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校园篮球场,学校放假,空无一人,大家都在为观看王子婚礼做准备去了,这样也好,安静。额,也不是,空气的凝结不代表时间停留。中间一团飞扬的沙尘中发出“砰砰”的打斗声。两个人气喘吁吁的瘫在地上,身上满是尘土。玄落扭头看着千川,气愤道,“都要和别人结婚了,却又要用一枚戒指禁锢小乖,你什么意思。”
千川曲腿坐在地上,喘息着,“给她安心,就这样。”
“呵。”
玄落冷笑一声,“安心?只怕你这样做会让她更伤心了。”
千川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就算伤心,我也要给她。”
眸色倏的一沉,“就是想让她为我伤透心,这样才能让她心里容不下别人。”
原谅我这种残暴的自私,因为我怕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心悄悄被别人的身影侵占。就让这枚戒指,作为关闭你心门的锁,让你心心念念的只有我!玄落脸色阴沉,抓住他的衣领,举起拳,“你他妈......”“哥哥!阿川!”
玄陌子跑过来,看着两人,气冲冲的呵斥,“你们果然跑来打架了!”
玄落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这是男人之间的交流方式,你不懂。”
玄陌子看向千川,千川也已经站起来,微微一笑,“嗯,是这样。”
玄陌子站到他面前,伸手轻抚他嘴角带着血迹的瘀痕,微微抖动着软软的睫毛,“真是的,明天就是订婚礼了,居然还受伤,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啊。”
千川握住她的手,却突然被抽离。玄落将玄陌子拉到身边,揉着她的头发,“他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你为他操心吗?走吧,该练歌了,今天可是很重要的一天。”
近乎粗暴的将她拽走。玄陌子回头看看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千川,渐渐淡出视线,直到消失。心,空落落的,没有着陆点,在半空中漂浮着。月下躺在床上,虽然早已清醒,却不想起来。唉,好累,心累。怎么办,还要陪阿陌练歌,要不要去呢?真纠结啊!“咔”,门开了,她一把将毯子扯过头顶,“别叫我,我要睡一天,吃饭也不要喊我了!”
“睡一天,你是猪吗?”
嗯?这声音......月下“唰”掀开毯子,大叫,“色狼啊你!滚出去!”
一个枕头粗暴的甩在吉利脸上。吉利也不生气,抱着枕头走出房间,“这下好了,枕头没了,看你还怎么睡。”
又一个枕头飞过去,他及时关上门,将那枕头挡在门的另一边,站在门口,看着手里的枕头,笑了,大声说,“赶紧起床换衣服啊,不然我可要进去帮你了。”
里面立刻传来一声咆哮,“滚!”
琳娜正好将餐桌收拾完毕,给吉利倒了杯咖啡,“这么早,是要去哪里玩吗?”
吉利将枕头丢在沙发上,“应该是吧,没计划。”
琳娜拿着书坐到一边,不再多言。不知过了多久,“咚咚咚”,一阵狂暴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气势汹汹的停在吉利面前,怒视着他,“下次你再擅自进我房间,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色狼!”
吉利抬起头,呵,难怪等这么久,原来是去冲澡了啊,头发还在滴水。气的连擦干头发的心情都没有了?哈哈!琳娜打着圆场,“还有早饭,我去给你热牛奶吧。”
月下不理会琳娜的话,冲吉利恶声恶气的质问着,“大清早来骚扰别人,干嘛?讨债吗?”
“啊,对了,说到债。”
吉利放下咖啡杯,“戒指呢?”
“额......”月下瞬间没了气势,抠抠脸,目光飘向别处,“那个啊,找不到怎么办?”
吉利理所当然的说,“那戒指可是价值连城呢,找不到那就以身抵债咯。”
转向琳娜,笑吟吟的说,“可以吧?边城夫人。”
“这个......”琳娜尴尬的笑了笑。没法回答啊!月下呵斥,“不要把我妈妈拖下水,我去给你找,哼!”
转身向楼上跑去。翻箱倒柜翻弄了半天,终于在抽屉的角落里发现一丝光亮,心中一乐,哈,找到了。“啧,你就这么对待如此昂贵的珍宝吗?”
突然从门口出来不满的话语。月下“唰”转身,怒道,“我告诉过你了,不要擅自进我房间,不然......”“唉,淑女啊淑女。”
吉利看看身边,靠着门框,“我并没有进去吧,而且,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如何虐待我的一片心意呢。”
月下气结,他说的没错,只是在门口,不算擅闯吧。大步迈到他面前,举起戒指,“喏,还给你了,不许再向我要了!”
吉利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好像有割痕,请问月下小姐,你到底怎么虐待它了。”
月下心虚的搓着手指,却壮着气势,不客气的说,“就是割了,怎么样,反正我还给你了。”
吉利却笑了,“我能怎么样,你月下大小姐有脾气嘛。”
抓住她的手,粗暴的将戒指套进她手指,命令道,“不许再取掉。”
月下刚要辩驳什么,吉利抱住她的头用力压上她的唇。月下瞪大眼睛看着那碧蓝色的瞳孔里小小的自己。他的眼睛原来这样明亮清澈,里面的自己原来这样清晰!吉利被这样注视得有些不自在,竟然脸红,离开月下,掩口,稍稍侧过头,“咳,这是惩罚。”
拉着她便向楼下的方向走去,“走吧。”
月下疑惑,“到底要去哪里?”
吉利淡淡的说,“听夫人说,你这两天在陪阿陌练歌,自然是去练歌。”
手臂猛的绷直,身后的人停住脚步。吉利转身,看着那张纠结的面孔,“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坦诚面对,才能更明白自己的心意。”
月下看着他,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吉利不耐烦的咂着舌,“真是的,你以为我愿意带你去吗?但是我更不想天天看着你这张死气沉沉的脸。”
认真的看着她,“我只是不想做趁火打劫这种没人品的事,也不想趁机禁锢你,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认清心的方向。”
上前一步,顺着她的发丝轻抚,“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转过身,“走吧,别叫阿陌等急了。”
月下跟在他身后,心绪纷乱。谢谢你,吉利,你的话让我莫名心安,也许,我是该认清自己的心。……卡琪拉靠着椅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键盘,玄落轻轻撩拨着琴弦,玄陌子低头看着手机,夜垣心绪不安的来回走动着。月下还没来,还来吗?应该会来的吧!夜垣几次看向玄陌子,想请她打电话询问,可是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啧,不好说啊,阿陌还在生我的气,一定不会帮我吧。月下坐在车里,看着那栋大厦。楼层不高,但很有气势,那金色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扭头看向吉利,“你真的不陪我上去吗?”
我怕自己的心不坚定啊!吉利翻着白眼,“你是小孩子吗?还要人手牵手带你走路吗?”
月下低头不语,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扭过头,迎上一对深邃的目光。吉利撇着嘴角,“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不论你什么时候回来。”
捏捏她的手,“去吧。”
月下点点头,跳下车,看着那扇气派的大门,深吸一口气,抬起脚。我不是害怕面对,我是害怕心中还没熄灭的火焰再次燃烧,灼烧我的理智。站在门口,回头望去,吉利冲她挥挥手,她转身迈进门。面对,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咔”,门开了,夜垣率先望去,玄陌子抬起头,用力挥着手,欢喜的召唤着,“月下快来,等你好久了。”
夜垣忍着想要冲向她的冲动。月下理了一下头发,微微一笑,走过去,“抱歉,让你久等了。”
坐到旁边,抱着大提琴,“开始吧。”
夜垣看着专注的月下,心中无限烦忧。她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视线一转,心冷了。那戒指,再次占据了那原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夜垣扭过头,看向窗外,明明是大晴天,却觉得阴沉沉的。一曲结束,玄陌子笑道,“月下,你今天发挥很好哦,今天晚上就照这样,定能将那帮人切成渣。”
月下不好意思的笑笑,“哪有,还不是阿陌你的帮衬,若是我一人定不能演绎的这么好。”
摸摸肚子,“唉,早上起晚了没吃早饭,有点饿了。”
夜垣立刻说,“我去给你买早餐,想吃什么?”
月下睫毛微微扇动着,挤出一丝笑容,“不用麻烦,我男朋友......呵,在楼下,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想先去吃点东西。”
玄陌子看了夜垣一眼,哎呀,脸色很难看呢!笑道,“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快去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练歌嘛!”
月下把琴放到一边,起身,“抱歉啦。”
抬脚离开。夜垣咬着嘴唇,最终没有追上去。玄陌子伸伸懒腰,“哎呀,和男朋友一起去吃饭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吧。”
转向玄落,“怎么办,哥哥,咱们先练吗?”
玄落脸色也不好,没好气的说,“练什么练,不练了。”
“额。”
从未被哥哥这样呛过声的玄陌子怔了怔,低下头,“好吧,那,我也走了。”
玄落心头一软,放下吉他,走到她面前蹲下,看着她手上的戒指,捏着她的手,“要不要哥哥带你去玩。”
顿了顿,“没准那个魔术师还在那里哦。”
玄陌子转向夜垣,“喂,你也一起来。”
夜垣刚想开口拒绝,玄落不容辩驳的命令道,“叫你来就来,别啰嗦!”
夜垣拨弄着头发,“好吧,你说了算。”
玄陌子跳起来,开心道,“走咯!玩去咯!”
刚才月下一走,林木心中就明白了,又给了这帮人解散的理由了。哭的心都有了,见玄落放下吉他就悄悄离开了。姐比你们先走,眼不见心不烦,随便你们折腾去好了!卡琪拉知道自己又要落单了,怎么办,再去坑社长?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卡琪拉欢乐的向拉法尔办公室跑去,一把推开门,“哈,社长大人!额......”“咚”又迅速关上。拍着胸口,我去,刚才看到了什么?冲向电梯,默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拉尔法听到关门声,推开助理,淡淡的问,“刚才是谁来过?”
听那声叫嚷,应该是卡琪拉。助理面红耳赤的站在一边,“对不起,我......没看到。”
拉尔法走到窗前,“你先出去吧。”
“是。”
助理赶紧整理好衣衫,匆匆离去,暗自羞恼,真是的,居然会如此失态,唉,都怪社长大人太温柔了啊!拉尔法看着路边拦车的卡琪拉,掏出手机。卡琪拉听到手机响,拿起来一看,靠,社长大人!啧,怎么办?要不要接?好尴尬啊!不过,他应该不知道是我,嗯,一定不知道。拉尔法看着那个人影,暗笑,怎么,不好意思接吗?响了很久,卡琪拉深吸一口气,按下键,心虚的吐吐舌头,“hello,不知道社长大人找我什么事啊!”
“我有点饿了,陪我去吃饭吧。”
“啊?我......额......”拉尔法离开窗户,向门外走去,“就这么决定了,你在哪里?”
卡琪拉不自觉的抬起头望向拉尔法办公室的窗户,呼,没人,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我在哪,“楼下。”
“等我。”
挂了电话,拉尔法迈进电梯。(第19.2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