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叹了口气。确实，萌宝文里，这些萌宝基本都是一次来的。自己还得感谢这个设定，和现实差别太大了。看总裁还没从这个故事里出来，安馨也不敢随便离开了。打开电脑，只能远程办公。等到了快中午，躺了一早上的总裁终于睁开了眼。知道他这样昏倒没事，所以压根没人守在他身边。于是徐竞舟一个人在床上蜷起了身裹住了被子，他都干了什么啊！他一方面觉得安秘书见过了自己最傻的模样，心中怕是早已烦透了自己；一方面又觉得安秘书这样都没辞职，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吧；还觉得安秘书会不会只是人比较好，不愿弃自己于不顾，只是心善而非喜欢。“你醒了啊。”

安馨只是顺便来看看，然后就看见一个大男人把自己包成了球，“是总裁吧？”

故事里的那些人可不会有羞耻感，更不会把自己整成这样。“嗯。”

大被团里有一声闷哼。“你记得我们和芭芘糗的合作吗？今天早上拟了一下合同，你看看？”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安馨把合同调了出来，然后把平板递了过去。芭芘糗是一个新兴的动画IP，他们仕乐雉正打算和芭芘糗做个联动。至于和旗下哪款游戏联动，仕乐雉内部有些争议。照理来说，破碎战争体量大，这种合作交给破碎战争最为合适。但是徐竞舟想把这个合作交给“心之征程”。心之征程是公司的第五个作品，和老三“以神之名”、老四“降神之罚”同属一个世界观。这三款游戏都是在破碎战争带来的流水中诞生的，但是他们的流水并不及破碎战争。其中以降神之罚流水最可观，玩家体量最大。以神之名的故事已经完结，当初的玩家如今基本都在降神之罚中。降神之罚的故事仍在谱写，所以游戏日活量较高。而心之征程在设定上是以神之名之后的故事，但是在时间线上和前两部作品有不少交集。所以就导致老玩家不想双坑同肝，新玩家因为故事体量庞大而懒得入坑。要不是仕乐雉现在够赚钱，心之征程的扑街就得害他们再经历一波经济危机了。比老五晚上线一个月的老六“莫空等”再次把仕乐雉的流水拉了起来。那一个武侠风格的游戏，三月初才上线。许是国人都有一个武侠梦，而仕乐雉将这种武侠梦放在游戏里实现了，所以莫空等的反响很不错。内部已经决定将神系列三部曲做完后不再开新坑，这一世界观背景下的故事就此完结。所以当徐竞舟提出要把联动给降神之罚的时候，公司大部分人都不理解。大家都觉得要么给破碎战争，要么给莫空等才对。降神之罚在神系列中确实不错，但是跟那俩实在没法比。没多久，徐竞舟把平板递出来了，自己也坐好了：“不错，可以下一步了。”

“我能问问为什么要给降神之罚吗？”

安馨也想知道答案。“你看过芭芘糗吗？”

总裁不答反问。“没有。”

安馨如实回答。“芭芘糗的故事和神系列有些相似，喜欢芭芘糗的人，很有可能会喜欢神系列。”

安馨明白了：“这是要赌一把？”

“算不上赌。心之征程现在日活量少在我意料之中，新故事才刚刚开始，老故事还没完结。等降神之罚的故事写完了，心之征程会再迎来一波玩家。”

安馨点点头，就算这次的联动不能吸引到新玩家，心之征程的故事也会好好书写完。仕乐雉的成功来源于上下一致的“信念感”：做好游戏的信念感，对游戏负责的信念感，还有对玩家负责的信念感。就算流水不好，只要有玩家，便不会随便腰斩。对于每一个点开了故事的玩家而言，仕乐雉都有义务将完整的结局奉上。安馨看总裁已经恢复过来了：“回公司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两人下午一点就出发了。在车上，安馨在副驾驶上开玩笑：“今天祠堂不开哦。”

“我、我知道！”

徐竞舟在开车，对着安馨一点办法都没有。然后安馨想起了一件事：“你对芝麻过敏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称不上过敏，只是讨厌罢了。”

“那也可以告诉我。”

徐竞舟说道：“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自己记得就好，怎么能要求周围人都记住呢。”

安馨有些疑惑。徐竞舟继续说道：“芝麻这种食材，不管是做点缀还是做主材都很受人喜欢。大家开开心心吃着饭，我说一句我对芝麻过敏；下次大家又一起吃饭，我再来一句我对芝麻过敏。多来几次，大家吃饭的时候都会想起来他们的顶头上司对芝麻过敏，那大家吃饭的时候还开心吗？”

安馨没想到总裁能考虑这么多。“如果是亲近之人，我会希望知悉彼此的饮食喜好。因为已经足够亲昵，就算给对方添麻烦也不会觉得尴尬。”

“但我深知我不是金子，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我。所以吃饭这种事，自己顾着自己就好了，还是别让别人记着了。”

“不因自己的喜恶影响其他人的选择，也不因自己的喜恶影响其他人的食欲。”

“安秘书可以类比一下你最喜欢吃的黑森林蛋糕。有一个和你不算熟的同事，某天你们在蛋糕店里相遇了，你开开心心地拿起了黑森林，她在旁边说：怎么会有人喜欢这东西啊，太腻了，我可从来不吃！”

“那你的心情是不是会被破坏？原本品尝美食的心情是不是被她毁了？”

“甚至下一次吃黑森林的时候，她这句话还会在你耳边响起，害得你对原本喜欢的东西失去兴趣。”

“嗯。”

安馨点了点头，然后立即又摇了摇头，“不对，你今天话好多。”

回顾过去五年，安馨从来没听过总裁针对哪个论点能说这么多话。“有吗？”

总裁还在想要再开个什么话题好呢。绝对！绝对！不能让安秘书再想起昨天的话题！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