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远想了想,也开始担心起来。“那爷再给她添一百两,你看怎么样?”
田顺点头,“我看行。”
殷文远想想还是不放心,干脆澡也不洗了,起身穿了衣服,带着田顺去了小书房。他看着那任命书上放房契的盒子想了想,打开抽屉翻出一张城北三进院子的房契,把殷宏飞给的那张给换了,然后才递给田顺,道,“这个小院与钟大夫家就只隔了一条小巷,以后请钟大夫给李姑娘的娘看病也方便。”
“世子爷英明。”
田顺面上笑嘻嘻的恭维着,心里却忍不住吐槽道:解释就是掩饰啊,世子爷,您该不会真这么纯情,被李姑娘提一下裤腰带就非卿不娶了吧?还是给扔出感情来了?想想那李姑娘强是真强,可除此之外,身材啊脸啊啥的,世子爷您就不再挑挑吗?而另一边,殷宏飞在殷文远走后,在书房里转着圈沉思了良久,才坐下研墨起笔,然后写了满满三张纸的长信,质问兼嫌弃弟弟的治国能力。其中诸多禁忌之语,如:你小子是不是女人太多,睡晕头了?皇家藏书阁进细作了你知道吗?杨子凡的秘图被偷了你知道吗?近千鞑靼人拿着那破图,装成女真人偷入北疆,还抓了老子的长子你知道吗?你他娘的治国治成这个死样子,老爹都会被你气的从皇陵爬出来的,你知道吗?老子的儿子幸好有贵人相助,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不然你他娘的就以死谢罪吧!这事没完,知道吗?你要不赶快把那个偷图卖国的混蛋给老子找出来,信不信老子带兵打回京城,把你扒了裤子挂到城门口打屁股?如此大逆不道足够被判为意图谋逆犯上的一封信,被殷宏飞很随意的套了个信封,然后他拍拍手,屋里骤然就多了个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高大男人。殷宏飞指指桌上的信,对黑衣人道,“你把这信给皇上送去,告诉他:脑子是个好东西,让他没事记得多用用。”
黑衣人闻言,唯一露出的眼睛弯了弯,眸子里闪动着笑意,一言不发的拿了信就闪身走了。“唉,这年头,兄长难为啊。”
殷宏飞感慨的拍了拍椅子扶手,起身一步三摇的回后院去了。远在几百里之外的李宝儿,做梦都不会想到殷文远竟给她弄了个武官当,她这会儿正坐在凳子上,无聊的摆着腿听大人说话呢。晚上吃过了晚饭,李佳和李巧就躲回了刘氏屋里,继续点灯赶制衣服顺带陪刘氏聊天了。李满则誓死要与三只小狼共住一屋,所以就跟母羊一起打包给王凡带回家去了。而堂屋里,李山和李树坐在首位,李宝儿被王氏拉着位例次座,被迫旁听家庭会议,而李平安和李平福就只能顺位往后坐了。“我今天跟村长在村里转了几个地方,看来看去都不太满意,地方都太小了。”
李山叹着气和李树道,“咱们两家的人口都不算少,正房现在最少就要起五间,要有前后院子,还要留出以后能加盖的地方来,不然太小了,以后儿孙多了就没地方住了。”
王氏疑惑道,“村口往南那一块儿,不是还有一块荒地吗?”
李山摇头道,“那地是王家族里的,说是以后要用来盖私塾的,不外卖。”
李宝儿听着觉得奇怪,问,“这边附近呢?”
李树看着她,笑道,“咱们这边离西山太近了,难免会有野兽下来,在这里起屋子还要起高高的围墙,要多用很多银子的。”
“我们有银子。”
李宝儿一本正经的样子,把众人都给逗笑了。王氏柔声和她道,“咱们现在是有银子,可要是在村子里头起屋子,就不必花这笔银子了呀。”
李宝儿眨着眼睛想了想,转头看了眼李平安和李平福兄弟俩,就和李山认真的道,“就在这里建房子,都建大房子,平安一个院子,平福一个院子,以后成亲了也不用争。”
一句话说的平安和平福脸色暴红,李山和李树却以为李宝儿是受了李家分家的影响,面色顿时都有些黯然。王氏见状忙道:“建房子的事情也急不来,咱们还是再寻摸寻摸吧,也不一定要买新地基,就是买那老院子推倒了重起也是使得的。”
李山闻言便点点头,道,“那我明天再去跟村长问问看。”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李宝儿不明白李山为什么要执着于把两家的房子建在一起,正如她不明白李树他们不同意在西山脚下建大房子一样。而在这个家里,起房子这件事似乎是大人才需要操心的问题,所以李宝儿也就心安理得的不去管了。相较于每天都生活在丧尸、各种变异植物和变异兽的恐惧里,还要时时挨饿,李宝儿对现在的日子已经很满意了。特别是这个世界最具威胁的野兽也就是老虎、野狼、山猫这一类的小动物,她每天早起只用上山转一圈,就能抓些兔子、野鸡回来加菜,虽然为了不吃穷这个新家,她每天还只能吃个半分饱,可相较于末世那种看不到未来的日子,她现在每天都像是置身在天堂里。李宝儿只希望这样悠闲的日子能够永远继续下去才好,所以等李山一家回家之后,她就悄悄问李树,“爹,是不是因为银子不够,你们才不肯起大房子的?”
“银子也是个原因。”
李树笑着摸了摸宝儿的头,道,“不过你大伯分家时,你爷就给了二十两银子,如果你大伯现在就起了大院子,你想想别人会怎么说他?你爷奶又会怎么想?到时候你二叔二婶少不得又会跳出来闹腾的。”
“说我们借的也不行?”
李宝儿忍不住蹙眉。李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道,“你爷奶偏心你二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大伯不想起大房子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他是长子,起了大房子,你爷奶只要说想要住,他是推脱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