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依依就和殷文远领着王府请的官媒,挑着扎着红绸的十二担礼盒敲响了李家的大门。李树昨晚辗转反侧了一.夜,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拯救自家的“小白菜”,直到快天亮了才勉强睡去,这会儿被吵起来,听熊彪说王妃带着世子亲自上门提亲了,他一张脸黑的差点儿没滴出墨来。“不准给他们开门。”
这么任性又不负责任的话真是从老爷房里传出来的吗?熊彪掏掏耳朵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扭头看了眼守在一旁的顾娘子等人,见几人都一副低头忍笑的模样,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老爷,您这话说的太晚了,大人已经将王妃和世子爷迎去大厅饮茶了,现在就等您过去叙话呢。”
李树要吐血了,回头跟床上的妻子抱怨,“那丫头过了年也才十四岁,就这么恨嫁吗?”
“他爹!”
刘氏哭笑不得的嗔道,“你不是说亲事是假的,宝儿答应跟世子爷定亲只是做给有心人看的吗?”
李树的脸色更难看了,“就是假的才更可恨。”
他从没想过要让女儿去攀高枝,可这个假定亲本身它就不是个事儿。眼见女儿既要担负攀高枝的骂名,又捞不着好,两年之后更有可能因为解除婚约而坏了名声,李树就忍不住暴燥。刘氏虽没什么见识,却知道自家眼下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是因为谁,因而对向来有主见的大女儿有着莫名的信任。她相信李宝儿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因此也就这么劝说李树。“咱闺女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她既然应下了这门亲事就肯定有要应下的理由,咱们不懂也不能拖她后腿。你没见戏文里演的那君啥臣啥的吗?咱们宝儿可是在王爷手底下做事的,王妃开口让咱们做的事,你要不应,万一王爷给咱们闺女小鞋穿咋办?”
李树就跟被人泼了盆凉水般,气愤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
刘氏给他留了面子没当场揭他的短,只温柔笑道,“你快穿了衣服出去吧,我身子不好就不去前面添乱了。”
“诶,那你歇着,我出去看看。”
李树一想到他好好的女儿要给别人当挡箭牌,还要被人耽误两年心里就不舒服,可有了妻子的点拨到底不敢拖女儿的后腿,着急忙慌的披衣服起床。而此时的前院客厅里,白依依正抓着李宝儿的小手,将一只极品羊脂玉的手镯戴到她手上。“这是我与王爷大婚时太后赐的镯子,你戴上它,以后就是我殷家的长媳了。”
李宝儿:“……”不是说好假定亲的么?把太后赐的镯子拿出来做戏,会不会太过了?李宝儿仔细打量手腕上的镯子,确定了材质脆弱的一磕就坏就想拔下来。白依依一见就急得直叫,“哎哎,你戴着,不许拔下来。”
李宝儿看向殷文远。殷文远紧张的忙点头,“母妃给你,你就戴着吧。”
李宝儿觉得这人简直缺心眼,“这镯子太脆了,万一被我磕坏了咋办?”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小宝儿要毁婚呢。白依依拍拍受惊的小心脏,大气的一挥手,道:“磕了就磕了,坏了母妃再给你弄好的。”
李宝儿看看手上的镯子,再看看白依依,说好的太后赐的镯子呢?这该不会也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