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南的世家和豪绅也怕咱们帮皇上对付他们,所以这两伙人才会都巴不得咱们快走。”
殷文凌:“……”殷文康:“……”这可是在官道上,是你们能大喇喇谈论这种事的地方吗?龙岳额角青筋直崩,忍无可忍的咬牙低吼:“你们两个够了啊,这种事你们就不能回去关上房门再说吗?”
“呃……”李宝儿茫然脸,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咱们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应该没事吧。”
殷文远微笑点头,“没事。”
“你们就使劲作吧。”
龙岳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一路打打闹闹的到了京城,众人商量好了面圣之后就出城北上,就在白虎大街分开,各回各家梳洗更衣去了。殷文远和李宝儿回到王府才知道,殷云兰已经被放出宫了,只是这会儿出去上课没在府里。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人都不用商量,殷文远就派人去通知了龙岳他们,众人把该带的行李都带上,让要去北疆的人手都先在城门口等着,等大家进宫面圣之后就直接出城,省的被某些讨厌的人缠上。面圣的过程就如殷文远预料的那样,顺利且短暂。皇帝确实巴不得他们赶紧走。听殷文远说要和李宝儿回北疆成亲,龙岳等人还要同去北疆喝喜酒,皇上只微微迟疑了下就同意了。为了拉拢李宝儿,显示自己对她的宠爱,皇帝还赐了不少好东西给李宝儿做嫁妆。只是他可能忘了,皇室嫁娶都是有规制的,他只赐了李宝儿一点儿东西,而不是郑重的叫礼部为李宝儿筹备嫁妆,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不过殷文远和李宝儿急着回北疆,倒也乐的皇帝对李宝儿不看重。不然他们还要在京城等内务处和礼部整理好嫁妆才能走,等赶回北疆只怕早就过了八月十五了。好好的大喜事,改婚期多不吉利?!再说殷文远日盼夜也盼,好不容易让李宝儿点头,订下了婚期,哪儿还会允许自己延误了?从宫里出来,众人相视一眼,不由都笑了。这时候的人都有过午不远行的规矩,就怕路途遥远,午后出门,晚上就得宿在野地里头。可殷文凌跟殷文康刚才回府,听府里管家说那些庶弟庶妹整天为了你多做一件衣服,我多买一本古籍吵成一团,仿佛别人过舒坦了会让自己吃多大亏似的。后宅的这种后明争暗斗上不得台面,说出来都怕惹别人笑话。殷文凌和殷文康这两年跟着殷文远他们混,过惯了耳根清净的日子,现在回想起以前庶妹庶弟们天天斗的跟乌鸡眼似的互相告状、拖后腿,就忍不住抖了抖,感觉要是被他们缠上,肯定头都要秃了。趁着那些麻烦精都上学去了,不知道他们今日回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要不说这殷文凌和殷文康感情好呢?这生长环境和经历都是一样一样的,坐一起说话都是共同语言,光吐槽庶弟庶妹就能说个三天三夜不重样,感情能不好吗?“快走,快走。”
殷文凌连声催促,就怕那些糟心的弟妹得了消息过来堵他。殷文康也催,“晨晨表妹,你赶紧和小嫂子上马车,咱们现在就出城,赶一赶,晚上兴许还能赶到宿头呢。”
他们有车有马的,半天赶五十里还真不是什么难事。龙晨晨一听,立即拉了李宝儿就往自己的马车跑,“宝儿,快快快,咱们上车。”
她怕死了殷文远又来跟她抢人。一行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都跟背后有鬼在撵一样,呼啦啦的直奔北城门。殷云兰等人直到寅时末下学,才从丫环、小厮们嘴里得知殷文远他们回京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殷文远和李宝儿奉了皇命去江南缴匪。皇帝为了显示自己的大肚,早就让人将“殷文远他们的缴匪所得都不用上交”的风声传了出去。虽然皇帝有意隐瞒江南匪患成祸的消息,可架不住全京城的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口耳相传和想象。被留在京城的殷云兰等人对殷文远他们在江南缴匪的收获,想法难免就多了些。就算不能跟去江南分一杯羹,她们也想跟着喝一口汤。如他们这样的权贵之家,就算嫡庶有别,大家在背地里斗的你死我活,就只剩个面子情了,殷云兰等人还是想当然的觉的,等殷文远他们回京,肯定少不了他们的一份“土特产”。所以她们早早的就在掂记着了,就等着殷文远他们从江南回来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我上车!”
眼见丫环们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殷云兰首先发飙,批头盖脸就把自己新买的丫环给训了一顿。而殷云兰的话也提醒了众人,三府的公子小姐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急匆匆的上了马车往回赶,深怕迟了好东西都被别人抢了。结果……等他们回到府里,哪里有殷文远等人的影子?管仲对殷云兰那是一问三不知,说完他转身就走,根本不管她闹不闹腾。镇东王府和镇西王府也是一样的情形,只不过这两府的管家显然没有管仲的威信,被一众公子小姐又是威胁又是喊打喊杀的,最终还是把殷文凌他们进宫面圣的消息给透露了。白虎大街就那么长,四府谁家有点儿动静,其余人就都知道了。可等他们匆匆跑去宫门堵人,又被守宫门的将领幸灾乐祸的告知:人早就出宫去了。趁兴而来,败兴而归。殷云兰这一行人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这一来二去的就找出了火气,一个个的把身边能用的人都派了出去,满京城的打听几人的踪迹。这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北城门口。殷文远等人进城又出城的动静根本瞒不了人,打听到消息的小厮们回府一说,当晚除了镇南王府,镇东、镇西和镇北王府都损失了不少精美的茶碗、花瓶和玉石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