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卷死’，是说同行？”
“对。”
原来是这样，安馨松了口气。想想看，白芷在娱乐圈确实很卷，出了名的拼命三娘，演技好、不耍大牌，家底还清清白白不易翻车，业内人都喜欢找她合作。不过白芷的成功靠的可不仅是自己的努力，还有大环境的改变。十年前有一场颇为热闹的清朗运动，就连安馨这个专注游戏和动漫的学生都知道。那时候有一大批艺人被封杀，随后是整个行业的很多东西都有了标准。白芷是在清朗后出道的女艺人。如果没有那场运动，即便白芷长着那样一张绝美的脸庞，有着优秀的演技和正直的品行，也很难在娱乐圈混出名堂。而与白芷相似的是仕乐雉在同行中也很卷。本来大家都可以躺着摆烂赚钱，但是仕乐雉出现后其他厂再也没法恰烂钱了。因为玩家们发现了游戏竟然还可以这么玩，于是对那些不把玩家放在眼里的厂商有意见了。那些老厂如果还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就只能从残酷的赛场上出局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安馨深刻的意识到这个“卷死”的含义了。白芷大火之后也有很多新星冉冉升起，仕乐雉成功之后也有无数小厂投入创造。不过等弄清楚了这一茬之后，安馨之前对总裁的那点小喜欢又被压下去了。对面可是白芷诶！肤白貌美大长腿，和总裁是高中同学，而且两人还有那么深的革命友谊。自己哪里有戏啊。晚上那边觥筹交错，安馨自己在家胡思乱想。第二天一大早，八点半的时间，上班族都在地铁上刷手机的那个时间，一条偷拍视频被放到了网上。——当红女星夜会仕乐雉老总，两人亲密无间是何关系虽然清朗也十年了，但是任何名利场都不可能没有钱的交易。白芷虽然火，但是火不意味着百分之百的好评。她的黑粉、其他明星的粉丝，平日里就有利益冲突的人都铆足了劲儿想要扒出点信息出来。他们想证明白芷的成功不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而是仕乐雉老总砸钱砸出来的。而仕乐雉这么一个新兴的、极度拉人仇恨值的公司，平日里本来就难出错，如今一有由头，其他厂可是不介意再添一把火。虽然最后未必能给仕乐雉造成什么损失，但是能恶心他们一回也算值了。出乎安馨意料，公司这次没有任何行动。也就是说，总裁不打算对他和白芷的关系进行解释。安馨有点恍然醒悟的感觉，好像是自己一直不敢打碎的梦被别人打碎了。她和诺诺说自己分不清对总裁的感情到底是喜欢还是“慕强”，也不知道那份感情如果是“喜欢”会有多深。其实她心里早就清楚了，那就是喜欢，很喜欢。只是她不敢追求。不说还能保留着现有的关系，一旦捅破了，现有的关系怕是也会僵掉。安馨还自欺欺人的想等自己也做出爆款游戏了，是不是就有资本有底气去说明这份喜欢了。但是还没等到她成长起来，那个真正的公主就出现了。也好，不必自欺欺人地继续下去了。“安馨！”
July看安馨从电梯出来，有话想问，“那个……”安馨愣了一下，终于从胡思乱想中出来了：“嗯？怎么了？”
“总裁和白芷，是真的吗？”
July带着八卦之魂凑到了安馨旁边。“就是就是，你和总裁走得最近，你知道内幕吗？”
婧婧也凑了过来，三个女人直接去了旁边的休息室。July顺手拿了一包小饼干，反正还没到上班时间，大家吃着聊会儿天也不算犯错。安馨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说，而且有些东西大概也算总裁的隐私了，她不想提：“不太清楚，就是昨天约的摄影，至于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别人更不知道了。”
婧婧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总裁看着不像是个会动心的人，结果背后有这么一个大美女！”
叮——电梯的声音把几个女人的谈话直接打断了，是总裁来上班了。“总裁早。”
安馨也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和总裁打了招呼就跟着他进办公室了，不再关心同事们的八卦话题。整整一早上，两人除了工作上的内容全程无交流。直至十点，选购下午茶的时间到了。总裁自己并不怎么点下午茶，他需要的从来都只有咖啡，而咖啡只需要给后勤部打个电话就能送上来。倒是安馨，以前一直和同事们一起点。后来因为可选项上没有枣糕，她就没怎么点过下午茶了。即便几天前她已经停止了用枣糕补气血的方法，但是总裁又病了，原先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被打乱，更没法提前订下午茶了。虽然总裁平时只需要咖啡，但是安馨报名的时候还是会问一句：“总裁，下午茶需要什么？”
“桂圆红枣茶。”
“好的。”
等答应后安馨才反应过来，嗯嗯嗯？总裁今天真的点下午茶了诶。不过之前有桂圆红枣茶吗？安馨记得是没有的，因为她春节返工后在单子上找过，里面没有什么补气血的东西。如果有，她也不至于每天带最方便的枣糕了。安馨仔细的看了现在的单子，最底下出现了好几个她之前没见过的茶饮。生姜红糖水、芝麻红枣茶、当归红枣茶……还挺多。应该是总裁从自己身上发现了大家平时都处在亚健康状态，所以才会在下午茶的选项里搞“食补”吧。安馨索性直接点了两份桂圆红枣茶。到下午的时候，看着安馨也拿到了桂圆红枣茶，徐竞舟心道这次总没错了吧。与此同时舆论也在持续发酵，不知道是谁家买的水军开始放白芷的“黑料”了。什么家里关系特别硬，什么从小就会看人下菜碟，什么勾搭有妇之夫，最离谱的是说白芷税务有问题。偏偏这些话术都喜欢用“听说”、“好像”、“她同学说”、“我二姨的朋友的女儿以前是她的工作人员”，没有指名道姓地说清楚，也不敢用百分百的语句来描述，让白芷告都不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