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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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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森揭开母亲头上的布,凝视着母亲的脸庞,这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就此永远地离开了。兰德森站起身,回头看了看刺眼的夕阳,那阳光仿佛在死死地挣扎,用尽浑身解数放出自己最后剩余的那几缕光,只为了能让世人再注意它一下,很害怕很害怕明天在天上发光的就不是他了。兰德森给母亲整顿安好,擦干眼泪,走出病房,看见门外焦急的众人,他苦笑了一下:“大家辛苦了,我没事。”

“时间会磨平一切伤痛的,别太伤心。”

川护说道。“都会过去的,兄弟我很高兴你现在看起来比刚刚好多了,你刚才的样子就像要吃人。”

诺兰说道。“好了,川护和诺兰,既然你们两个臭小子偷跑来了,就继续留在这里帮忙处理兰德森母亲的后事吧。不过回去我会照罚不误你们两个,除了兰德森。”

白柒说道。随后众人散去,阳光也彻底消散,剩下兄弟三人在去往火葬场的路上。“这么多年,我还是看你头一次哭。”

川护对兰德森说道。“嗯,确实,好久都没哭过了。”

兰德森望着窗外的莫斯科,对川护说道。“喂,要喝口水么伙计,我想你现在应该很需要这东西。”

诺兰回头看向兰德森说道。“是的,你们可太了解我了,说说,瓶子,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水,还是寒水。”

“哈哈哈,伙计,我们都在一起呆了十年了,你刚刚浑身发热像疯了一样,你当我是瞎了么?”

“对啊乐乐,说说吧,刚才到底怎么了。虽说阿姨去世你应该超级伤心,可是你哭的时候没有声音你知道么?连呼吸都快没有了。”

川护补充道。“好吧伙计们,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们真相。就在刚刚,我一直猜测的某个东西终于实际性地出现了,那就是我曾跟你们提起过的心脏鬼的故事,对没错,那个人现在就是我。我就是新一代的心脏鬼,五百年的轮回,重新出现的力量。我当时在接通那个电话的时候脑袋里就突然出现了幻象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我前几世的记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全都不记得具体都是什么了,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我脑袋疼的要爆炸。但是同时,很奇怪的是,我竟然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去操纵飞机,知道我要去哪里干什么,但是只有一丝很模糊的意识。”

“我草,兄弟原谅我没有文化,只有中国人的这句话最能体现我的心情。”

川护说道。“随后,在幻象里,我只记得我看到了一些血红色的岩石,头顶是巨大的太阳,炙烤着地面,周围没有生灵。随后幻象推着我到了史前的森林,各种各样庞大的巨兽围绕着我,对我俯首称臣。接着就是中世纪,那是场像浩劫一样的乱战,我也参与其中。紧接着最后我醒了过来,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母亲,我忍受不住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失去了呼吸,我只记得我哭的很大声,但是听你们的说法,好像只有我自己能听得到。最后的最后,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刻所有疼痛感消失,我的脑子里记起了关于我的能力的一切,我想说,伙计们,我好像彻底觉醒了,而且心脏鬼这个东西,一次觉醒直接满级。”

兰德森眼神犀利的盯着两个眼睛瞪得非常圆的兄弟说道。“好吧,从前说实话我不太服你,凭什么你成绩好一点就要当我们之中的天才,现在我知道了。你刚刚说话的时候你甚至在冒黑雾,热的那种。Boom~”诺兰说道。“伙计们抱歉,那是我刚刚故意释放的,我就是单纯想看一下妞妞那张岛国人惊讶的脸。”

兰德森微笑着说道,但他好像没有很多力气了,说话开始有气无力的。“嘿!乐乐!拜托你竟然还有心思拿我打趣!哦你这个可恶的小狗狗。”

川护回答道“好吧好吧老兄,承认吧你刚刚被他吓到了,难道你被吓到是什么样子的我们两个还能不知道么哈哈哈哈。”

瓶子说道。“歪歪歪!不要在去火葬场的路上讨论这种问题好么?兰德森你觉得你礼貌么?”

妞妞回头看了一眼兰德森,发现这孩子竟然睡着了。“好吧,反正还要有一会儿才到,让我们的孩子睡一会吧。”

妞妞跟点头的瓶子说道。兰德森睡得很沉很沉,就好似那时候落下去的夕阳。街灯也亮起来了,莫斯科街头也只剩下了一些年轻人在开始着他们的夜生活,灵车经过的时候,这些男孩女孩却没有避让,而是闭嘴,静静的等待这辆车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这辆车莫名其妙给他们一种压迫感,并非关于生死的恐惧感。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兰德森准备把骨灰埋葬在贝加尔湖畔,他小时候的家乡那边。一行人又再次来到了故事开始的地方,兰德森发现房子旁边的小卖部竟然改成了一家酒馆,名字叫Time Story。兰德森在湖畔那边找到了父亲的墓碑,他回头望了一下,好像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湖畔的全景,和家里的窗户。他把母亲薇尔和父亲泊威尔安葬在了一起,这样可能两位老人就不会再感觉到孤独了。随后几人就把来时的那架直升机加满油,准备在酒馆喝几杯酒歇几个时辰再出发。“哇哦,这里看起来装修的不错,我喜欢这种哥特式风格。”

川护发出赞叹。“我可真是好久没回来了,这里竟然变化这么大,记得以前我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每天都来这里打酱油。”

兰德森说道。“嘿,酒保,给我们来三杯威士忌。”

诺兰说道。“搞什么伙计,你来俄罗斯竟然不喝伏特加?”

兰德森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诺兰。“拜托伙计,伏特加的度数可能支撑不了我们下午的行程,从莫斯科飞到旧金山,换做谁都不能醉醺醺的好吧。”

诺兰没好气地反驳道。“好吧好吧,听瓶子的吧乐乐,伏特加我们走的时候带几瓶就好了,没准还能当油用。”

妞妞补充道。带着冰块的威士忌被送了过来,酒保解释道:“这杯酒浓度虽然不高,但是很辣,配合几块冰可以让几位更舒服一些。”

“哦?俄罗斯人不愧是战斗民族,你们在冬天的时候也这么喝酒?”

妞妞打趣道。这杯酒入口的时候和加进去的冰块几乎是同一个温度,让妞妞和瓶子都打了个寒战。但随后入喉的时候便变得辣了起来,就好像有一只火蛇在你的喉管里跳舞,直通到你的胃里,几乎是在冷战打完的同时,胃里就变得火热起来,消除了三人的疲惫。“哦,这酒真不错,嘿,那边的调酒师,你叫什么?”

妞妞喊道。“谢谢您的夸赞,我亲爱的日本朋友,我叫维夏德,来自德国。”

调酒师在说话的同时加了半杯马天尼在调酒瓶里。接下来几人又喝了一杯威士忌,和酒吧里的服务生聊了会天就整装出发了。他们是晚上出发的,既为了避免仇人的追踪,又为了避开白天的客运机,上次要不是有能力的协助,兰德森就笔直地装上了那架载有200人的飞机了,而且这样抵达旧金山的时候恰巧是白天。兰德森在飞机上俯瞰着贝加尔湖,他内心里的寒风终于不再刮了。其实他还有件事没告诉妞妞和瓶子,就是在心脏鬼觉醒的时候,是必然会发疯杀人的,今天他没杀人完全是靠了心中对母亲的依赖。还有一个秘密,就是心脏鬼能力觉醒的条件就是:亲人完全离世。他依稀记得前几世的记忆里,他们刚一出现就把身边的亲人全杀了,然后便获得了灭世的力量,紧接着就是一辈子心灵的痛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兰德森会再一次回到贝加尔湖,这个他生长的地方,埋葬了一切他痛苦往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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