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晚上并未乱动,而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睡了一夜。这期间自然少不了时时警惕窗外的动静。虽说他是宋国使臣,不至于在苏府面临生命危险,但他要搞清楚,到底有没有人监视他。一夜时间过去,骆棋没感觉到一丝风声。他一拍大腿:“看来监视我的人藏得很隐蔽,是高手啊……”要是被苏泽和苏景洪知道他的内心戏,怕不是要笑吐血。一个书生骆棋有什么好提防的?再说,苏景洪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真正的机密放在家里?翌日。苏泽破天荒的睡到了中午,方才懒洋洋的起身。花轻语和洛少卿不知道何时进了他的房间。二女姿色动人,一个替他准备吃食,一个为他打理衣物,皆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苏泽惊奇不已:“我老爹让你们进来了?”
回京这几天,苏景洪因为担心苏泽的身体状况,硬是让他戒了女色!以至于,就算苏泽有心想去找花轻语她们,前脚刚踏出院子,后脚苏景洪就杀了过来!一想到原主之前那被掏空了的身子,苏泽能理解苏景洪这个当爹的心情。但理解归理解。他还是憋屈啊!他足足有十三房小妾呢!到现在人还没认全,先得来戒色?说给狗听,狗都得摇头!“世子,老爷让我们来服侍您的起居。”
花轻语眨着眼睛,美目流转含水,携着媚色,让人欲罢不能。洛少卿一如既往的羞涩,只顾埋头为苏泽准备饭菜,但时不时偷看苏泽的小眼神却已经能暴露心情!苏泽哈哈大笑。直接一把将二女揽在怀中!“既然我父亲都放话了,那你们二人便留在此处!”
他感动到想哭啊!老爹总算是让他尝肉了!“瞧世子这猴急的样,怎么,才半个月未见我们姐妹,便如此想念?”
花轻语娇笑着推了一把他肩膀。苏泽笑眯眯道:“轻语美艳动人,本世子巴不得日日跟你在一起!”
花轻语被夸得心花怒放。洛少卿微有些失望。不过,当苏泽坐在桌边如饿了三个月般大快朵颐时,她心情复又好转起来。“世子,老爷传了话来,说您今日申时去寻他入宫,今日宫中设晚宴,估计要子时才能回来。”
洛少卿温温柔柔的说道。苏泽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什么时辰对他而言都没区别,反正是过去蹭饭加做吉祥物的。根据老爹所说,这宫宴前一两天,还有点各国的乐子能看。第三天开始,所聊的便都是国家贸易,开市战争的话题。到时候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苏泽正巴不得如此!他靠在二女怀中,短暂地享受了一会儿齐人之福的快乐。然后就被方叔强行抓走,跟苏景洪和骆棋同乘一车!马车上。骆棋和苏泽俩人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但碍着苏景洪坐在旁边,都默契地没有说话。骆棋时不时抖一下肩膀。跟苏泽面对面坐着,他浑身就像有蚂蚁爬一样!“咳咳,骆棋公子,大宋机关术卓然,上次听闻你国设计了箭弩车,不知是真是假?”
苏景洪咳嗽一声,生硬地开口问道。骆棋没想到苏景洪会跟自己搭话。但相关问题,他临走时曾经紧急学习过,什么消息该说,什么机密不能泄露。弩车乃是宋国三年前便制出来的战场杀器,期间虽没怎么拉出去战斗过,但消息早就传了出来!正好,借此机会,震慑一下苏景洪!骆棋当即说道:“苏将军消息灵通,这箭弩车确实已设计而出,我国机关师将弩箭机关特性放大,顺便增强机关细节,如今的箭弩车,一次可释放出五十支弩箭,并且替换速度极快!”
“有弩箭车在前,什么飞骑铁军,都难以抵挡,可谓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骆棋洋洋得意地介绍道。苏景洪默默地听着,眼中传出些许忌惮。他最怕的情况便是这样!大周在武器上落后宋国太多了!否则,他有把握让大周铁骑将周围各国尽数统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纵然有心,却也无力!苏泽摩挲着下巴,沉思了一下。原来这便是老爹要留下齐老的目的吗?大周机关术好像确实挺落后啊,一个小小的弩箭车,居然能成为老爹的心腹大患!马车上的气氛变得奇怪。同时。司马府。大司马呵斥质问着武殷朔:“武殷朔,你何故和苏泽走的如此之近?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为父的仇人吗!”
武殷朔站在原地,低着脑袋,没有言语。一个穿着素净的妇人跪在大司马脚边落泪哀求:“老爷,朔儿只是一时交友不慎,妾回去便让他和苏世子绝交!还望老爷莫要怪罪……”大司马满脸嫌弃地把妇人一脚踢开!妇人心窝受了一脚,疼的眉头紧皱。武殷朔连忙过去扶住她:“娘亲!”
妇人顾不得自己的疼,怯怯地看着大司马的怒意,都快带了哭腔,狠推了一把武殷朔。“冤家,快给你爹道歉啊!听话!”
妇人对大司马的畏惧已然刻在了骨子里!可大司马面对武殷朔母子,没有半点丈夫和父亲的样子。反而像面对两个普通的奴仆一般,由着自己的喜恶打骂!武殷朔眼神阴沉,刚欲按照母亲所说,向大司马认错。谁知,大司马根本没耐心等待他的回应,直接出言威胁!“武殷朔,要是为父再发现你暗中联系苏泽,休怪为父不顾父子之情,把你赶出武家!三娘,你好好管管你这儿子!再有下次,你们一起滚!”
大司马骂完,转头离开!背影无情至极!武殷朔暗暗握紧了拳头!武陵安走上前,讥讽道:“一个贱婢之子,仗着有我武家血脉,就敢说自己是父亲的孩子,在京城中大出风头?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武殷朔猛地抬头。武陵安一口吐沫吐在他脸上,骂道:“看什么看!我才是父亲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