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方盾很快制好,经过桐油的浸泡,藤条盾确实坚固了许多,刀刺难入。眼见能制出如此厉害的东西,百姓士气再振,恨不得冲出去,和这些狠辣的蛮子拼个你死我活。奈何马匹数量有限,只有小部分人能和韩烨出去,剩余的便留在城中跟着王天正演戏龟甲阵。张家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张召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博格图。博格图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区区藤条能坚固到哪去,看我杀他个人仰马翻。”
手下纷纷附和,让博格图更加的狂妄自大,当夜便决定出兵。王天正这边也探得了消息,立即调集人马,来到了石头山附近埋伏。得知要在那边开战,罗云绮不仅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牲畜被别人发现,当晚又是个不眠之夜。二更更鼓响起,博格图果然杀向了建业城。韩烨用长绳设计了绊马索,一阵扑通的声响,数十匹马倒于绳索之下,随后,龟甲阵摆起,因为没有长矛,百姓们便用铁锹代替,一番冲刺,不少马匹都伤于锹下,一时间人养马嘶,叫声嘶四起。且滕甲盾经过浸泡,又十分的坚固,刀砍难入,战事几乎成了一面倒的局势。百姓士气高涨,呼喝四起,气势雄浑,蛮子兵顿生退意。博格图一不留神,小腿被铁锹铲去了一块肉,疼得他龇牙咧嘴,一勒战马道:“撤!”
他一走,蛮子兵顿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韩烨等人也随即清点了人马,撤回了建业城。一时间火把通明,将建业城映得犹如白昼。百姓们更是奔走相告,终于打了胜仗了,大伙再次聚集到了衙门的门口。得知胜利的消息,罗云绮不由激动的抱住了韩蓉,在地上转了圈,高兴的说道:“你们大哥很有本事,终于赢了那些蛮子了。”
韩蓉困得小眼睛都睁不开了,仍然扯出了一丝笑。拍着肉呼呼的小手说道:“大哥好好厉害啊。”
“蓉蓉也厉害,睡觉吧,乖。”
罗云绮抱着韩蓉晃了两下,韩蓉立马就睡着了。把韩蓉放到了被子里,关好了门,赶紧出去见韩烨。刚出门就见韩烨和王天正相携走了进来。看到罗云绮,王天正立即不吝夸道:“多亏弟媳妇的滕甲盾了,此番大战蛮子,可真是畅快,哈哈哈,畅快啊!”
王天正接连说了两句畅快,足见心里是真的高兴。罗云绮赶紧谦虚了两句,给两人烫了酒菜,眼见两人还要说上一阵子,就回去睡了。之后的几日,蛮子消停了不少。韩烨却依然忙碌,因为有第二条路可以进程,城门已成了摆设,要想断绝这些蛮子兵,就务必要把第二条路堵死。王天正听了也连连点头。从他来到建业城,这里就是这样,不知为什么留出了第二条路,眼下要想杜绝蛮子闹事,确实得修建一座城墙,只是工程巨大,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韩烨只得故技重施,发动百姓。得知是对自己有利的大好事,百姓纷纷同意,既然能防御,还能领到馒头吃,何乐而不为。张家。知道韩烨要建防御城墙,张召立即怒道:“多少个县令都没建城墙,他韩烨凭什么,来人,跟我去把他们拦下来。”
昨日蛮子大败,已让张召坐立难安。上次蛮子吃了败仗就没少从他这勒索银两,如今又败,必然要狮子大开口,就算真的把第二条路堵死了,蛮子一怒之下,后果不堪设想。本来张家和蛮子互惠互利,小日子过得还不错,都因为韩烨,他一来,把所有的事都给搅乱了。张召对韩烨愤恨已久,可偏偏京城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若再不出做出点什么,建业城的百姓已经忘了张家。张召着急了一众家丁,倾巢而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石头山。远远就看到一帮百姓正露胳膊挽袖子的干活,热火朝天。一身玄色长袍的韩烨背着手站在一边,玉树临风,器宇轩昂。张士成已狐假虎威的走了过去,大喊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百姓对张家还是心存畏惧的,顿时都停下了手。刘成武立即走了过去,仰脸朝天的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张士成立即说道:“这条路是张家花钱买下的路,谁也不准堵。”
李七笑道:“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何时成了张家的了?”
张士成冷笑道:“这条路早被太师买下,留作贸易之用,你们说堵就堵,可曾有太师的手谕?”
这些年,张太师就是张家人的挡箭牌,但凡拎出张太师,就没有不成事的。大伙顿时都看向了韩烨,民对官的畏惧早就刻到了骨子里。韩烨淡淡一笑道:“张家若能拿出此处的地契,我便承认这是张家的地,若是拿不出就请回吧。”
张士成立即怒道:“放肆,太师之物,岂是你这种芝麻官能看到的,赶紧给我住手。”
“既然拿不出,便是没有了。”
韩烨转过身,对百姓说道:“不必听这些闲话,继续砌。”
张士成立即带人冲了过来。“都给我停手,谁再赶砌墙,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刘成武早就看张士成不顺眼,一脚将他踹了个跟头。韩烨朝前走了一步,目光冰冷的看向了张召:“张家与博格一族早就勾搭,本官还未治你的罪,今次是你自己送上门,便别怪我不客气,来人,将张召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