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吓死我了,要是早知道在外头会碰到这种事情,我就不来了。”
家里面,孩子们应该都已经吃了饭去做作业了,只有宋谦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又和之前一样臭着脸等自个。于月云注意到宋谦的情绪不太好,可她又何尝不是死里逃生出来的呢?所以将东西放下之后,于月云便忍不住先自我感叹了一番,白天的惊险。然而宋谦却不知道于月云经历了什么,听到于月云这样抱怨,他竟然还以为于月云是在嫌弃自己。所以这怒火一上来,宋谦便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的拍案而起,皱着眉头,很严肃地跟于月云开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然有这么多的抱怨,又做什么——”昨天出了那样的闹剧,宋谦心里总是不痛快,而且今天早上夫妻两个碰见了,于月云却也不高兴搭理宋谦半句,这使得宋谦的情绪更差,更不由自主地怀疑着什么东西。现在又听到于月云的抱怨,这也难怪宋谦会这么生气,以至于他都想劝于月云既然不高兴,就干脆离开算了。可是于月云除了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之外,她的人品还是好的没话说的。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只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跟宋谦对视,硬生生的将宋谦后面的话也给看了回去。宋谦一把心酸,被于月云这双无邪的眼神看过来后,他实在是不忍心说出口。无奈之下,宋谦便只好雷声大雨点小的,气呼呼回房间去了。于月云愣愣的看着他离开,实在是猜不到宋谦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她便耸了耸肩,自己随便弄了点东西吃之后,赶紧着去睡觉了,也好平复一下白天受惊的心情。次日,梅子初再次前来跟宋谦商讨之前的问题,他这次可算是懂得了分寸,没有跟于月云有太多接触。于月云看他们两个有事商量,自己也没有过去打扰。可就只有宋谦的状态不佳,整个人颇有些恍惚,就连梅子初说的好些话,他都差点没听见。“对不住,梅公子,我最近真的没有心思考虑这些问题。我之前也跟月云,跟于姑娘商量过,我们还是觉得现在离开实在有些太早了。还请梅公子看在我膝下,还有几个孩子要照顾的份上,宽限我些时日。”
别的也就罢了,宋谦话里面突然对于月云的称呼改口,这很明显就能让人看出问题所在呀。于月云正泡了茶过来,听到宋谦这么刻意的改口,这心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滋味,脸上就已经控制不住的先撇嘴,不满地冷笑了一声。梅子初见着这两人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他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似乎有些来得唐突了,便赶紧站起身来笑道,也顺便打破眼前僵持的局面。“是嘛,那今日我们就先说到此处吧。看来宋公子家中应当还有事需要处理,在下就不多打扰了。”
说吧,梅子初整理了一下衣服,动作迅速的就想离开。而于月云方才忙着跟宋谦置气,倒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事相求呢,看到梅子初都差点要出门了,她赶紧送上一杯茶,笑着把人叫住。“梅公子何必这么急着走呢,我们家还没能好好的招待你一下呢。说起来我有件事情相求,若是梅公子不着急的话,可否稍等一下,为我解惑。”
平常于月云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处理,从来不会麻烦别人的,今日她会这么说话,想必是另有隐情。梅子初听着,他跟宋谦看了一眼,也便顺水推舟的又留下来做了会儿。“宋夫人客气了,有什么问题请说便是,但凡在下力所能及之处,必然为夫人解答。”
宋谦端着茶杯品茶,他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心里对于月云的问题也非常的在意。于月云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借了宋谦的纸笔,便在两人的面前当场画了幅图样出来。这幅图样就是她昨天在那户奇怪的人家,看到的他们家侍卫身上的腰牌。回来之后,于月云怎么想都觉得,那几个侍卫的表现不太对劲。且腰牌的设计也太过于特别了,于月云便留了心,她睡时还特意将腰牌的形状,在脑海里仔细勾画了好几遍。正好赶上今天梅子初过来了,梅子初这位贵公子在外设见多识广的,想必一定有听说过,于月云便想着将此事讲出,也算顺便跟宋谦解释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这就是我昨日迷路之时碰巧看到的,嗯。当时有人在后面追赶,我躲避之时不慎迷路,这才能有机缘到有户人家问路,他家的侍卫就配带着去医院设计华丽的腰牌。我总觉得这种腰牌不像是咱们这小地方能出来的东西,梅公子你在外面见识的东西多,想必能有印象吧。”
一边解释,于月云还不忘往宋谦的方向瞥一眼,宋谦听出于月云话中的意思,经不住尴尬且心虚的别过了眼睛去。而梅子初笑眯眯的顺着于月云的视线看到纸上的东西之后,他的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脸上,梅子初整个人克制不住的站起身来,一把将于月云的这副图给拿了过来。“这,这个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宋夫人,你确定这是你无意间发现的吗?像这种花纹,可是只有皇室中人才能用的起的呀。而且中间这么明显的一个大字,说明了这就是堂堂明王府的东西。如我等人向来是没有资格与王府有多接触的,宋夫人,你昨日前去问路,当没有得罪他们府上的人吧?”
料想到这户人家来头不小,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厉害的身份。听着梅子初的询问,于月云满脸难以言喻的表情,颇为无奈的别过了眼去。宋谦从梅子初的话里也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过来帮于月云辩解道。“只是问路而已,月云又从不会做任何不礼貌之事,想必就算是王府也没可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肆意开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