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一直在拖延时间，无疑是在等‘药效’发挥作用。　　我和云舟啥事没有，陪他/她在这拉了半天家常。　　“不可能！”

霍善没想到我会挑明说出来，他/她干脆也不装了。　　他/她是真疑惑，估计这招以前百试百灵，从无败绩，今天搁我们身上，突然失灵了。　　那谁能想到呢？　　我也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能遇上‘异能者’。　　这可是土生土长，没经过任何科技加工，纯天然的异能。　　他/她身上这味儿不受嗅觉影响，只要能被鼻子吸入体内，就能直达大脑。　　不管是通过鼻子呼吸，还是嘴呼吸，最终的效果都一样。　　世上不存在没鼻子没嘴的人，理论上也就没人能逃脱他/她的控制。　　“事实摆在面前。”

我和云舟稳稳站着，眼神清明没有一丝迷乱。　　“你们不是人？”

霍善上下打量我们俩。　　江湖上确实有闭气功法，但使用闭气法时不能说话，况且我和云舟正在呼吸，一目了然。　　于是霍善只能往非人类的方向上去猜测。　　“我有特殊的解毒方法，说别的没用，赶快交租吧。”

说起来每个门派要想发展延续，都需要有产业，或是田地、或是商铺，或者做些生意投资。　　比翼派沉迷练功，种地是不可能的，岛上也没有佃农给他们出力。　　他们的收入来源比较单一，靠卖快乐油赚钱。　　他们会制作大量的快乐油，统一到岸上出售，顺便采购日用品回来。　　他们制作的快乐油，和外面寻常的东西不同，有养颜亮肤的功效，用过之后不仅夫妻、生活和谐，颜值也会有短暂的提升。　　整个人容光焕发，跟打过水光针似的。　　当然和打针一样，这效果不能一直保持，所以比翼派的快乐油价格高、需求量大，客户稳定，货一到岸就被老‘代理商’们抢光了。　　他们靠这个产品，在比翼岛上吃穿不愁，萧悲途可是说了租金有保障。　　霍善开始哭穷，我就把这事说了，可他/她又说快乐油的配方只有前任掌门知道，而他/她在夺位的时候，并不知道比翼派靠这方子才能赚钱。　　他/她杀前任掌门时没想别的，杀完才知道有快乐油的事。　　他/她也曾在前任掌门屋里翻找过，把墙上的每块石头都检查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遗憾的是前任掌门屋里没暗格。　　“你别告诉我，你们这几个月就是坐吃山空，今后赚钱过活的路子一点没想。”

我抬手打断他/她吐苦水的话。　　“对。”

霍善答得特别丝滑，一点不用思考。　　“你说……你是金玉国人？”

“是。”

“金玉国富得流油，你没带过来点财富密码？”

“挖矿？这岛上好像没矿，而且岛是你的，我们可以随便挖吗？”

“那不如你们搬家吧。”

“他们说在这住惯了，已经无法融入外面的世界。”

“不工作、不交租、不搬走，要当老赖是吗？”

“话不能这么说，安岛主、我们替你守岛，应该是你给我们月钱才是。”

“比翼派和比翼岛主之间只有租地/契约，没有雇佣合同，没字据的事，能作数吗？”

岛主之位换人，我料想到这趟回来收租不会特别顺利，只是没想到新任掌门竟然反客为主，租金不交、还向我要工资。　　“那是你们的事，我和比翼岛主没签过契约，而且比翼派已经被我灭了，我们的新门派叫夜欢门，你和比翼派之间的事，与我夜欢门何干？”

“夫人？”

一直没说话的云舟，忽然转头看向我，用询问的语气叫了声。　　他的内力陡然暴涨，把霍善惊了一跳，当然他/她只在心里跳，表面维持着镇定。　　他/她应该也看出刚刚的云舟没有内力，以为他是个不会武功的人。　　我同样没有内力，所以他/她才敢这样硬气地和我们说话。　　他/她的歹心全在我‘眼’中，浓烈的杀意在他/她心中翻涌，只要杀了我、他们的门派便不再有房东，他们就能占据比翼岛。　　云舟询问的意思也很简单，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霍善唤醒了沉睡中的门派弟子，几百号人齐齐醒来。　　这场面酷似乱葬岗诈尸，我冲云舟点点头，表示可以动手。　　醒来的人不问缘由，跳起来就向我们发动攻击。　　我方才已经布下气丝网，也在他们体内使用了治疗之气，化解霍善对他们的影响控制。　　“你们是被霍善身上散发的特殊气味控制了，我只是来收租、不会干扰你们门派内的事务。”

我觉得有必要向他们说明情况，免得他们在失控的情况下，被我们误伤。　　“少废话，你是从哪来的黄毛丫头，比翼岛是我们的地盘，你要么速速滚蛋，要么把命留下！”

一个模样顶多三十岁的男人用‘老者’的语气骂道。　　“收租？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你上了岛，连命都保不住，还想收租？”

一个和他模样相似的女人大声笑道。　　这两人可能是兄妹，但他俩睡在一张席子上，比翼派内只有练功的伙伴儿，才会睡在一张席子上。　　“给我杀了他们！”

霍善一声令下，众弟子齐齐冲上来。　　云舟迎上去和他们对战，我的目标锁定了霍善。　　云舟武功再高，和几百人对打，累也把他累死了。　　他一拳打飞一个人，又用内力震飞几个。　　我一直留意着战况，心想着若是威慑有用，就不必做得太绝。　　希望比翼派、哦不，夜欢门的弟子知难而退，只要他们愿意交租，我们手下自然留情。　　我来是求财，不是为杀人。　　可云舟展示出的高强武功，在他们看来更加可恶，恨不得将他剁成肉泥。　　一群美女围住他，要对他使用独门魅术，这东西跟催眠类似，我赶紧操纵她们体内的气丝，把她们先嘎了。　　倒下的美女并没有对其他人造成威慑，他们是武功也不怕、死同伴也不在意。　　此时霍善的异能对他们已经没影响了，但他们还是不肯放弃，非要杀了我们不可。　　萧悲途在信中说过比翼派内没啥好人，小娇也从侧面透露过派内弟子比较危险，可他们没说这些人如此好杀。　　来收个租就得死吗？　　我以为我就够爱钱的了，结果他们拿钱当命。