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舟嘴角极淡的勾了勾,却没点头。“那可是……那晚照姑娘若是以婢子身份嫁与你怕是不太合适,要想法子给她抬一抬身份。”
皇上想了想,于是开口问容肆舟,“你什么意见?”容肆舟淡然:“您看着办就好,只是安妃那边……”“朕知道,朕知道,你都这么说了,朕还能将那姑娘赐给安妃吗?安妃也是明事理的,等我跟她解释一番便好。”
皇上摆摆手,立马说道。容肆舟嘴角的笑意浓了些:“如此便最好。”
又和皇上聊了一会儿朝廷中的事,容肆舟就告退了。暗灼一直在宫门口等着容肆舟,一见容肆舟出来,他叫了声主子。“今日衣裳颜色不错。”
容肆舟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样,嘴角也带着笑意,夸赞了两声暗灼的衣服。暗灼一低头,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每日穿的都是黑色衣裳,怎的今日主子夸自己衣裳颜色不错了?他也没多想,立马跳上了车辕跟着容肆舟回府。容肆舟回府之后,下意识的就问了家奴晚照在哪里,家奴答,跟闫家小姐出街了。闫家小姐?容肆舟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京中确实有一个姓闫的御史,那闫小姐应当是他的女儿。晚照因着跟小公主走得近的缘故,京城中的贵女多多少少也跟她有了交集,现在晚照在扩展自己的交际圈,容肆舟也没理由拦着。因着早上早起,今天一上午又在奔波,照理说容肆舟应当要乏了,但他不知怎的自从进了宫之后就兴奋异常,这点暗灼也看出来了。日常都在书房里待着的容肆舟,今日竟围着武王府闲逛了三四圈,甚至还夸了门口家奴养的狗长得好看,看的暗灼等人差点惊掉了下巴。这是遇上了什么开心事?午膳的时候,晚照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一只食盒。得知容肆舟在书房,她便提着食盒去了书房。闲逛了一上午的容肆舟,终于在看公文了。晚照敲门进来,将食盒放在了书桌上,一边将里面的碟子取出来一边道:“这是城西酒楼里面卖的甜糕,奴尝着觉得味道甚好,便打包了一份给殿下尝尝。”
白白糯糯的甜糕上面撒上了糖粉和桂花,瞧着是又讨喜又有食欲。站在旁边的暗灼刚想出声提醒晚照主子不太喜欢吃甜食,但是下一秒就见以前对甜食抵触的不行的主子一手捻起一个甜糕,直接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末了还赞扬了一声:“好吃。”
暗灼:?好吧,原来不是主子不爱吃甜食,是只要投喂的人正确,一切皆是浮云。暗灼突然觉得,上午主子这么开心的原因,隐隐约约应当也与晚照姑娘有关。听见容肆舟夸奖好吃,晚照笑的眉眼弯弯:“是吧,我也觉得超级好吃。”
容肆舟点点头,又拿起一块甜糕,小口小口的吃完。吃完后,他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开口道:“今日出街干嘛去了?”
晚照想了想:“先陪闫小姐去文院买了宣纸和墨宝,又陪她去成衣店买了两身衣裳。还去看了首饰,最后去了酒楼吃了甜糕。”
容肆舟的眉头微皱:“你没买东西?”
晚照摇摇头:“武王府应有尽有,这些天安妃娘娘也给我了不少赏赐,奴并不缺什么。”
“不缺又不代表不能买。”
他想了想,突然往后仰了仰,一手按着另一手的衣袖,然后从桌子底下的暗格中取出一叠银票递给晚照:“这些你拿着,下次若是再跟别的小姐出街,看见自己喜欢的便买下来。”
晚照眨巴了两下眼睛,到手的钱哪有不收的道理,她欢欢喜喜的接着了,讨好的开口:“殿下给奴银票的样子可真好看。”
以前在电视剧里面看多了总裁给一沓钞票给叛逆娇妻,娇妻怎么都不肯要,视金钱如粪土,那时候看着电视的晚照就想,给她呀!给她呀!她要!如今这一幕竟然在自己身上真的实现了。果然男神不仅长得好看,身材好,还大方。容肆舟耳根微微红了,他偏过头没看晚照:“只是几张银票罢了,没多少钱。”
旁边站着的暗灼差点一个踉跄。晚照姑娘手中那一叠,都是千两千两的,武王府虽然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钱,但是这些钱放在普通人家身上都够人家过几辈子的了。果然啊,英雄难过美人关。欢欢喜喜的将银票放在自己随手携带的小钱包里,晚照又将甜糕向容肆舟推了推。“殿下快吃,奴特意买的。”
容肆舟本想跟晚照说封妃的事情,毕竟现在皇上都同意了,什么时候成婚就是时间问题了,她作为主角,理应知道,但女儿家的心思太难猜了。他心里不清楚晚照对他究竟是什么想法,也怕跟她说了之后她不接受。晚照将甜糕推了过来,他便也顺着她又拿了了一个。罢了罢了,反正一切都要从长计议,再迟点跟她说,又如何呢?心下这么想着容肆舟也释然了,专心吃起了甜糕,一盒甜糕有十只,竟一只不剩的被容肆舟给吃完了。晚照见他吃完之后便将碟子都收拾了,为了不打扰他办公,就出去了。晚照一关门,容肆舟就皱起了眉头,他拿起桌案上的清茶,一口气喝了一小杯。他不嗜甜,那甜糕似乎也为了招揽小姑娘的生意,知道小姑娘多是偏爱甜食所以糖放的毫不吝啬,所以对于容肆舟来说,甜的有些发齁了。但是看到放才晚照带着希翼的目光,他不可能让她失望,耐着不适吃了一块又一块,最后竟将所有的甜糕都吃完了。又连喝了几杯茶,容肆舟才觉得舌腔里面的甜被压了个大概,他深吸了口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看公文。一旁站着的目睹全程的暗灼嘴角抽了抽,他还以为主子转性了呢,原来是不想让晚照姑娘失望。他摇摇头,又在心里感叹了一遍英雄难过美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