章法地延伸开来,徐徐没入莽莽森林之中。此处风景甚好,河山却无半分兴致去欣赏。.........如果你也被吊在两山之间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也会没有兴致的。两座幽深的山峦几乎并排而立,山峦之间却织了一张银线大网,银丝细密皎洁,编织出紧实瑰丽的花纹。每根银丝都有成年男子手腕粗细,在山顶猎猎罡风的吹动下不紧不慢地摇曳着。河山吊在整张蛛网的上面部分,他向下看去,细密大网之间东一处西一处,还困着十几个生灵,不是猛禽就是猛兽,体长十几米到三十几米不等,獠牙利爪,闪着森人寒光,甚至还看到了巨型螳螂和飞蛾。这些生灵大部分都在垂死挣扎,或是巨翅翻腾,或是四肢踢踹,也有些使完了气力,萎靡不动。倏忽间,一道巨型暗影自旁边山上森林之中一跃而起,八只长脚轻盈地落在银色大网之上,踏着高雅的舞步,向网中被困住的最近一个生灵款款而去。这只蜘蛛通体翠绿中夹杂着鹅黄色的斑纹,身上长满了密茸茸的细毛,纤细的腰肢后面拖着一个纺锤状的身体,八只眼睛灿灿若星,举着一柄锋利如刀的细长口器,缓缓向猎物靠近。网颤动的更厉害了,大网上所有的生灵都开始拼尽全力挣扎起来,凄厉哀嚎。蜘蛛有条不紊地来到一只长的像狮类的猛兽身边,温柔地举起自己的口器,一下子深深刺入颅脑。...... 仅仅过了十几秒,这只兽就被吸得只剩下了一张皮,连骨架都被蜘蛛口器中分泌出的酶给溶解成汁液,吸收了。山风吹来,一张皮自蛛网上的空隙中吹落下来,落入下方山林之中。蜘蛛不再停留,抬起八只曼妙的长腿,向第二个猎物走去。几分钟后,河山抬眼看着蜘蛛那八只晶亮的大眼睛,再看看它那剃刀般锋利的细长口器对着自己的脑瓜顶比比划划,终于毫不迟疑地大声嚎叫起来。“啊!!!!!----------”“啊!!!!!----------”“啊!!!!!----------”“啊!!!!!----------”“啊!!!!!----------”眼看着难逃覆灭的厄运,那蜘蛛却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旁边跳开,快若电闪。几乎在同一时刻,一线残影死死咬住蜘蛛闪躲的痕迹,半空中残影与蜘蛛短兵相接,铿铿铿几响,蜘蛛喋血败下阵来,浓绿色的血液不断飘洒在山崖与树木之间。蜘蛛八只长腿断了四只,口器居然被断去了一半! 半空中一只十五米长短的黑色大鸟一声清啼,骄傲地振翅向上飞去,橘红色的巨大鸟喙微张,一仰脖,将蜘蛛的一条腿和半截口器咽了下去,然后一个盘旋,箭矢一样冲了下来。蜘蛛吓得吱吱一声叫,更不停留,以最快速度向密林深处逃去。那鸟儿就像一架高速歼敌轰炸机,轰地将蛛网撞了个稀巴烂,而河山也莫名其妙地正好挂在了鸟身上。脚下是万丈深渊,河山的胆子本来就不大,而且挂在鸟身上多不保险呀,于是河山拼命将两只前爪深深插入鸟的皮肉之中,大嘴一张,一口咬住了鸟的脖子,两条后腿死命向上蹬,要翻到鸟背上。自己的尾巴从清醒过来后就没有知觉,河山甚至还顾不上去瞅一眼尾巴还在不在,不过潜意识里还是命令自己那失联的尾巴左右甩甩,给自己的身体助助力。那鸟儿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脖子和侧面的身体全面吃痛,被咬住了喉咙还有点恶心反胃,当下在空中跟头把式一样折起了跟头,就想甩掉身上这个臭虫。河山只觉得天旋地转,上下无根,在极度恐惧之下越发咬紧了鸟儿的脖子,勒得鸟儿好悬断了气, 霸王龙的爪子也几乎扣到了鸟的骨头。鸟儿在脖子被咬断之前,终于想出了办法,对着一边山头密密匝匝的树冠树枝,将霸王龙博士像个破抹布一样拖了过去,博士的大嘴终于松开了。爪子陷在鸟儿的皮肉之中出不来,鸟儿擦着边闪电般翅膀一扇一没,博士的爪子最后嗑在了一截横伸出来的粗壮树枝上,带下来足足有一斤鸟儿的肉,博士这才从鸟儿身边掉落下去。嘤嘤嘤,有橘红色鸟嘴的大鸟身上血肉模糊,哭着飞远了。博士第二次从昏迷之中醒来,居然还是被树枝架在了半空,浑身上下疼得要命,动也不能动。眼前是一只金毛巨猿灿烂的笑脸.... 这猿小心翼翼地将河山从树枝中间解了出来,一下子扛在肩膀上,攀附着树枝树杈,如履平地,噌蹭向前。沿途有好几十只金毛巨猿陆续跟它会合,有的用宽大的芭蕉叶包着成堆的水果,有得也是肩上扛着捕来的猎物,其中更有五只共同扛着一条粗若虬松的垂死巨蟒在林木之间来去如风,最终百来只族群成员汇成一条金色的河流,向须弥紫界山的主峰前进。--------------------千波潭畔,火红的桑铁树下。阿盼的身影如风中飘舞的精灵,一拳一式,举手投足颇具大家风范。出掌,肘击,发力,扫腿,身法灵动,下盘沉稳如石,掌指之间风声迭起,并无丝毫绷挂之处。忽地最后一式收起,衣袂飞扬,卓卓而立。半空中一只拥有橘红色鸟喙的大鸟大哭着歪歪斜斜地地飞过,浑身鲜血淋淋。阿盼抬头看了眼,眉头一皱,这是怎么了?青芒爆闪,轰鸣如雷,风刃当胸而过。大鸟的哀鸣戛然而止,从空中一头栽入潭中,水浪翻涌之际,潭中突然游出成百上千条大红鱼,围着大鸟的尸体,挥动自己的细碎钢牙,你一口我一口,数息之间将大鸟啃成了一副洁白的骨架沉没潭底。“聒噪。擅闯领地,昏了头吧!正好把你喂给鱼鱼。”

穿着素净白衣的小姑娘一边念叨着,一边仔仔细细地在坟包上放好一枚枚光滑的鹅卵石,跟着跪在坟前默默拜了几拜。这是陶公望的坟,雪贝把老人的尸身安葬在了千波潭边,离桑铁树不是很远的地方。阿盼看了眼坟前的小小人儿,又看了看潭水中成群结队的大红鱼,果断决定不去打扰她。这丫头是个狠茬子,起码在须弥紫界山的地界,还是少招惹她为妙。阿盼跳跳蹦蹦走到赛琪的旁边,看她摆弄手里的大贝壳。赛琪坐在桑铁树下陷入沉思。面前两台溯星仪平摊在掌心,左手中这台是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右手中的则是陶公望留给雪贝,自行发射定位信号的那台。此时两台溯星仪都是毫无声息,只有操作界面上一团朦胧的雾气翻卷回荡,不断变幻。全都接收不到信号源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 赛琪抬头看向明净的天空中那一弯深邃的暗月,眼中涌起浓浓的不安。阿盼也抬头望月,半晌说了一句:“青天白日,乾坤朗朗之下出现邪魅吞天之象,不是什么好征兆哦。”

雪贝从酒坛中倒了一碗酒,缓缓洒在坟前。“爷爷,我第一次去你那里偷酒喝,连着翻倒了酒窖里二十多个酒坛子,你气得抓起扫帚跟虎子撵得我满院子乱跑,之后你想了各种办法来抓我,不让我碰你那些宝贝酒坛,可惜我每次都得逞了。后来你抓得也累了,反而大大方方请我一起喝酒,那一次我都被吓到了,就是离你远远的看着你,怎么都不靠过去。再后来我看你也没有要抓我的意思了,而且又爱听你自言自语地絮絮叨叨,一点一点也就喜欢黏在你身边听你讲故事了......咱们这五年过得多快活呀,我一直听你一边喝酒一边讲故事该有多好,为什么要有坏人来杀你,.....我把坏人都杀了又怎么样,你再也不会回来跟雪贝一起喝酒了....十二万年光阴漫长,能舒舒服服在一起喝酒的知己又少了一个....”雪贝垂下头,眼泪一颗一颗落进坟前的黑土之中,哭得有些哽咽。肩头上被人温柔地拍了拍,跟着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雪贝缩在阿宝的怀抱中,泪水继续吧嗒吧嗒掉下来,湿了阿宝的衣襟。------一行四人直接赶往须弥紫界山主峰,当然,不熟悉本地地形,本事按照妖魔的水准属于中下的某两人再次被收进了星光缭绕的守魂星罗罩中。一缕电光纵横天地,扶摇直上刺破苍穹。电光之上黑衣男子负手而立,肩膀上一只灰色的小兽毛发随风而动,眼神微眯。男子视线迅速掠过下方的苍茫老林,身形再一展直入九天之巅。紫色的云层之上,弥紫界山主峰山顶皑皑白雪,冰川绵延,碎琼叠玉。一线飞瀑湍湍而下,至半空中水雾荡漾开来,化为无数细小的冰晶,在天澜光芒的照耀下凝出一道淡淡的虹桥,堪堪搭在悬崖边一座古朴的木屋之上。木屋极为高大,造型简单实用,建筑手法大开大阖,一番光明磊落的意境。大门外,一个身影哈哈大笑,大步迎了出来,另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却隐在门廊下一小片暗影之中并未出来,一眼扫去,几乎没给人留下什么印象。出来的大汉平地身高超过三米,生得肩宽背厚,长手长脚,手臂之上肌肉盘结,青筋暴跳。卧蚕眉斜飞入鬓,一双铜铃大眼开阖间精光四射,颌下钢髯如针。阿宝唇角上扬,大踏步走了过去,一拳击出,与大汉醋钵大小的拳头砰地一声撞在了一起,整个山峰震了一震,山顶白雪簌簌而落,撒下一大片雪雾,漫空飞扬,又在木屋上方十米处被一顶看不见的穹盖阻在外面。两人身形微晃,各自退了半步。大汉哈哈一笑,又锤了下阿宝的肩膀,开口时声如洪钟,“老三,你能耐又长了一截啊,再这么下去,做哥哥的就要输给你了。”

“你又何必过谦,八荒伏魔金身修为已入化境,遇强则更强,放眼天地间没有几人能胜你。”

两人并肩入内,大汉又看了一眼阿宝肩头上的雪贝:“老五的伤可好了些?”

雪贝晃了晃自己的小爪子,毛茸茸的尾巴摇了摇:“我的皮肉瓷实着呢,刚拆了绷带,都好啦。”

“那就好,用得着哥哥的话,帮你把宾州城给灭了哈哈。”

行至门廊前,阿宝和坐在他肩头上的雪贝同时抱拳施礼:“二哥。”

阴影中的人影嗯了一声,一晃消失,再一晃已经在大厅中落座。此人就像一滴水墨,无声无息融入环境之中,让人丝毫提不起注意力, 明明在那里,却无法觉察。如果你有幸能抓住机会仔细瞧他一眼,便会发现此人五短身材,面貌奇丑无比,满头满脸的疙瘩套着疙瘩,一对竖瞳之中寒光吞吐,古意沧桑。分宾主落座。钢髯大汉飞潭四下里看了看:“老四呢,不是早就来了?又跑哪骚包去了?”

“呦,我才走片刻,哥哥们就这般想我了。”

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后边门板开合,自外面走进来一个俊俏的小少年,眉儿弯弯,瞳如点漆,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粉白色的长袍如弱柳扶风,身形袅袅婷婷,手上还拿着一柄墨玉般的折扇。雪贝无来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开口毫不客气扫面子:“滚一边去,死人妖,收起你那一套蛊惑人的玩意。”

小少年被噎了一下,轻咳一声,“死雪贝,嘴巴还是这么叼。”

说话间依旧袅袅婷婷走过来,就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微低螓首娇柔落座。雪贝牙痒痒,很不得上去踹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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