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干,可用“夫纲不振”这种名头坑爹,他还真是头一次。为了事发之后不被自家老爹打死,殷文远低头轻咳了两声,才一本正经的面向众人道,“庞侧妃拿田庄设套坑人钱财一事,本世子已经知悉。此事错在庞侧妃,本世子在此向大家保证,城中但凡被坑了钱的商户,皆可到王府找庞侧妃要回被坑银两。”
老秀才道:“世子爷,方才那位兄弟才说庞侧妃并不把你与王爷放在眼里,既然如此,城中商户去找庞侧妃索要银两,庞侧妃要是不给,那些被坑了银钱的商户岂不是也奈何不了她?”
王凡跳起来叫道,“这位老爷子说的对,这老庞家的人都老坏了,一个侧妃身边侍候的婆子,做坏事被抓了现行都还敢威胁世子爷,那庞侧妃肯定就更嚣张了。”
围观众人闻言都纷纷出声附合。威风凌凌的镇北王竟然会被个小妾骑到了头上,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大家不禁纷纷出声为镇北王抱起不平来。王凡眼珠子转了转,就“噔噔”冲下楼梯,跑到那老秀才身边拉着他道,“老爷子,那戏文里不是有那个万名伞、请命书啥的吗,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能给王爷弄一个啊?”
楼梯上的殷文远顿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他转头与李宝儿小声道:“我们事先商量的好像没有最一出吧。”
李宝儿看着楼下的王凡点头道,“这是王凡临时加的。”
这还能临时加戏?殷文远傻眼了。“请命书?”
被王凡拉着的老秀才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才道,“行是行,可要以什么名义向皇上请命呢?总不能请皇上帮王爷惩治小妾吧?”
如此一来,镇北王夫纲不振的事可就要天下皆知了。(皇帝:能让王兄丢脸的事,朕还是很乐意干的。)(镇北王:滚!)“那庞侧妃不是仗着她爹是太师就胡作非为吗?”
王凡义正言辞的叫道,“那咱们就为王爷向皇上请命,请皇上准许王爷休了庞侧妃。”
他说着向围观众人振臂高呼。“镇北王为咱们北疆抛头颅洒热血,固守北疆二十多年,他忌惮庞太师的权势,可咱们能眼看着他被个娘们儿骑在头上欺负吗?”
围观的百姓立即义愤填殷的大喊。“不能!”
“咱们给王爷请命!”
“庞侧妃凶悍跋扈,不守妇道,咱们写万民书帮王爷请愿。”
“对,一定要让皇上准许王爷休掉那恶妇。”
……殷文远瞪目结舌的看着群情激昂的百姓,脑子里只有五个字:这回死定了。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可没有“休妾”这档事,这王凡也是个天才,只两句话就把他挖坑埋了。“世子爷,咱们是不是闹得太大了?”
田顺看着围观百姓群情激愤,民怨沸腾的样子,也不由心底发毛了。“不是好像。”
李宝儿看了眼还在人群里努力鼓动百姓的王凡,都不知道舆论的风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扭头对殷文远小声道,“先离开这里。”
殷文远点头。田顺道,“那王凡怎么办?”
李宝儿不在意的道,“他自己会回来的。”
三人迅速回到楼上,从楼上包厢翻窗回到了后院。田顺苦着脸道,“世子爷,咱们会不会被王爷剥皮抽筋啊?”
殷文远没有理他,一边跟着李宝儿往前走,一边和她道:“这个时辰伯父伯母应该起了吧?都到了这里了,我合该当面给几位长辈问个安才是。”
古人有早晚向长辈请安的规矩,这李宝儿是知道的,所以也没多想,便领着两人穿过小径,径直回了李树等人住的院子。可怜李山和李树兄弟俩拜李宝儿所赐,前阵子才得见了县太爷一面,就以为这是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儿了,没想到一大早才起床,就得知有个王府的世子爷拜访,吓的几人路都差点儿不会走了。头戴金冠,一身华服的殷文远,风神俊朗,一身气度自不必多说,李树、李山和王鑫强撑着才没有失态,几人上前相互见礼,这边还没客套完,王凡和熊彪就从外头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宝儿,世子爷,你们怎么也不等等我们啊?”
王凡进门就是一通抱怨。田顺上前想伸手勾王凡的脖子,嘴里没好气的道,“你还说呢,你小子闯大祸了,知道不?”
王凡抬手一挡一推,就把田顺给推开了两步,“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还有啥大祸?我啥时候闯祸了?”
田顺正想跟他说道说道他哄百姓给镇北王写万民书,请皇帝做主准王爷休妾的事,哪知殷文远突然出手袭向了王凡。王凡一惊之下,身体先脑子一步,反射性的抬手挌挡反击。趁两人过招的空档,熊彪忙凑到李宝儿面前,把前头大堂的情况跟她汇报了。殷文远一边与王凡过招,一边竖起耳朵听熊彪说话,得知围观的百姓已经去找那些受骗的商家,准备联合一起去王府要庞侧妃还银子时,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